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不知道?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了。”佩君懊恼的说。
“什么传言?”邢天舞更疑惑了,狄士翰的事她没有不知道的。
佩君低声道:“凌霜霜就是家庭医学科新来的医师。有小道消息传出,凌霜霜和狄医师以前就是同学、情侣,不知什么原因分手了,据说这次凌霜霜回台湾医学界服务,就是为了与狄士翰重拾旧情。”
是这样吗?邢天舞嘴角微微抽搐,显然对她造成不小的冲击。
换过便服,她回到他的研究室,才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这笑声听来好熟悉,却又很陌生,因为她从未听过狄士翰笑得那么开怀,是谁令他如此高兴?
想到这儿,她毫不考虑的就把门打开。
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沙发上,回头看向邢天舞。
“你有客人?”邢天舞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美艳、成熟、高贵,打扮穿着掩不住一股时尚感的优雅。
“我来介绍,这位是凌霜霜,是我们医院里家庭医学科的医师。”狄士翰的神情是少见的兴奋。
“你一定是小舞了,真的好可爱喔,士翰早就跟我提过你了。”凌霜霜笑道。
“幸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也常听土翰说你‘人贱人爱’。”她故意把贱字说得很重,惹来狄士翰警告的眼神。
“是吗?那士翰一定有提到以前在学校的糗事。”凌霜霜娇笑地看向狄士翰,似乎想起什么快乐的往事。
糗事?这块一板一眼的木头也会有糗事?邢天舞这才发觉自己对狄士翰的过去一无所知。
而眼前谈笑风生的凌霜霜,却滔滔不绝的聊着两人的过去,邢天舞则一句话也插不上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霜霜,我们走吧!”狄士翰站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儿?”邢天舞一头雾水的问。
“士翰说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要请我吃晚餐,小舞也一起来吧!”凌霜霜亲热地挽着狄士翰。
不等邢天舞回应,狄士翰就先说道:“不了,小舞明天得上早班,还是先回家休息吧!我已经叫小罢来接你了。”
什么?这摆明是不让她跟了嘛!就这样,她呆呆地看着两人宛如情侣般的离开了。
心烦、委屈、失落、不甘心一古脑儿的全涌了上来,难道……自己真的爱上那块木头了?
直到邢天刚来到,邢天舞还倒在沙发上发呆,根本没发现有人进了门。
“小姐姐,你怎么啦?”他发现她的表情怪怪的。
“没事,送我回家吧!”她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出去。
邢天刚从没见过邢天舞那么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从后面追上来,关心的望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姐夫叫我来接你,那他人呢?”
“谁知道,”她低声嘀咕道。
“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邢天刚有些纳闷。
“你少乌鸦嘴!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家呀?”她烦躁的拿邢天刚出气。
“要啊!”他模模鼻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
自从凌霜霜出现后.那些爱慕者的最光顿时暗淡许多。
由于他们实在太登对了,无论身份、内涵以至于外表全那么速配,因此暗恋狄士翰的众人们也只能默默的给予祝福。
而邢天舞看到他俩就生气,但是气归气,大家同在一所医院里服务,想不碰面也难。
就像现在,邢天舞经过地下楼的咖啡厅,才不经意的一瞥,居然嘴见狄士翰和凌霜霜两人坐在里面有说有笑,她想都不想的就冲到他们那桌去狠瞪着狄士翰。
凌霜霜回过头,客气的道:“是小舞啊!要不要也坐下喝杯咖啡?”
当然要!她一的坐了下来。
“你人好好喔!”她故作天真的说道:“不过,人家说人面兽心,不知道你的内心是不是很邪恶?”
扁是看到凌霜霜扭曲变形的脸孔,她就好乐好乐!
“闭上你的嘴,皮给我绷紧一点!”狄士翰接近邢天舞,沉声警告道。“你不用值班了吗?”
“有什么关系?你都可以偷懒陪人家喝咖啡,为什么我就不行?”她摆出一副赶都赶不走的模样。
“你……”瞧他怒目横瞪的模样,显然是被她惹恼了。
“士翰,别这样,小舞毕竟还是小孩嘛!”凌霜霜反倒好风度的说。
狄士翰横了邢天舞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你就是长不大!”他又看向凌霜霜,“刚才的事就这么说定了,一切照计划进行。”
“好,下午我来接你,反正医院有派公务车给我。”她神采飞扬的说。
“你们又要去哪里了?”邢天舞有股不好的预感。
“咦!士翰没跟你说吗?”凌霜霜笑容可掬,却语带挑衅。
邢天舞淡淡地微笑,冷静的回应,“他每天跟我说的事起码上百件,我哪记得那么多?”
“院长派我和霜霜去参加新加坡国际医学研习会,我们要坐今天下午的飞机。”狄士翰说道。
好啊!现在才说.她可是恨得牙痒痒的。
“真令人期待呀!士翰,记不记得离上次我们去新加坡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呢!这下子我们可要好好的重温旧梦。”这些话摆明是说给邢天舞听的。
邢天舞见招拆招,“哦。我想起来了,士翰的确有和我提过,那就祝你一路发疯……不,是一路中风,呃!不好意思,是……”
她话还设说完就被他捂住嘴。完了,铁定又惹恼他了!
***
和凌霜霜去新加坡一个礼拜,回来后狄士翰什么也没说,邢天舞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天晓得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的?她每天一样是早睡早起,一样是有人接送上下班,有人照料她的三餐;但说也奇怪,服侍她的人若换成邢天刚,饭菜就不怎么好吃,洗的衣服也没平常的香气,床睡起来也不够温暖舒服。
她还是和每个人说话,做好每一件工作,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三魂七魄全受不住控制,脑子老是空荡荡的。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他却还是和平常一样的不爱说话。其实邢天舞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和他提凌霜霜的事。
到底怕什么呢?她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只是,在医院里,狄士翰仍然常和凌霜霜走在一块儿,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下午,邢天舞为最后一床病人换过药后,准备和同事交班,凌霜霜却在这时来找她。
“有事吗?”邢天舞开门见山地问。
凌霜霜也不拐弯抹角,“我是来告诉你,别再缠着士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邢天舞瞪眼应道。“这该是我说的词才对。”
“果然是孩子气!”她睨着邢天舞,眼中有股慑人的冷光,“士翰不是你理想的对象,你跟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邢天舞冷笑好几声,“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谁要你管那么多?”
见邢天舞不好惹,凌霜霜只得拉住她,“我不妨告诉你,士翰喜欢我这种成熟、独立,又能在事业上互相辅佐的情人,而不是一天到晚爱胡闹、事事都得依赖他的小女人。”
“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邢天舞冷哼一声,但信心已有些动摇。
凌霜霜放肆的笑道:“有哪个大男人喜欢当保母的?”她叹了一口气,“士翰真可怜,要不是你父亲千拜托万拜托他照顾你,他才不会对你这种小孩子有兴趣呢!”原来狄士翰把他们的事都告诉她了。
想起结婚时的情况,邢天舞的心情简直要沉入谷底,却依然嘴硬的辩道:“你少骗人了,既然这样,当初他为何还要和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