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和葛秋苓同居了?!
“原来是妳。”葛秋苓顿时清醒,不怀好意地笑了。
“妳认识她?”他略感意外。
“当然。”葛秋苓故意当着她的面,依偎在他的肩膀。“她是个厚脸皮的花痴,以前老爱背着我死缠住你不放。”
“妳胡说!”伍荔儿反驳。
“我说错了吗?”葛秋苓逼视着她。“妳明知克平和我本来就是一对,还三番两次从中作梗,意图破坏我和他的感情……幸好,老天有眼,没让妳的恶心得逞。”
“我没有!”伍荔儿心慌地望向钱克平,却从他的眸光中感觉到一丝鄙夷,好似她正是个歹毒的坏心女人。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已被葛秋苓洗脑了?!
伍荔儿猛眨着泪水盈眶的美眸,此刻伫立在她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她深爱的钱克平呀,可为何他却变成这般疏离无情,对她丝毫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但相反地,他却对葛秋苓如此呵护备至……
“克平,你先回房休息,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谈。”葛秋苓轻推他进房去,不情愿让伍荔儿多看他一眼。
“好。妳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离去前,他在葛秋苓额上印下一吻,教伍荔儿看了更加心碎。
“够了,不准妳再看他了!”葛秋苓一把扳过伍荔儿的肩头,直视着她。“我郑重地警告妳,现在克平已完全属于我,妳若识相就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干扰我和他平静的生活,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妳。懂吗?”
“我不相信克平会这么冷酷无情地待我……”就算真要分手,也该有个理由啊!怎能故意装作陌路人?
“别一副可怜兮兮的,反正妳原本就配不上他,就当之前妳和他的那段回忆,是老天施舍赏给妳的美梦吧!”
“不可能……他明明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呀!”
“哼,有幸能与他共度今生的女人只有我,轮不到妳在那作白日梦。”葛秋苓示威般地向她炫耀手上的钻戒。“再过不久,我们便要对外宣布婚期。到时候,我会寄帖子给妳,如果妳能诚心送上祝福,欢迎妳来观礼。”
伍荔儿怎么也不敢相信,事情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演变至此。花开花落,缘起缘灭的道理,她并非不懂,只是为何历经一场生离死别后,钱克平与她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她再也触碰不着他的心,再也感受不到他眸光的热度……
短短的一百多天,便足够让他将她彻底遗忘?山盟海誓只是过眼烟云?!
“过去的一切,他真的都忘了?”伍荔儿脸色苍白地捂着遽然发疼的心口,遥望着紧闭的主卧房门扉。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葛秋苓冷笑道。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伍荔儿惊疑。
“他丧失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包括妳。”
“所以妳趁虚而入?”伍荔儿恍然大悟。“妳真卑鄙,这对他而言并不公平,这种手段一点都不光明。”
闻言,葛秋苓不怒反笑,笑得迸出了眼泪。
“什么叫公平?我痴恋了他许多年,若不是妳这程咬金出现,他早该与我成双成对了。现在,妳竟有脸和我说什么公不公平,岂不太可笑了?”
“可是……”
“当他受重伤,行动不便时,妳人在哪?”葛秋苓咄咄逼人地质问伍荔儿。“当他因为记忆空白而不安,急需人安慰时,妳又在哪?”
“我……”
“爱不是光靠嘴巴说说,而是真心的牺牲奉献。妳为克平付出过什么?”葛秋苓讽刺道:“居然还有脸在这儿跟我辩论手段光不光明?从前妳和克平瞒着我及众人私下暗通款曲时,心里可曾愧对于我?”思及当时,自己简直是让人当猴戏要,平白无故替人做了多时的挡箭牌。
“那是因为……”自知理亏,伍荔儿一时语塞。
“论时间,我先来妳后到;论勇气,妳一向当惯缩头乌龟;论付出,妳根本差我千里。”葛秋苓目光炯炯地逼视她。“除非我死,否则妳休想再由我手中夺走克平。”
是啊,说真的,她凭什么认为克平的心该属于她?伍荔儿这才悲哀的认清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到底有哪一点赢得过葛秋苓?
也许结局如此便是冥冥中注定,她和克平这辈子无缘无分。
呵,伍荔儿忽然笑了,苦涩不堪的滋味,倾刻间在她脆弱的胸臆间无情肆虐,一串泪珠无声无息坠落颊畔。
“对不起。”她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打扰了。”强忍住再次回头环顾的冲动,颤着手开门走出这个徒增伤心的地方。
“不送了。”葛秋苓二话不说便抢先甩上门扉。
碰地一声,在沉重铁门合上的瞬间,伍荔儿的心随之跌碎一地。
浑浑噩噩地坐上自己的车,她再也强忍不住地趴在方向盘上,哭得肝肠寸断。
早知幸福只有短暂,倒不如不曾拥有过。
想起方才克平那冷淡陌生的眼神,她的心口便痛得无法呼吸……更甚者,连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似被冰冻了。
这究竟是恶梦一场,还是老天歹意的玩笑?
历劫归来的克平明明就在她身旁,却已成了……葛秋苓的未婚夫。呵,原来这就是古人所言的--咫尺天涯,相见却已不相识。
“克平……”伍荔儿呜咽低喃着这个让她心痛的名字。
往事历历在目,却是一场南柯一梦……
梦醒了,情已逝……
凌飖飖烦躁地不停来回踱步,偶尔停顿了下,却又欲言又止。
俗话说得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表、姊。”她没好气地咬牙叫着。
然而蜷缩在床铺角落的伍荔儿,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视若无睹地任由表妹在她房间里踱出一条“壕沟”,尽避凌飖飖再三探问,还是缄默不语。
“妳是哑了,还是聋了啊?”
演了两个多钟头的独角戏,凌飖飖顿觉自讨没趣。
必于葛秋苓“鸠占鹊巢”的事,她已由秀玉阿姨的口中得知,本以为能同仇敌忾地帮亲爱的表姊设计退敌,岂知人家女主角竟不领情,甚至……没出息的摆出不战而降的哀兵姿态。
唉,就算她有心代为讨伐,也落得师出无名。
珐!这股鸟气,真令人超不爽的。
“我说--伍荔儿小姐呀!妳……”正想好好念她一顿时,伍荔儿终于打破了维持一上午的沉默,只是一出口,却是另一句哀莫大于心死的丧气话。
“我倒宁愿真的聋了。”伍荔儿幽幽地说:“最好也一并瞎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目前演艺圈最热门的八卦新闻,正是钱克平与葛秋苓的婚讯,各大媒体纷纷抢报,如火如荼地炒翻了天。
婚期就订在两个月后,届时可能开放给电视台全程转播婚礼实况,其热络程度更甚总统大选。
“妳就这么眼睁睁地将心上人拱手让给那个大花痴?”凌飖飖实在已经沉不住气。“太孬了吧!”
“不然,又能怎样?”
“怎样?!”凌飖飖咆哮道:“把他抢回来呀!”
“可是……”伍荔儿犹豫着。“他们就快结婚了。”
而且,或许克平自己潜意识里反而认为葛秋苓更适合他……
“难道妳真舍得放弃他?”
“我只是认命罢了。”
“认个狗屁命啦!”凌飖飖最不服输了。
“况且,她对克平的付出,确实胜过我许多。”
“妳是不是不再爱钱克平了?”
“不,我对他的感情始终不变。”
是啊,当初他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时,伍荔儿那副悲恸的模样,至今还在凌飖飖脑海中鲜明着未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