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摇头。“我想都不曾多想。”
“唉!那就烦劳你有空多想一想,免得到时候我们真发生了什么不可挽救的事的时候,我要找你负责,你却死也不肯负责,那我一定会恨死你的。”他夸张地说。
她知道他所谓的负责便是结婚,可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是以只能默默无言。
“你看,是老邶。走,我们过去打招呼。”他轻挽着她,慢慢地朝邶南与其它伙伴走去。
“哇!瞧瞧是谁出现了,啧……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哪!”
邶南的连声赞叹说得亦泽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岳翔连咳数声,才让邶南回过神来,岳翔朝他使个眼色,要他别太强调这些,免得亦泽又尴尬起来。
“嘿!肚子饿不饿?那里有自助餐点。岳翔,还不快替小姐服务?”邶南大声地指使着。
“饿吗?”岳翔低头询问紧紧依着自己的亦泽。
岳翔自然流露的深情,看得亦泽为之动容。
“还好,不很饿。”她摇头,只想一直这样靠着他。
见她露出如此娇柔可爱的神情、岳翔心中一悸,他向邶南打声招呼,便拥着亦泽往外走去。他知道她的不自在和胆怯,心想,来此露个脸就够了。
“去哪里?”亦泽似乎知道他的打算,小脸上露出欢欣的笑容。
“你想去哪里?”
“嗯……”她低下头道:“我想回家,这鞋我穿不惯。”
“想换下这身衣服吗?”岳翔不置可否,依旧拥着她在月夜下漫步。
“不要,这可是我花了一整天精心打扮的耶!”她摇头,“我只想月兑下鞋子。”
“好吧!”岳翔将她拦腰一抱。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今她失声尖叫,“你干什么?”
“既然鞋子碍脚就月兑了吧!我抱你走。”
岳翔乘机又偷亲一下她红滟滟的双唇。惹得她双颊一片嫣红。
“你好坏。”不知不觉中,她又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我喜欢你的笑容,很美、很纯真。”半年前的她,连笑都带着一丝勉强。
“那是因为——”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邶南急急忙忙地向他们跑来。
岳翔松开手臂,让亦泽下滑站在地上。
“岳翔,你要出紧急任务。”邶南简单地交代一句。
“现在?”岳翔望了她一眼,正色道。
“十分种后升空。”邶南不愿透露太多,他向亦泽微一躬身便跑开了。
“你——”岳翔张口欲言。
亦泽回他轻松的一笑,“我会开你的车子回家,你放心吧!”
“我就知道,你非常适合当飞官的妻子。”岳翔俯低身体很光明正大的亲她,盘忌犹未尽的说:“等我结束任务,我会去找你。”他的话有很深的暗示意味。
她知道他的意思,羞怯地点头。
“嗯!我等你。”
他伸手极轻、极柔地抚过她的脸颊,随即迈开步伐,与她错身飞奔而去。
亦泽旋过身,看着他矫健的身影渐行渐远,一颗心却没没由地绷紧地甩甩头,想甩去压在心口的那股窒闷感,却徒劳无功。
这一刻,她终于了解岳翔为何坚持要她,因为,身为飞官的另一半若不够坚强、不够悍,绝对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压力和恐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她将车子开回家,一进门便马上月兑下礼服,换上T恤、牛仔裤,跟着平底凉鞋,打算返回店里工作,她不希望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等岳翔,所以一换完衣服,她立刻出门。碰巧大门才锁上,家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迟疑了一下,决定忽视它,才进电梯,手机也跟着响了,亦泽看着手机上题示的号码,见是店里打来的,虽按下了通话键,却因收讯不良而断线。她捺着性子,等出了电梯,坐上车子开出地下室,才打电话回店里。
电话铃几乎是一响便被接起,让亦泽颇感意外。“喂?是我,谁找我?”
“阿泽哥,不好了。”是亦宝,他的声音带着哭意,“岳翔哥出事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们才刚分手……”她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则因为害怕而显得沙哑。
“是邶南说的,他刚打电话来找你,说岳翔哥开的飞机失控撞山了。”
“天……天……”亦泽将手机随手一抛,踩下油门就往空军基地飞驰而去,此时此刻,她只想着,“岳翔,你绝不能出事,你绝对不能出事……”
可是,事与愿违,岳翔的飞机在撞山后下落不明,此刻他生死未卜,军方已派出搜救小组,准备搜山救援。
“让我去,拜托你,让我一起去!”
亦泽从头到尾没掉一滴眼泪,她脸色苍白的拉着邶南,求他带她去见岳翔的长官。
禁不住她的恳求,岳翔的长官终于答应她,却私下要同行的士兵将她安置在扎营的地方,不让她参与军方的搜救行动,以免她拖累搜救的速度与过程。
当亦泽被带到山腰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便被禁止继续前行时,她非常愤怒。
“为什么我不能上山?”她揪着指挥官的衣服,气愤的问。
“这是上级的指示,我……不得不从。”指挥官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底隐隐有些寒意,他勉强地道:“我们不想多派人手照顾你,现下救人最重要……”
“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现在的她只想赶紧上山救人。
“请你别阻碍我们的搜救行动好吗?”指挥官执意不肯放行,挥手要那些已经准备好要登山救人的士兵动身。
“好,你不让我去,我自己想办法。”她咬牙冲出帐篷外。
“长官……”士兵们却觉得有些不忍。
“别理她,你们赶紧出发。”
“是!”背着装备的士兵偕同民间救难队一起往山路前行。
躲在草丛旁的亦泽趁无人注意,一跃身立即跟上。
由于她并无登山装备,就连鞋子也是只适合在平地行走的凉鞋,是以一路万分狼狈,但她不怕流汗,更不怕流血,身手还算敏捷的她纵使滑倒无数次,身上也因为急于攀爬而出现多处擦伤,但她丝毫不退缩,悄悄地跟在搜救队伍后。
“咦?你是谁?你是怎么上来的?”
终于,一名民间救难队的队员发现了她。
“我是那名飞官的家人。”亦泽简短的交代,只希望他不会为难她。
“你穿这样,又没携带装备,很危险。”救难队队员陈允成浓眉大眼,深遂而突出的五官正是朴实的原住民特微。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一定要参加搜救!”
她的决心与毅力赢得陈允成的赞赏,他点点头。
“你都有办法跟着我们爬上来了,就没有人能赶你下山。只是……你得自己照顾自己,我们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出事地点,你可以办到吗?”
“没问题。”亦泽抬头望向冒着黑烟的山头。毫不迟疑地回答。
“那就好。”陈允成扔给她一把开山刀和手电筒,转头继续往前进。
连续一个小时的快速赶路,令一行人走得十分辛苦,而崎岖难行的山路也让亦泽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未经保护的小脚已是伤痕累累,但她依旧咬着牙努力跟上,连半句喊累的话也没说。
终于,远远地便听见带头的人喊,“看见飞机残骸了。”
一行人立即加快手脚攀爬到一处斜坡。
“人呢?有没有看见人?”亦泽急得大喊。
“没看见。”前头的人喊。
不一会儿,大伙儿终于全聚集在失事的范围内奋力寻找。
亦泽边找边喊,“拜托谁找到他时,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