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吧!”刻骨铭心啊,他也曾有过一段。
斑永文神情匆地落寞,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嗨,表哥,好久不见。”雷秀恩笑盈盈地捧著托盘走来。“你这大忙人今天怎有空屈驾至本小店呢?”
“专程来捧你的场,不欢迎吗?”高永文恢复笑脸。
“堂堂高氏企业的总经理肯莅临,让本小店有如蓬华生辉,岂敢不欢迎?”雷秀恩打趣道。“需要我准备二十一记响炮伺候吗?还是多叫几位美女来献花?”
“就会灌你表哥迷汤,油腔滑调的。”他笑弧拉大。
“这种迷汤可只有你这位永文表哥才喝得到,别人想洗耳恭听我的谄媚,本小姐还嫌懒呢!”雷秀恩转头一看。“这位是……天哪!表哥你竟想残害国家幼苗,找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喝咖啡’,太心狠手辣了吧?”
“胡扯什么!”高永文哭笑不得地轻斥。
“不是吗?”雷秀恩戏谑道:“你们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不都爱玩援助交际的靡烂把戏,我还以为你这块大木头也学别人赶流行哩!”
“愈说愈不像话了。我看你是八点档连续剧看太多。”
“少逊了,表哥。”雷秀恩取笑著。“现在新闻节目才真的够辣,比那些偶像剧什么的更加洒狗血,而且全是货真价实绝不虚构哦!”
“你喔,从小就鬼灵精一个,满脑子天马行空。”
“总比你这位小老头活得多采多姿呀!”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初晴,轻咳了两声,提醒在座的两位“大人”别只顾著叙旧,而忘记了她的存在。
“初晴。”高永文立刻介绍道:“虽然我这位小表妹才虚长你八岁,但算起辈份,你仍要叫她一声姑姑。”
“姑姑?”好年轻的姑姑呀!初晴差点叫不出口。
他接著又说:“秀恩,还记得你隽文表哥吗?”
雷秀恩指了指那面壁画。“你说那位很会画画却不幸英年早逝的大表哥?”她皱眉。“记忆很模糊了。”
斑隽文死时,秀恩也才八岁大而已,哪记得啥。
他点头。“初晴就是他的女儿。而且她还另有一位孪生姊姊,名叫微雨。”
“女儿?!”雷秀恩微愣了下。“他不是尚未结婚就‘再见’了,怎会突地冒出个——喔,不,是一对双生女儿呢?”她狐疑地瞅著他。“该不会你在外偷生的,然后故意乱栽赃吧?死者为大,你如此胡为可是大不敬哦!”
“唉……说来话长,改天再告诉你详情。”高永文叹了口气。“我今天特意带她来看看我大哥生前的画作。”
晚餐时刻一到,店内忽然拥进了数名客人,服务生一时忙下过来,频频呼叫老板娘救援。
“我去帮忙,不跟你们聊了。”雷秀恩热情地握住初晴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有空常来,小泵姑我请客。”
“喔……谢谢。”初晴有些不习惯半路认亲戚。
“秀恩很健谈,你们以后一定会处得很好的。”
初晴却忽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世界上该不会有那么巧合吧?!
她怀著惴惴下安的心试探地问:“刚刚听她说……叔叔,你是高氏企业的……总经理?”她紧张地期待著答案。
“有何疑问?”他递了张名片给她。“上面有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跟我联络。”他翻过名片,在背面另外写上一支手机号码。“如果我不在公司,你就改拨这个电话吧,是我的私人手机。”
她怔怔地盯著手中的名片,差点激动地大叫出声。
丙然……天无绝人之路哪!
“叔叔。”她好甜好甜地唤道,眸光异常闪亮。
“嗯?”
“你们公司目前是不是正规画要盖高尔夫休闲度假村?”她又补充道:“在台中的滨海山区。”
“高尔夫?台中?”他思索了一下。“是啊!那是李副总规画许久的企画案,下个月就预备动工了,怎么……有何问题吗?咦,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公司一直对外保密著,连新闻媒体都不晓得,你怎会得知这个消息?”
“哼,问题可大咧!”她扯了下嘴角。“你跟李副总谁的职位大?”她天外飞来这一句。
“我是总经理,他是副总经理,当然是我阶级高。”
“那么……在公司里,你说的话比他有份量,是不?”
“你怎么会认识李副总?”他一脸不解。
“见过一次,但……印象深刻。”她咬牙切齿道。
三天前,她陪刚出院的赛门去找李副总商量,希望可以再多给一个月缓冲期,好让他们可以有更充裕的时间去妥善安排育幼院的问题。岂料,那个仗势欺人的家伙拒绝了不打紧,竟还出言不逊地羞辱人——
穷人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麻烦!
李副总居然以“蟑螂”来形容他们,实在太恶劣了!甚至还威胁他们教会里的人,如果再敢罗嗦一句,隔天立刻命人铲平育幼院,绝不心软。
“那些没人要的孤儿死活,干我屁事?”临走前,李副总还撂下这一句只有畜生才会说的话。
教人听了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叔叔,赚钱固然重要,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啊!你们难道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别逼得育幼院里可怜的孩子们走投无路?”她代为求情。“延后一个月再动工嘛!教会方面会加紧脚步帮孩子们寻找新的安置所在。”
“育幼院有啥困难吗?我不是另外拨了一笔款项作为育幼院的搬迁费用,难道还不够?”高永文一头雾水。
她顿觉事有蹊跷,急忙追问:“什么款项?”
“我在这件开发案的决策会议中另外附加了一项重要条款,为了替育幼院解决搬迁的疑难,会额外补助育幼院一千万元,如果不够的话可以随时再追加。”他皱眉。“该育幼院是我们高氏企业所认养的慈善机构,我们怎可能袖手旁观,不予理会?难道……”
“从头到尾,李副总根本不曾提过什么一千万的补助金。我猜贵公司的那笔慈善捐款,已被某人中饱私囊了!”太缺德了,连别人的救命钱也要贪。
一千万耶!让那黑心的李副总拿去买棺材睡吧!
“可恶的李有德!”高永文诅咒道。
李有德?!“我看他干脆改名叫李缺德好了。”初晴唾弃道:“这么缺德,当心以后生儿子没。”
“初晴,你最近常去那所育幼院吗?”
“嗯,我有朋友在那儿的教会做义工,我有空时就会去帮忙。”她扬起笑脸。“那些小朋友我都混熟了。”
“那你请他们放心吧。”高永文保证道:“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绝不会委屈了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真的?”初晴笑开了嘴。
歪打正著地搬对了救兵,她今天总算不虚此行,既替赛门他们解决了育幼院的困难,又有幸目睹爸爸的画作,真是收获良多,模蚬仔兼洗裤哟!
“嗯!”高永文有力地保证。
“那我先代替小朋友们谢谢你。”她诚恳道谢。
“我才该感谢你告诉了我实情,否则不知要被李副总那混蛋蒙蔽至几时。”他感慨道:“差点苦了那些孩子们,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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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协谈,高永文答应修改高尔夫休闲度假村的企画,让育幼院可以保留在原处,省去搬迁的一切麻烦。
转眼间,便到教会一年一度重要的圣诞夜弥撒。
严肃的弥撒时刻结束,初晴便迫不及待拉著赛门到四下无人的花圃,宣称有重要的事想私下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