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看着白圣谦,在听到那个名字后,脸色更寒冷。“你到底要说什么?”
“东祺要去英国了。”他将话带到,自动拿起俞子妡手中的咖啡吸了起来。
他的嘴里发出满足叹息,觉得口干舌燥获得纡解。
“所以呢?”她心中抽痛了一下,表情装作没事样。
他跟她说这个做什么?他与袁靖婷就要去英国完婚,跟她……没有关系了,心中泛起酸意。
“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耶!妳竟然这种反应?”他诧道。
“就算那样,我又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奉子成婚,要到哪里举办婚礼是他们的事,我只能……祝福他们。”说着,她觉得自己又要哭了出来。
“妳的脑袋有问题吗?东祺跟靖婷根本就没有要步入礼堂。”
愣了三秒,她呆呆的看着白圣谦。“什么?”
“一时间说不清啦!反正媒体报的都是假的、假的,那只是,呃,一种『手法』。”他含糊带过,要解释清楚实在太麻烦了,况且他有时也不太清楚那三个人在搞什么鬼。
“那、他去英国做什么?”她突然觉得好惶恐,意识到白圣谦口中那句“永远不再回来”的严重性,那代表着她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哪知道?反正袁靖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妳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东祺闹别扭吧?”他斜眼瞅着她。
她茫然的点点头,他在说什么?孩子不是……所以是她误会东祺了?
“那闷骚鬼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和妳解释清楚?”
“因为我没有让他有解释的机会。”她吶吶地说。
想到那天自己对他的狠心指控,她就觉得好罪恶,她根本没有时间让他解释,亦或他根本就不想解释,因为她的不信任伤害了他……
她还记得那时他说爱她的认真表情,伸掌拉住她的手,询问她是否能够不要离开身边……
心,涌起不舍的疼痛。
“我为什么……”她用力咬着唇。“这么讨人厌?”语气哽咽。
“也还好,不过如果妳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问,那我劝妳不如赶快做妳应该挽回的事。”白圣谦干笑。
“他什么时候去英国?”她被他的话点醒,赶忙问。
“非常不巧,长荣机场,今天下午一点班机。”
“今天?”她惊道,脑袋一片空白,突然她将手里的塑料袋塞到白圣谦怀里,转身跑开。
“欸~~等一下,东祺想问妳,妳对他说谢谢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也无法笃定她能否追得上东祺,让两人亲自厘清误会,剩下半个钟头的确有点赶。
唉!他是不是要负点连带责任啊?三天的时间简直给他白白浪费掉了……
“他想问的?”
“嗯。”白圣谦微笑,当然他自己也很好奇啦!
“我从高中时代就喜欢上他,谢谢他……”她回头,眼眶些许湿润,绝美脸庞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发亮。“也给了我相同的心意。”
“哦!”什么?为什么他有听没有懂?“喂,面包我吃了喔!”他模模饥肠辘辘的肚子,拿起手中的塑料袋。
“给你吧!谢谢。”她笑着旋身。
又谢?这年头很流行这两个字吗?白圣谦咬了一口面包,匪夷所思的望着俞子妡消失在巷口的身影。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刚刚她在阳光下的身影相当耀眼,让他看得有些发怔,他觉得似曾相识,后来恍悟他也曾在魏东祺身上看到一样的光环。
终于明白为何看到她第一眼时,他就觉得俞子妡很投他的缘,因为只有她,才足以与高贵的东祺匹配啊!
白圣谦扬起微笑,慢慢品味起手中的平价面包。
第十章
俞子妡按下门铃,发现房子里竟走出袁靖婷,惊讶得说不上话来。
不过更让她吃惊的是,房子里凌乱不堪,大部分家具都已清空。
“东祺说什么都要走,我已经劝过他了。”袁靖婷对着她吐出这些字句。
房子已经出售,魏东祺原本要将里头的东西留给下一任屋主,可她觉得有些浪费,径自向他拿了钥匙,来这里看看。
“我还是晚了一步是吗?”俞子妡颓然的坐上沙发,眼眶泛红。
“对不起,造成你们的误会。”袁靖婷叹了一口气,蹲看着对方。“我以为妳都知道的,他应该要告诉妳,但我怎会没想到……东祺的个性。”
她应该顾虑到魏东祺那看似淡漠,实则执拗的性子。
“那天不巧看到他带着妳去产检,我一时间乱了方寸,就以为你们两个……”借口!她在心中痛骂自己,她为什么不好好跟他沟通?为何随便将他对号入座?
“那天东祺的确带我去产检,因为发生这种事,连我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办?妳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袁靖婷脸微红。
“那妳……”
“我跟东晟。”她轻轻地说,脸上带着红晕。
俞子妡听到魏东晟的名字,险些下巴没掉下来。
“东祺对外发表记者会时,我也吓了好一大跳,他那时……情绪很低靡,这几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妳,妳一定不知道吧?东祺他很爱妳的。”
“我知道。”俞子妡有气无力地说。
“不!妳不知道,那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的感情。”袁靖婷将手中的日记本交到俞子妡手上,那是她刚刚清理杂物时不巧翻出来的,只看了几页,她就阖上不再继续阅读了。
因为她知道里面的内容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俞子妡的。
“妳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很喜欢观察妳,从高中的时候。”袁靖婷笑得很温柔。“感谢妳给了我那一票,让我能够当上女主角,可惜男主角爱的从来不是我。”
“妳……”俞子妡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牌女主角,两点的班机应该还赶得上。”她指指门外,笑着催促。
“两点?白圣谦竟然给我误报!”俞子妡豁然起身,后悔对那男人发出感谢之意,还将面包赏赐给他。
她冲出巷口,伸出握紧日记本的手,拦下出租车。
四月九日:
总是察觉到投射而来的注视目光,从斜后方四十五度角。
今天,我发现了。
原来是她,是那个很有爱心的女孩。发现她的目光时,是在今天下午第二节下课钟声响起,阳光最烈的那个时候。
她叫作俞子妡,很好听的名字。
于是我开始观察她,一点点细微部分都不放过。
她喜欢低着头,将视线停留在地板,每次当我有机会与她对眼时,她却总将眼睛别开。
教室,对角线,八个同学,我与她只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很巧妙。
我们是同班同学。
也许她永远不会发现我也在注意她吧……
四月二十号:
很巧,今天在图书馆遇到她了,她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颈子上贴了一块撒隆巴斯,脸上有深深的黑眼圈。
难道她昨天熬夜了?是因为期中考要到的关系吧!
今天,我终于看到没戴眼镜的她,原来那副眼镜底下是一张秀气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心跳有些加快。
她其实很漂亮,但为什么总是戴着眼镜,将自己缩在角落?
当我还在思考这问题时,她醒来了。
我走了过去,向她询问旁边的座位是不是空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我很久,那种眼神让我害怕,我害怕她会拒绝。
还好她答应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后来她开始跟我说话,其实那时我是心不在焉的,她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
因为她脸红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只知道我很喜欢看她这种表情。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她就流鼻血了,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想笑,那时我是真的很想拿出面纸给她,但她却自己先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