珍宝皱起双眉。她否认自己是无理取闹,只是事情一牵涉到毕逻春,她就无法冷静。“你们……确实只有兄弟间的感情吗?”
“妳这话问得未免也太奇怪了点!”毕逻宣沉了脸。他知道外传他们兄弟俩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而他一向厌恶不实的谣言!
“寻常人谁会喜欢和弟弟相像的女孩呀!”珍宝吼道。
他爱她岂只是因为她与春儿相似!她醋味盎然的模样令他倍感愉悦,他故意道:“我天生爱他那模样。”
珍宝满月复苦楚,瞪眼质问:“我和他谁重要?”
“妳若真要答案,我只好对不起妳了。”毕逻宣假意感伤,“春儿对我的意义,无人能取代。”
语罢,瞄去,只见小珍宝含住双唇,委屈得掉下眼泪了。
唉……毕逻宣无声的叹息。她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呀?乱没道理的,偏偏他却为此感到欣喜。
“你对弟弟的感情不正常,你应该检讨!”珍宝敛起伤痛,正色道:“我一定要帮助你纠正过来,导正你偏差的情感!”
没错,她不能只顾着伤心难过。毕逻宣的情况十分需要她的协助!她若只是自悲自怜,放弃了他,他只会越陷越深,最后落入毕逻春的孽障之中,一起沉沦于苦海之中!
不行!虽然他爱的是毕逻春,但她仍无法见死不救!
“我的情感怎么偏差了?”毕逻宣知道珍宝的想法,一边窃笑,一边诚恳的请教。
“首先你必须明白,兄弟之间无法成为男女之情!”珍宝悉心引导,“往后,类似同床共枕、肢体触碰的行为,你们都要避免!”
“那我和妳呢?”毕逻宣一掌抵住下颚笑看她。
“当然是合乎常理!”
“哦──”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受教了。”
“我得拯救你邪恶的思想!”她说得大义凛然!
“哦──”谁邪恶了?“敢问一句,在下与毕逻春在您眼中是何等的不堪?”
“简直不伦不类!”珍宝痛苦的摇头。“你──不能再模他、抱他,和他有肌肤之亲!”
“这……简直强人所难。”他坐到石杨上,“我若不与心爱之人有肌肤之亲,我会浑身不自在。”
“那……我同意你将我幻想成毕逻春,我──愿意暂时代替他!”珍宝勉为其难的做出退让。
“可妳终究不是春儿,我无法将妳幻想成他。”
“你尽量嘛!”她已经够委曲求全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妳为何非要我把妳当成春儿?”毕逻宣扬起巧诈的笑。
“因为──”她听出他的话中若有所指。“呃?”
“嗯?”他以指尖滑过她的唇办。
“你从没把我当成他?”珍宝看着毕逻宣平静无波的眼,心里一阵翻涌。“我不信。”
“看,又来了。”毕逻宣除了苦笑,没有别的表情了。
“你说清楚呀!提出证据!”珍宝一手按住他的肩头,摇晃了下,却见他的手指径自剥着衣裳。“你为什么又月兑衣服?”
“我在提出证据。”他抽出她本就穿得不整齐的亵衣。
“你的身体我看过了,没什么能证明的。”
“那是我做的不够,而不是妳看得不够,所以妳无须自责。”
“我没有自责!”
“我了解,我不是更卖力的在说服妳吗?”
“是咩?”她任由他摆布,半晌,猜忌道:“我似乎被你骗了?”
“怎么可能?小珍宝可是天下第一骗的宗族传人呢!”
“说得也是,我不可能被你骗了──慢着,我们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又……嗯……别这样啦……”
“好,都听妳的。”他停住所有的动作。
她骤然出拳!“不行,别在这时停住!”
“是妳命令我别这样啦……”他学着她的腔调。
“呜……我临时改变决定了,你继续嘛!”
“遵命。”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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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天边隐隐露出晨光。
“小珍宝,起床了。”
珍宝睁开一只眼,瞄了瞄窗外。“天都还没大亮,那不早叫醒我做什么啦?”
“再不动身赶路,三天也走不出这片林子。”毕逻宣丢下话,打开大门。“我事先布好了人马守在栖霞山周围,不知春儿与他们会合了没?”
“哼!说来说去,你心里只牵挂着他!”珍宝缓慢着衣,故意拖延时间。晚一步见到毕逻春,她快乐的心情就多一刻。
毕逻宣苦笑了下。为了她,他将弟弟丢上崖畔,自己则跳下崖,可她却只顾着嫉妒。
但他发觉自己还挺喜欢这种被她重视的感觉。“南天宫的人马众多,今后妳得随时随地跟紧我,免得再度被劫持。”
事关自身安危,珍宝猛点头。“他们的作风是出了名的残忍,我原以为这一次逃不了了。”
毕逻宣早有打听,他们经过的黄山,所有的山寨子全遭南天宫的人马歼灭了。这帮人一路扫荡着寻找他的踪迹。
“有机会一定得铲除这窝杂碎,免得危害世人。”
“你不是交出宝物了?日后应该不会有麻烦了。”
“我丢出去的是假造的东西,有见识的人一看便知道真假。”
“你为何不交出真货?”她哇哇大叫。
毕逻宣冷淡的瞄她。“本人从不受威胁!”
“可事关我的安危啊!”这人根本不重视她,居然拿假货做交换,她太失望了!
“我不是正在妳身边保护妳吗?”
珍宝捂住双颊,极力克制心酸。“那些宝贝究竟是什么东西?”
“五面镜子,传说具有魔力,可使人心想事成,梦想成真。”
“我也要!”她立刻向他要。“我的愿望是──毕逻春变成丑八怪,你不再喜欢他了。”
“别说蠢话了,他就算再丑,也还是我的兄弟。小珍宝,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不会随便因外力或旁人的几句话而改变。”毕逻宣态度严正地道。
珍宝揪心的问:“你也会无论如何都爱我吗?”
“这个嘛……”呵呵!他话留三分,故作犹豫状。
“不公平!”珍宝心痛得不能自已,跑出屋子,对着苍天控诉道:“不公平!”
“小珍宝……唉……”他终于明白,为何他遇到的都是蠢货了。谁教他喜欢的就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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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的流逝,两人已定过森林中央,野兽密集之处。日光退去,明月再度高悬。
珍宝自顾自的往前走,不曾搭理毕逻宣,像是在赌气。
“今晚大概得露宿了。”毕逻宣挑了棵大树,喊住珍宝的步伐。“小珍宝,停下来休息吧!妳已经走了一整天了。”
珍宝顿了顿,背对着他,独自生闷气。
“过来。”他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珍宝耸了耸肩膀,瘪瘪嘴,没骨气的凑了过去。
“累不累?”他将她安置在怀中,让她坐得舒适,双手月兑去她的靴子,揉着她酸疼的双脚。
“累!”珍宝因他体贴的安抚,没脾气了,“在这里怎么过夜呀?”
“这棵树。”毕逻宣看了参天大树一眼。
“树怎么了?”她没精打采的。
“今晚的睡眠之处。”
“什么?!”珍宝自他腿上跳起,正面端详树木。“树上如何睡人呀?万一摔下来……”
毕逻宣故意道:“林子里入夜后免不了有禽兽出没,妳若不怕危险,就自己在树下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