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彼此的眼眶红雾,彼此知道对方的心境,却心照不宣的都不点破。
她吸吸鼻子,看着办公室只有她一人。她才从白蔷那儿回来,她说要静静,就随她了。
这时电话进来了。
“蓝骆徵信。”她拿起话筒说着。
“紫织吗?我是小季,老板呢?”是小季的电话。
“都不在。有什么事?我转达好了。”八成又是忘了呼叫器的号码。这是小季的最人毛
病——健忘症。
“好吧!版诉你也一样。老板叫我盯梢狄士超的。”
“狄士超?继续说——”“我正在说。查到了他的另一个小鲍馆,和一个女人走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唐艾美。”小季兴奋的说着,完成了任务了。
艾美。找到了。原来克樵私底下瞒着她查询艾美下落。她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高兴,莫
非……难不成他早已想赶走她。
“告诉我住址。”紫织眼泪模糊的拿着纸笔。
小季告诉她了。
“你回公司来。办公室现在只有我一人,我还有事要办,你快赶回来。”说完,挂上电
话。
紫织将便条纸放进口袋,决定不等小季回来,她得赶去找艾美,将她带回来见自己的女
儿。
***
紫织拿了住址前往艾美住的地方。
呼!竟然是高级住宅区,还有警卫室。
她走向警卫室。
一名年轻的警卫上前。“小姐,请出示出入证。”
“我来找人。唐艾美小姐。”紫织说着。
“你等一下,我查一下。”说着,走向柜台翻着住户名册。
“抱歉,小姐。这里没有姓唐的住户。”
紫织想了一下,或许是登记狄士超的名下。她从袋子里找出艾美的照片。“这位小姐见
饼吧?”
他拿起照片问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笑了起来,“狄先生的女人嘛!小姐,找她有事?”
打量的眼神。
“是,我是她堂妹。”
“我通报一下。请你在会客登记栏写上姓名。”他指指桌上的登记簿,拨着电话。
“唐艾美小姐吗?我这里是警卫室,有位唐紫织小姐找你。”他看了一下登记簿上的名
字。
另一端的艾美蹙着眉,紫织竟然找上门来了。她说着,“我不认识她。”然后挂断了。
他的手上仍握着话筒未挂上。“小姐,她说不认识你。”
紫织气得脸绿了,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话筒。“我就不信她不认职我,先生,拨一下号
码。”
“这……”
“打个赌,她会让我进去。”紫织胸有成竹的说着。
二名警卫互看了一下,然后拨了电话。
一接通,艾美的声音传过来。“我说不认识她,把她赶走——。”
紫织一听,火冒叁丈,破口骂了起来。“唐艾美——,你敢赶我走,试试看,我会告你
任意抛弃亲生女儿,碰巧我认识报社的人,全社区的人明天都会知道有你这种狠心的妈
妈。”她才不顾及什么淑女形象,威胁的语气说着。对付唐艾美就得比她更狠。
“唐紫织,算你够狠。”
紫织将听筒交给警卫之一。“唐小姐,她可以进去了吗?”他看着她微笑。
艾美朝他吼一声。“是。”重重的摔了电话。
十分钟后,紫织站在艾美面前。
“哇!住得可真豪华。难怪忘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一人享受着,哼!你这算哪门子的母
亲?”她冷眼看着这四周室内的装潢设计,给予人冷酷的白,再看看艾美入时的打扮。
“我又没有要抛弃她,我也是为了我们母女俩的后半生活着想。”艾美耸耸肩,端了二
杯饮料。“坐啊!”
“我站着,说完我就走。”
“看不起我吗?纯真的唐大小姐。”
“看不起我吗?纯真的唐大小姐。”
“我不是来听你的冷言嘲讽。我是来请求你去看看文郁,你不关心她现在好不好吗?”
紫织瞪着她。“她很独立的。或许她还不要我这个妈妈呢。”
艾美轻笑一声,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紫织真想狠狠挥掉她脸上的笑容。“这也是你应
得的报应。文郁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你就让她这么早尝到孤独寂寞,她的人生未来还有一大
段,你已毁了她的童年,不要再戕害她小小的心灵了。”
她一想到文郁在一个房单独的睡着,睡梦中哭喊着妈妈的饮泣声,眼眶里蓄着泪水,谁
也无法代替母爱来安抚她童稚的哭喊。“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不也一样活过来了。”
艾美的声音全然不带一丝感情。“她不是你,你没有权利如此安排她的未来,你怎能这
样惩罚自己的女儿,将自己的不幸加诸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你真是残忍——。”
紫织对她怒目相视吼着。“我残忍——”艾美回瞪她。“对,你就像你母亲一样做出抛
弃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来,你已经这么做了。”
“你……敢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至少生下文郁还养她供她读书,你这纯真小姐知道
什么?这十年来我的生活多苦,碰到那个死鬼让我大了肚子,又没名分给我,死后留下一大
堆债,我拖着女儿到处躲债,被人逼着到牛肉场跳月兑衣舞,晚上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了什
么?我要养活我们母女,那种苦日子我不要过了……。”
艾美叙述着十年来的甘苦皮肉生涯,说到痛心处发自内心的哭泣着。紫织一点也不同情
或可怜她,只是减少了对她的怒意。“或许我无法体会,只是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十年的
笆苦结束了,对以后没有打算吗?继续过着依赖男人的生活吗?”“我不知道,我不是狠心
的母亲,我真的想有了钱后会保障我们母女不致到处躲债挨饿,再过那种生活。当然也如道
男人玩腻了就会一脚踢开,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想多捞些钱。”
紫织不赞同地摇头。“文郁一天天的长大,她是个早熟的小孩,或许她早已知道你在干
什么?为了什么?但你问过她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吗?想想你抹杀她的童年欢乐、扼杀了她的
童年美好时光,你看过她小小脸蛋的纯真笑容吗?你失去的并不比她多,现在要弥补还来得
及,不要等到文郁一天天长大成年,有能力照顾自己时,她已对你这个母亲不认识了,想想
老死孤独只有一人没有亲人在侧是多凄凉的景象,晚年悲叹曾经当时而抱憾终身。”
紫织已不再责怪艾美了,只希望她能及时回头和文郁重新开始,相信文郁早熟的心会谅
解艾美的另一种不同的爱。她看见了艾美眼眸中的挣扎和萧瑟。紫织留下桑家的电话和住
址。紫织没有回去公司,她在树森住的公寓楼下打电话给白蔷。白蔷听得出她想找人做伴的
语调,似乎有哭泣的冲动却忍住了。和紫织相处才一个月,她们似乎心灵契合得彼此知道对
方的愁苦和悲叹,她们是多么不同的环境成长出来的,紫织给予人刚强独立的自信美,而她
在别人眼中是柔弱娇贵的纤细美。她们跑去youngpub找黎爱。紫织的理由是想念那些好喝
醉人的水果鸡尾酒。傅先生不敢让她们两个女人在吧台喝酒,且四周都是盯着她们虎视眈眈
的男人。他只好请她们到楼上,上回她们一票女人聚会的房间——邵??承藏放名酒和好酒的
地方。希望她们不会偷喝那些酒。傅先生请调酒师调她们适合且喜欢的口味,他亲自端上
来。“谢谢你,老傅。”
紫织说着。“不客气。”说着,退出房间。“真的要喝?”白蔷说着,看着紫织已喝下
一杯了。“大不了醉一场。”“喂——,不是醉而已,上次你发酒疯,拚命的灌酒,骂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