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夏可风至少说对了一件事情,这是官姿华欠她的,理该介绍一个好对象给她,补偿她的精神损失。
她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想法,真的,没鱼虾也好,况且,如今官姿华认识的都是些权贵之流,她非把握住不可。
她会很快地让官姿华明白她“蜘蛛女”的本事,非丢一个猎物入网中不足以安抚她。
谁教官姿华没事先来招惹她,哼!
※※※
那天夜里,左杏苓临睡前打了一通电话给官舒晴,用一种慵懒入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说:“嗨!我觉得应该跟你打一声招呼,我和可风正同宿台中H饭店的高雅套房里。小妹妹别打翻醋坛子喔!这是我和可风共度的最后一夜,等明天天一亮,我就把他还给你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呵呵娇笑两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不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至於别人会想歪了,那可不干她的事。
反正她和夏可风是结束了,真真正正地结束,夏可风对她已无丝毫留恋,她才决定留下一点“临别赠礼”,教他永铭於心。她认定了夏可风也在利用她来教训一下官姿华,就像官姿华利用她一样,活该吃点苦头,否则,岂不显得她左杏苓太好欺负了。
是该使他们没齿难忘一下。
从今而后,她要更珍惜自己的身体,一个轻言奉献的女人反而得不到男人的尊重,她早该想到这一点,但愿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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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相信左杏苓说的话吗?
辟舒晴告诉自己千万别中了挑拨离间计,她觉得左杏苓也太无所不用其极,拿自身的名誉作筹码,赌输了难看,赌赢了又如何?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有点疑神疑鬼,因为左杏苓说得太真,她尚且不知可风去哪里出差,左杏苓竟然知道。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
她的心因而乱糟糟的,不想怀疑心爱的男人,偏又疑窦丛生,最糟的是夏可风一直没打电话给她,倒显得左杏苓说的有几分可信度。
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乱走,连喝水都被呛到,官舒晴终於下定决、心打电话问查号台,第二通便直接打给H饭店的柜抬,询问夏可风和左杏苓是否住宿在那里。
“是的,客人名单中有这两位。”柜抬服务人员只能告诉她这么多,却不肯透露房间号码,不过可以帮她转接电话至客房。
“不用了,谢谢。哦!对了,他们是一起抵达的吗?”
“是的,签名的时间一致。”
得到想要的答案,官舒晴颓然地放下电话。
想像夏可风和左杏苓在一起的画面,令她几欲发狂。他怎么能这样待她?“性”急得需要找左杏苓一起发泄?她对这点认知感到十分惊骇,好像突然被人掴了一巴掌。
她摇摇头,不愿意相信。但是,又该如何为他今夜的行为解释?丢下她一个人,一声不响的跑去出差,结果是和左杏苓一起抵达饭店。左杏苓打电话给她的声音是那么张狂,她很难相信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她开始难以压抑地啜泣,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因为有爱,才会伤心吧!
她闭上眼睛,拭去颊上的泪水。
她不愿意就这样替他定了罪,即使死刑犯也有上诉的权利,只是感到莫名的酸楚与悲哀,却也想通了一件事实——她与他之间的确存在著差异,若是他以前的女朋友都一个个回头找他,她不气死也要懊恼死,而凭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一切呢?
只因夏可风小有身家,在经济不景气的现在可说是抢手的丈夫人选,他又长得好看,懂得生活情趣,相处一辈子并不难,很自然的就会人见人爱?这著实令她不服气!
辟舒晴问自己,今天如果夏可风一无所有,她仍然爱他吗?是的,只要他有上进心,租屋而住也无妨,因为两人有爱,清粥小菜亦滋味绵长,不要饿著、冻著便行了。
但他明白她的一番情意吗?还是认为小有资产便可以为所欲为?
晚风吹动窗边的风铃响,可爱的小屋风钤还是他陪她去选的,其实他很体贴的。有一日,她拿出喝西式浓汤的白色瓷碗,盛水一汪,摆上一朵艳红玫瑰,就这么简单的教人眼睛一亮,夏可风赞美了她不只十句。她试做的咖哩饭味道太辣,他一样吃光了一大盘,不曾埋怨一句,害她很不好意思,主动倒了一杯牛女乃给他解辣。还有……太多太多了,愈想心愈软,就没办法生他的气了。
想想,他们还没有吵过架哩!偶尔斗斗嘴,转身就把它给忘了。
不,她不相信可风会背叛她而和左杏苓上床,这其中一定有内情。这次,她等他主动来跟她解释!
※※※
第二天起来,官舒晴决定回家住几天,通勤上学也无所谓。
她不是藉此来表示对夏可风的抗议,而是觉得分开一下也好。况且,她连续一个月没有回家,官茂园表面上不讲,杨桂妃也会偷偷打电话告诉她,“你爸又在碎碎念了。”
他们父女的感情虽然不是很亲昵,即使见了面也没有太多话好讲,但她总是他唯一的孩子,见见面,报平安,老父的眉头便舒展了。
下课后坐公车回家,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院子的门,一阵“汪汪汪”的狗吠声已先入耳,然后一只黄金猎大便冲到她脚边咬住她的裤管。官舒晴先是吓了一跳,可是,那只狗又像是训练有素一般,只咬住裤管而不伤及皮肤,她的惊奇反多於害怕。
“上校!不可以,回来!”闻声跑出来的杨桂妃看到继女回来,露出欢迎的笑容。“上校,她是姊姊,是爸爸、妈妈的女儿。”狗上校乖乖的回到女主人身旁,跟著她们进屋,在官舒晴身旁绕几圈熟悉她的气味,又到院子去。
“阿姨,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养狗啊?”官舒晴眯起眼凝望窗外的院子。
“半个多月了。你爸的一个朋友要到加拿大投靠儿子,你爸就把上校带回来了。本来我也不太喜欢,可是它真的好乖喔!还会黏我,而且,也为这个家增加了热闹,连你爸那样爱乾净的人,都不在乎上校在屋里走来走去,直说上校是他的小儿子。”杨桂妃泡好了茶出来,坐到官舒晴对面的沙发上,眸中洋溢著一股对家中新成员的热忱。
“好久没跟阿姨一起喝茶了。”她想爸和阿姨也许是太寂寞了,竟把一条狗当儿子看待。“我想我应该常常回来才行,免得以后你们只认狗儿子不认亲女儿,我不是亏大了?”
“真幽默!你现在也会说笑话了,女孩子就是要开朗些才好。”
“我知道。”官舒晴轻松的月兑口而出,“阿姨,你跟爸两人真的很寂寞吗?我想像不出爸会对一只狗那么热情。”
“一个人年纪大了,总要有个精神寄托。”
“可是,你们还不老啊!”
“即使是年轻人也需要精神寄托,只是寄托的对象不同,或许是爱情,或许是事业、婚姻、子女,难得你爸主动想养宠物,每天晨起、傍晚带著上校去散步,感觉他变得有精神多了,这不是很好吗?”
“当然,只要你和爸不觉得我太忽略你们就好。”
“你今天是怎么了?舒晴。”这不是质询,只是友善的疑问,却仍使官舒晴的内心一阵瑟缩。“今天又没放假,你一个人跑回来,是不是有事情?”
“没有啦!可风去出差,我想回来住几天。”
“这样啊!没事就好。”杨桂妃性懒,天下太平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