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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姻缘 第18页

作者:小佟

他凝神一想,向那弟子问道:“游师叔有没有交代怎么回事?”

那弟子道:“师叔没仔细说。不过,好象为的是一位曲姑娘--”

一听到“曲姑娘”三字,殷毅便将那人未完的话给截断。

他急道:“哪位曲姑娘?”

那弟子吓了一跳,语气仓皇地道:“不,不知道,师叔没说。”他咽了咽口水又道:“师、师叔说,只要告诉殷师兄你与这曲姑娘是旧识,你就应该晓得了。”

殷毅瞬即千念百转,不再踌躇,“好,我立刻动身!”

话声方毕,人巳然纵跃上马。

他一声大喊:“我这就前往霜叶林,烦劳师弟代殷毅向师尊禀告。”马辔一勒,座下良骑霎时如弓上之箭,趿蹄飞出。

殷毅这一下动作,迅捷地教那名弟子登时傻眼。待反应过来时,他才急得大叫:“殷,殷师兄!游师叔有封信要我交给你,你等等啊!”

他忙着跳上自己的马,紧跟着殷毅后边追了上去。

殷毅闻声,缓下了去势在前头等他。那弟子可怜兮兮地终于赶上,他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殷毅。

殷毅向他谢过之后,继续策马疾行;

他一边驱马前进,一边只手拆开了那封信,会心阅读。

纸上蝇头小字写得苍劲有力,是游浩洋的亲手笔迹。

毅儿吾徒:

前日收到你风师姑自霜叶林传回消息。

信中所言,在万顶峰上解救一位名唤曲瑶的姑娘,并已收为门下。详细情由,你风师姑并未明示,而此姑娘与你应为旧识,为此,特遣鹰儿捎信通知。

为师与你陆师伯会齐后便往霜叶林与之相会。

是此。

师洋草

殷毅看完书信,顿感胸中血气奔腾,郁塞大开,原本积呛在心中的忧虑挂意,此刻全成了无尽的欢喜。

曲瑶、曲瑶,这不正是曲儿的名吗?又是在万顶峰上救下的,这个曲瑶若不是这段日子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那还会是谁呢?

这缘一旦结了便是不解了,就是有再多的阻碍那也不管了!

“曲儿,等我!我就来了!”

殷毅拽紧了手中信纸,勒狂了马缰,一颗心恨没能生出双翅膀好立刻飞到她身边。

知道曲儿的下落,对殷毅而言无非是一种救赎与宽爱。

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了,就这么趿蹄奔去吧!

奔往那个有曲儿的地方。

第八章

“师父?您醒了?”曲儿回首轻道。

天色凝灰,轻烟似的沾惹一层纱幕,东升之日浅铺金光,窜进林野间与皎洁的银白雪色映就一幅天光明亮。

风飘飘自小屋中走出,神色容貌依旧是艳丽得不可方物。曲儿见了,总不免会在心中暗暗拿她与孟七巧比较。她两人一是丽质绝色、一是纯美出尘,各有教人神魂着迷之处;

望着眼前的救命恩师,曲儿怔怔出神想着,想到孟七巧,那一段鲜明的记忆便似涌起的潮流,奔腾不已,喜喜悲悲的思绪再次翻滚。该不该想呢?想着他的时候心思总是不自主的温柔起来,像是能依偎着柔软的棉裘,温温暖暖的,直教人这幺沉溺下去,不愿醒来……

这样好吗?

报仇的心志会不会被这样潜伏着的柔情耗磨殆尽?

那样坚石般的意念会不会再也无法立定?与他共处的回忆是那幺美好而温馨,溢散在周身的那股甜蜜……可不可以再不要醒来,不要醒来见到这世间存在的丑恶污秽?因为与阿爷最好的一切过往,竟然就是毁在人性的自私与贪婪上!

阿爷的死好象还是昨天才发生的,恍然回想她才发觉,一切都成回忆了。人一旦死了,曾经的一切便都成了回亿了……

不!人就是不死也可能成为回忆啊!

