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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坏 第10页

作者:谢佩锜

“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不放心。”陈思阳坐在她的床边,有点担心的看著她。“冰瑶被尤珞珞约出去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立莲,我真的担心你,你吃也吃不下,脸色苍白得像幽灵,我问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说不是,却又一回家便倒在床上,你教我如何舍得下、走得开?立莲,乖乖的,跟我去看医生吧!”

“我不需要医生!”她坐起身下逐客令。

“立莲!”

“你不要管我!拜托,你回家去吧!别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将是我的妻子,你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我情绪、左右我的感情,我怎么能不管你?”陈思阳憎恼她对他的不信任,气急败坏的大声道:“立莲,你有什么心事尽避可以对我说,而不是自私的将我摒除在你的心门之外。”

自私?段立莲绽出一抹令人心怜的微笑,别具深意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思阳。”

“立莲,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陈思阳的脸扭曲了。“你一向是那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为什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又不可理喻?”

段立莲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的指责无疑是雪上加霜,她的眼眶湿润了,凄楚地蠕动著嘴巴,竭力克制著不把真相说出口,她知道他会受不了。然而,她亦无颜装作若无其事的嫁给他。

“思阳,我对不起你,我们不能结婚了。”

“你是说——”他张口结舌。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她痛下决定。

“你在说什么啊?立莲。”他手足无措地白著脸嚷嚷,“我一时心慌才会说几句重话,我没有真的要怪你的意思,你怎么一点也开不起玩笑,突然说出要分手的话?”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决定不嫁给你了。”

“为什么?”他跳脚,不敢置信地问。

“没有原因,就是不嫁了。”恻然的情绪辗过她心头。

他低咒了一声,脸涨得通红。“你要胡闹也该有个分寸,婚姻大事能儿戏吗?究竟你对我有何不满,你干脆敞开来说清楚好了。”

“没有,真的。思阳,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喜欢到要跟我分手?”他咬牙冷哼道。

“思阳,我们好聚好散吧!”她方寸大乱的央求道。

“见鬼了,你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我不懂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别耍我,立莲,男人最受不了被他所爱的女人耍著玩!”

“我没有,我是为了你好。”

“那你给我一个‘为我好’的正当理由。”

他的脸色从没有那么阴沉难看过,他目光如炬地紧盯著她,幽深如海的黑眸里隐藏著被伤害的痛楚。

段立莲不忍再瞒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即使这个决定将会撕裂他俩之间圆满的关系,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声音哽咽地一字一句地述说:“昨天晚上,我被人——”她柔肠百转,心海波涛汹涌,天晓得,她用了多少力量才鼓足勇气将那最不堪的一幕全盘托出。

“不、不,你在骗我!”他脸孔倏然扭曲,整颗心都被这个伤人的谜底掏得空空的,他发出一声颤抖的呐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然而,凝睇著她那泛白而泪光莹然的面容,冰冷而残酷的现实将他整个灵魂浸婬在梦魇里,浑身的血液彷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原谅我,思阳。”她不胜愁苦地哀声求他。

他激烈地怒吼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宁愿不知道——”

他那几近凌迟的目光逼出了她满腔酸楚而悲怆的热泪,她扑卧在床上痛哭失声。

陈思阳痛楚地闭上眼,在这一刻,他的灵魂、神志彷佛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心无芥蒂地伸出结实有力的臂膀,拥住痛苦而无辜的她,用他的深情抚平她的伤痛;另一半则严厉地批判她的轻率,竟因酒醉而失身。这两股迥异的思绪撕扯著他,更烧灼了他的心。

老天!她就像是一朵清灵沉静的水莲,幽柔皎洁又不胜楚楚,他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著、怜惜著,为了替新婚之夜留下最瑰丽的回忆而谨守著君子之风,到头来,却落得花残萎地?

这深深刺伤了陈思阳的男性自尊,他没办法宽宏大量的当作没这回事。他逃开了,仓皇而狼狈地冲了出去。

沉重的关门声像一根无情的鞭子,狠狠抽过段立莲紧缩的胸口,她面无血色、精神几近崩溃的放声大哭,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包括她的爱情、婚姻、事业都在这一刻完全粉碎了。

泪,像没上紧的水龙头,涓涓细流。

段立莲没有再回去“天鹅堡美语教育机构”上班,她害怕面对陈思阳以及他可能流露出的鄙夷目光,即使没有,就算是同情她也受不了。

她在家里等了三天,陈思阳没有来,她不怨他。到了第四天,他给了她一通电话,希望她别怪他,让双方都冷静一下再谈未来。

“我们之间还有未来吗?”她不愿自怨自艾来博取他的怜悯,只是还没学会狡黠,不知道掩饰情感。

“立莲。”陈思阳在另一头咀嚼著苦涩的滋味,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保证未来的慷慨言辞。

她暗自苦笑,乘机向他提出辞职的要求。

“有必要这么做吗?”陈思阳问。

“我现在没有心清上班,请你体谅,并且在伯父面前替我说明——”

“我懂了。”他的心刺痛地揪紧一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那件事,至于我爸那边,我会另外找个理由向他解释。”

“谢谢!至于冰瑶——”

“冰瑶一样可以来上班,你也可以,立莲。”

“过一阵子看看吧!”她忍住满腔的酸楚。

如果你还爱著我,为什么你不来找我,思阳?你甚至吝于给我一个安慰,只因我在你心中已经不再完美如初了?

“立莲!”似乎感应到她静默中隐含的责备,陈思阳迟疑了一会儿,斟酌著字眼说:“我对你的感情没变,只是——我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你——我真的受不了——”

“我明白,你受不了我被人‘捷足先登’。再见了!思阳。”她挂断电话,倚著雪白的墙壁缓缓跌坐地上,失魂落魄却哭不出来。

段立莲没去上班,加上反常的举止,周冰瑶自然会加以询问,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便在上班时间藉机试探陈思阳;陈思阳只以“两人之间出现差异”随意带过。周冰瑶机灵的没多问,只是大胆的对陈思阳表现出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一面,常常中午两人都一道用餐,不著痕迹的亲近他。

她晓得他对她是没有防备的,因为她是段立莲的妹妹。

而在段立莲面前,周冰瑶常有意无意的提起,“陈大哥好过分,每天都约不同的女孩子出去吃饭、看电影。”她还不服气的咬著嘴唇哼著,“陈大哥这么做分明是对不起你嘛!姊,我陪你去找他兴师问罪,质问他究竟置你于何地?是否变了心?”

段立莲心知自己已丧失了质问他的资格,闻言只是摇头。“我和他分手了。别多问!冰瑶,拜托你。”

周冰瑶就等这一句话,让她可以心无阻碍的倒追陈思阳。

段立莲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最亲近的人设计,只是单纯的伤心陈思阳那么快便“不甘寂寞”。当然,他的条件够好,多得是身心清白的女孩子等著递补她的位置,安抚他受创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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