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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俏武官 第35页

作者:香凝

“大哥若是终身不娶……像父亲那样,只是抱憾终身吧。”

从前在小村里的住家不仅布满灰尘,砖瓦残破;像是已许久没有人居住。

葵夫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儇伫立在门外,恰巧看到一名中年妇人经过,便拉了人问道,“这户人家到哪儿去了?”

葵夫环顾四周,一切静悄悄的。她的心不知怎地心跳加速,她不安的走向屋后菜园,谁知映入她眼中的,赫然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士堆,土堆上的石块还刻有姓名。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已……。“这是啥呀!”她大叫一声。

“怎么了,葵夫?”李儇急急赶到屋后,看到葵夫惊讶万分的表情,顺著她的目光一看,竖立的石块上赫然刻著——“伍葵夫之墓”!

“这是……?

“为什么会有这个鬼玩意?”

“听说你师父他们已经搬往山里面去了。”李儇急忙告诉葵夫新听到的消息。

只见葵夫皱著眉头,冲出门外。可她又突然停住脚步。“你——”

李儇跟了出去,睁眼一看,有个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轻村民恰巧经过屋前。那是张不陌生的脸孔。

“啊!路羽!”

“师父他云游四海去了?”葵夫本来就不太相信精神奕奕的师父会这么容易就倒下去,只是……

“可是大师兄,如果你仍然住在村子里,为何半封书信都不回?”

“那是为了你好。”路羽给葵夫和李儇沏了茶。“不论如何,你从小在村中长大,认识你的人不在少数。当年你离家从戎,村中才走了个女‘伍葵夫’,又出现个平定吐谷浑的男‘伍葵夫’,村民会怎么想?为了保护你,我们对外宣称伍葵夫已病亡,还刻意做了个小小的墓,你所寄来的家书和赏赐,我们一概退回,并要使者传话回去说查无此人,切断和你之间的关联,避免有人会联想到你女扮男装从军的秘密。”

“可是……这样一来,也就违反了当年我从军的目的了。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战,这名与利全是为了报答师父的大恩,所以我才……”葵夫仿佛受到什么打击似的嚷了起来。京城上万只眼睛盯著她,都没人发现她的破绽,这小小的村子又岂会有人看破她的秘密?

“别再谈什么报恩的事了,父亲他从不计较这些的。”路羽站定在葵夫面前和蔼笑道:“看样子,现在你过得还挺不错,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别挂心我们父子,也别再拘泥过去的一切。你该好好去走自己闯下的路。”

“你突然这么说,要我怎么应对。”葵夫一下子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师兄,对我而言,养育之恩就是养育之恩,”她浅浅一笑。“而且我此行就是为了延聘师兄到荣国公府去做总管的。”

“总管?”

“虽然名分没办法出让给你们,可是在荣国公离京失踪的现在,荣国公府所有的财富都在实质上交给你了。”

“什么?你辛苦多年,为何要放弃——”

“这是偿还你们的恩情,就请你收下吧。何况当下我已经有了比名利更重要的东西,其它的也不需要了。”她偎向身旁的李儇,露出甜美的笑容。

太子大婚的同时,也是他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病弱的皇上下诏让位给太子,因此登基与大婚的准备足足进行了一年才告结束。

这一年间,京城里发生了许多事。先是悬缺已久的兰州都督人选,由原为羽林军大将军的蓝天擎接任。虽说是升官,可是蓝天擎怎么也想不透,这么重要的地位为何由他接手?

而违旨抗婚的荣国公,因为得到京中许多姑娘的联名上表陈情,而免了刑责,只是下了“缴回黄金二千两”的惩处;可是荣国公在领到圣旨后即刻离开京城,不知去向。

有人谣传他是去寻找下落不明的未婚妻,真相如何即不得而知了。有不少姑娘们还在痴痴的等他回来,据说是抱持著“当不成正室做小妾也好”的纯情心态。

而因酒醉失态而违旨的卫国公,则因并非出于本意抗婚,只是同样处以“缴回黄金千两”略施薄惩,之后……“单斌,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见见我未来的妃子。”李儇在为单斌送行时,为他引荐了南阳郡主。

“见过郡主。”单斌依旧是豪爽的拱手行礼。“上回因机缘巧合,未能与郡主深谈,实属遗憾。”

“哪里的话,单大哥……我这样叫你无妨吧?”

“当然。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已认识郡主许久了。”单斌笑道。

“真是巧台,我也这么认为呢。”葵夫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她虽希望能告诉单斌真相,可是她还是没能开口,一旦说了,只会加深“兄妹”之间的鸿沟吧?保持“兄弟”

的关系也许才是上上之策。“大哥,保重。”将来,也许再以葵夫的身分去叙叙旧吧?

“凉州路远,自己保重。单斌。”

“多谢殿下和郡主的关爱,别再送了,已经出城将近百里,前面就是驿站了。”单斌苦笑道。

卫国公对京城已无留恋,前往边关镇守。

近来决明总觉得有件事梗在心中。那就是她迟迟找不到机会告诉单斌——他是大笨蛋!皇兄和葵夫都要成亲了,他却还浑然不知他的义弟其实是义妹!

那天,在百花宴上,单斌为何会苦闷地醉酒失态?这点她一直想不透;所以她决定趁京里所有人都在忙著太子的婚事时,去奚落单斌一番。

凉州就凉州嘛,凉州又远不到哪去,还比吐谷浑近呢。

“薛子琰这家伙倒是挺逍遥的。骗了个钦差之职到杭州去,晃了快半年还不回来。”

李儇一面批改奏章,一面抱怨道。“这么久也没消息,搞不好,那是他推托之词,只是不想奉旨选妻才找的借口。”

“你怎么这么说呢。”葵夫一面在院中练剑,一面笑答。“是你答应他离开的,你敢说当初你没料中他的心思?怎么?现在才后悔?”她停下动作,走进偏殿。“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如何?”

“都快成婚了,你还静不下心?”李儇阖上奏章,拉住葵夫的手。

“闲得发慌呢。”葵夫趴在李儇背后。“在大婚前回来就行了吧?”

“你呀,……”李儇笑了起来。“大婚后恐怕将有一阵子得忙于政务,就依你之见,就我们两个来一趟杭州之行吧。”

“哎呀呀,说来我真是有眼无珠啊。”单斌一个人在酒馆中喝著闷酒,一面与他新交的友人诉苦。“伍贤弟跟了我四年,我竟然没察觉……哎,是我愚昧,你说是吧?单兄?”

“现在发觉也不算太迟啊,戚兄。”

“只是——这种事,要是贤弟不说,我自然也难以窥知其中秘密不是吗?说到底,贤弟不够信任我,才是令我伤心之处啊。”语罢,单斌又苦闷的喝了杯酒。

“那么不妨说吧,单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人说酒后吐真言,此刻单斌也没考虑到场所,醉得开始唠叨念道:“伍贤弟其实是裴太医的儿子啊,他与当今的太子妃南阳郡主其实是孪生兄妹……大概是因为孪生子不吉利吧,他和妹妹便一从父姓,一从母姓,各自过著日子。我早该注意到他们俩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相像的……”说著说著,单斌不由得醉倒在桌上。

“笨蛋!”李决明用手中的折扇重击桌面。她竟然还寄望单斌会有那么一丁点的领悟力呢,他居然会认为伍葵夫是裴信绫的双胞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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