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去相亲啦?”兰知世惊讶的看向二姊兰雅乐。
“就昨天晚上你回来之前,来相亲的人有六个,他们一个个排队和我相亲。”兰雅乐无奈的耸耸肩。
兰知世瞪大眼,“哇呜 ̄ ̄ ̄挺抢手的嘛!遇妈妈可真有本事,找来的人妈咪全都中意,想必各个都是精英份子。”她轻笑一声,遇妈妈可是以替人牵红线闻名的。
“我才不在乎什么精英不精英的,我只是发现这个点子很有趣,可以让妈咪和遇妈妈忙上好一阵子。”兰雅乐贴在她的耳边小小声的说。
“拖延战术?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逃避方法。”兰知世狡黠的一笑。
闻言,兰雅乐差点笑出来,在瞥见兰母瞪她的眼光后,忙陪著笑脸说:“妈咪,我也正这么想,但我还希望遇妈妈能多介绍几个条件更好的对象给我。”
“好,我会跟她说的。”兰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答应就好。想著想著,她又不禁将眼光转向兰知世,她可是让她最头疼的一个。“知世啊!你和言御堂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有想要结婚吗?”
“没有。”兰知世据实回答。再说,她和御堂不过是朋友的关系,怎么可能结婚啊!不过,她不会把这“关系”老实告诉妈咪,免得她成为妈咪下一个安排相亲的目标。
“为什么?”兰母诧异的问。
“觉得麻烦。”兰知世喝了口咖啡随口应道。
“麻烦?”兰母的嗓音不觉提高了起来,“完了、完了,如果你不想结婚,那个言御堂早晚会离开你,没有一个男人会有那个耐心跟一个不想结婚的女人谈一辈子的恋爱。”
“我们对现况很满意,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一定非得结婚。”兰知世撇撇嘴角、耸耸肩,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但事实上,她的心正在胸腔里作痛,又想起翡梦她大姊被伤害、被遗弃的事,就更令她害怕了,不孕……真的是女人内心最深层的痛。
“我不管你们是同居也好,还是在玩什么现代人说的试婚游戏,如果两人都是为了结婚而在一起的话,当然没问题,只是,早结晚结,一样都要结,还不如早点结了好。”
“不要!结婚多麻烦啊!离婚也一样,劳师动众的。哪像同居,只要几件衣服、毛巾、几支牙刷、几个杯子就贝了,多方便!就算要分手,只要心平气和的Say
Good-bye就行了,而且随时都有再选择的权利。”她故作违心之论,还把喻翡梦那套单身哲学给搬出来。
“再选择?”兰母的声音更尖锐了,她火大的瞪著兰知世,驳斥道:“你那是什么心态?你根本一点也不尊重婚姻。”
“我就是因为很尊重婚姻,所以不敢冒险尝试,我绝对不要当个婚姻的牺牲品,更不要以婚姻来困锁住御堂。”兰知世辩解道。
“牺牲品?困锁?”兰母为之气结,对她的话大为不满。
“你们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只希望快快乐乐的结婚,然后欢欢喜喜的相夫教子,任劳任怨的为家庭牺牲奉献,满足的活在旁人的期许中,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兰知世就事论事的评论道。
其实,她很羡慕自己父母的婚姻,也想和他们一样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但是……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得到的。
她把话题转移,分散掉兰母的注意力,“你不也常常看到、听到,来这里的女客人谈起她们婚姻的种种不快吗?即便如此,她们还是选择认命,就算再不快乐、再不幸福,也会为了孩子、面于而牺牲自己,死守著一个不值得维持的婚姻。”
“可现实中的婚姻也不全像你说的那样啊!”兰母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万一有了孩子呢?”她抱著一丝希望说,只望知世能改变她的想法。
闻言,兰知世有刹那间的慌乱,心口彷佛被针扎了一下的刺痛,但她逼使自己用最冷静的口气说:“妈咪,我真的还不想定下来、不想被束缚,其中包括了生孩子,御堂也是。我想,你应该从鹰野那里多少知道些他的工作状况,他必须经常出国工作,最长一年,最短也要两个月,所以,我们只能要求彼此照顾好自己;但若是有了孩子,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孩子,根本不可能兼顾。”
“孩子我可以带,漾漾也是我带大的!”
兰知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截断兰母的话,“妈咪,我现在还不想有孩子,我不要孩子介入我和御堂的生活,更不想用孩子绑住他,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和御堂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了。”她眸中凝著的泪就快控制不住的飙出来了。
而且,嘴上虽然说得这么不客气、这么理直气壮,但心里仍觉得愧对了母亲的好意,忍不住心想,妈咪,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
看她这么坚持,兰母只得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些女儿们,一个个都太过独立,性格又强悍,不喜欢被约束,只是,她仍不免担心,这样对她们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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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知世一回到房间,就疲惫的倒向床,阖上眼睛,双手按住仍一阵阵悸痛的太阳穴。
她申吟一声。噢!她真想去撞墙。言原崇究竟是调了什么酒给她喝?后劲这么强,都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头还是痛得厉害。
“四姊,电话。”门外兰静望敲著门板说道。
兰知世的心陡然一跳。是御堂打来的吗?
她起身下床,开了门,接过无线电话。“喂?”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和紧张。御堂是要跟她说什么道歉的话吗?
当对方回应她时,她蓦地心一松,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是喻翡梦。
“怎么样?你跟他说了吗?他怎么说?你们做了没有?”她一开口就像机关枪、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
“翡梦,你小声点,我头痛。”兰知世受不了的把听筒拿远一点。
“哇呜 ̄ ̄ ̄他这么热情啊!竟然让你乐晕了头。”喻翡梦在那一头兴奋的嚷嚷。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我们没有!”兰知世没好气的浇她冷水。
“啊?!你们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会这样?你没跟他说吗?那你一整晚都在做什么?”喻翡梦的声音高扬了起来。
“唔——”兰知世想了一会儿,犹豫了半晌才说:“我喝醉了,现在还在头痛。”这一部分倒是真的。
“喝醉?!要办这么重要的事,你喝酒干什么?”喻翡梦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声音又提高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主动跟男人说‘跟我上床’,而且,还是跟像哥儿们的好朋友开口。”
“那你到底是说了没说?”她心急的问。
“唔——有吧!”兰知世不好意思的回答。
“他什么反应?”
“很模糊……我不是很清楚,我得仔细想一想。”她规避著,因为她不想在电话里跟翡梦谈她和御堂发生的事,这是他们的隐私。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该不会是醉得忘记你们做过了吧?”
“我……”她警觉的顿住,“我真的想不起来。”她撒谎道。但事实上,有一部分她真的到现在还觉得很混乱,甚至尴尬。
“就算不记得,身体总会有异样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