詹戎是,辛皇是,孟七巧是,小桃儿也一样,还有……还有殷毅也是,都像是过眼云烟一般的从身边飘忽飞远。无论是梦中是现实,那双探出的手是连残丝流絮也扑抓不住的。

她毫无自觉的喃喃出声:“殷大哥……”好想他.....她好想他……

瞧她当着自己的面怔怔出神,风飘飘似有了悟般的轻浅一笑。

她也不清楚点破,只是温声说道:“曲儿,你望着师父发什幺呆?”

她这句话点让曲儿霎时如大梦初醒,自神游中回复过来。

“师父……”她尴尬一笑,忙道:“灶上正炖着粥,这会儿应该是好了,我拿到屋里去,您可以来用早饭了。”

她笑着跑进灶间,拿起瓦盖,举起羹匙轻轻搅拌着。

我……我还在胡想着什幺呢?她暗自思忖,不都说是回忆了吗?还做什幺这样去想呢?阿爷养我育我,要是我连这仇都不能替他报了,我还能算是个人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仇是不能不报的,绝对不能被任何的事情阻碍!

曲儿这幺告诫自己,想让自己下定决心;

现在的她,除了替阿爷复仇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不该萦怀于心。她要好好练功,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手刃仇人。

意念一定,曲儿心头犹如着稳了一块重石,再无疑虑。

也不管瓦锅仍旧热烫,她信手抄起一块破布,裹着提耳便捧起瓦锅朝屋里走去。

一会儿等师父吃过早饭,她还有好多好多想学的功夫要请益,她不想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了。

就是为了想念殷毅也不行呀!唉……

只不过,那一声遗落在冷空气中的叹息,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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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帐!怎幺我一出外几天阁里就出这幺大的事?”

冲天阁中,连洪涛大是震怒,他当堂发威,一掌狠狠拍击在檀木座椅上,气力大得轰断整条扶手。断木铿锵落地,惊得一室不敢有任何声响。

“什幺时候你办起事来那幺不长进?”他自毁坏的椅上站起,精练的臂膀直指跪在地上的独生爱子连胜。

“扬州孟府一事,我全依着你的话放手让你去干,结果呢?你拿什幺成绩回来见我?”他竖目瞪视着连胜,又继续道:“还有,莲心自孟府偷回的剑谱也教你给遗失了。单就这两件任务失败我便已经该要重重的罚你,哪里晓得竟然连放在阁里仅存的剑谱都会被你给搞丢?!你这阁中的护卫是怎幺做的?你教我如何将这江湖中打下的基业安心交给你?”

连洪涛怒目注视,见连胜垂首不语,他仍低沉着声,但却多了分感叹的道:“莲心现在下落不明,要是把事情交给她办,肯定不会出这种错。”

他这话一出,连胜听得是又羞又恼、又限又怒。

“莲心……”连胜暗自恨念了句。

那份父亲亲手交给他的剑谱一定是被莲心偷走的,那时剑谱他是随身带着的,有机会接近他的唯有自家人才有可能。他的手下一向死忠,那幺除了她,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人选!

但他这话是说不出嘴的,一则是连洪涛实在是太过相信莲心,另一则是不希望被父亲误认他承不起责任。

“父亲!”忽地他一声低吼,“孩儿一定会将被偷走的剑谱找回来!”

“找?”连洪涛疑道:“你怎幺找?”

连胜精光目露,遗夹带着深深恨意,“据追拿偷剑谱的王二、张三形容,逃走的小子八成是那曲老头收养的女娃儿,有了这条线索,要抓她还不容易吗?”

连洪涛竖目敛眉,他压低着腔,背手转身。

“好!话是你说的,若是在这件事上你没交出个好成绩给我……为父将不顾情面,必定严惩!”

连洪涛不再多言地跨步进入内室,仍在堂中的连胜发着颤起身。

他不是畏惧父亲的严厉,而是恼恨着天时地利甚至人和处处都与他过不去。他气得握拳发抖,堂中一干人等皆不敢轻泄呼吸,怕有一个运气不好便成了连胜泄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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