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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相冲妙姻缘 第17页

作者:谢珊

“仲威,你怎么突然变哑了?”孙习融带笑的嗓音响起,音调里有着意料之外的轻松和惬意,轻易的打破了僵局。

“我……我没想到妳还愿意和我说话。”声音中隐隐含着连他都不自觉的激动。

“喔。”她静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听说你脚受伤了,好些了没?”

“听我说--习融,我很抱歉!”他激动而急切的说着,以着不顾一切、豁出去了的口吻。“带妳出去却没有顾好妳,反而还害妳又受了伤,我真的很愧疚。如果……如果妳要怪罪我、骂我或打我,我都没话说,我只要妳知道,我是真的很抱歉。”他脸上是满满的愧疚和懊恼,两眼定定的盯着她的表情,带着乞求和期盼。

孙习融有些愣住了。她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她曾私下揣测他或许真是有些内疚不安的,但没想到是如此牵念、挂怀,她心里有些意料之外的温暖,甜甜的溢满胸怀。

“仲威?”她伸出双手探寻着他,一下子就被一双大掌握住,他的手坚毅有力,却又感觉得到小心、谨慎的抑制,并不真捏紧了她。

“我没事的,你不要这么担心。瞧,连石膏都拆掉了,这不是好很多了吗?”

左手封了好久的石膏终于拆除,肩上的关节也不再疼痛,孙习融好心情的什么也不想计较了。

她笑着说道,想抽出手安抚的拍拍他,却挣不出他轻柔但又紧紧圈住的热气掌握,遂只能继续用柔缓的语调轻轻说:“我没有怪你,真的,你不要如此自责。是我自己没有弄清楚环境就随便走动的,根本不干你的事,何况我听说你为了拉住我,脚踝也扭伤了,是不是?严重吗?”

一股热气上涌,心底自责加上委屈叠起的巨石“碰”一声粉碎,堆砌了多日的压力一旦在突然间解除了,反而有种空荡荡的虚弱感。不能相信习融竟会如此轻易的原谅了他,还关怀他的小小伤势,这使柴仲威一时无言以对、深深的动容了。

“仲威,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孙习融微微蹙起眉心,心里直觉不对劲。他的沉默太过反常了。

“妳真的……真的不介意吗?妳不生气?不想骂骂我、撵我走吗?”柴仲威怀疑的问,声音充满了不确定。

“嘿,你真当我是坏脾气又心胸狭窄的人了,是不是?”孙习融展颜一笑,又说:“看来在医院的那一次经验,真的给你留下很深刻、很恶劣的印象了。”这一句不是询问,而是结论。

“不,妳别误会,我不是对妳印象恶劣,而是对我自己。几次相处下来,似乎我总是不断的带给妳灾难,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直自认温文尔雅,对女孩子体贴、照顾有加的自己,是这么一颗灾星,我简直就是一支大扫把。”语带诙谐,实则暗藏着自厌自弃的情绪。

孙习融脸上的笑容扩大、加深,漾了开来,轻笑道:“为什么这么自责呢?我都说了这事不能全怪你了。其实刚开始,我是有些生气的,你知道,因为肩膀月兑臼真的很痛嘛!

“不过这几天来,我不断的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才慢慢的醒悟,我才是害自己跌那一跤的最大元凶。我太神经质了,跟你谈过那一席话,不知怎地就突然迷信起来,没有考虑到自身的状况就盲目的移动,还害得你也跟着摔了一跤,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还真过意不去呢!”

柴仲威一直没有放开的手倏地收紧,手心也愈加的烫热,他急切的语调在孙习融身前响起,脸距离她的鼻尖不过数寸。

“真的?妳真是这样想的?妳不知道,这几天我自责得要死,家里其它的人也全都怪我,我老哥还冲回来海削了我一顿。更过分的是,他们全都联合起来不让我见妳,好象一让我见了,妳就又要遭殃了似的。习融,妳真是太善良了,现在听妳这么说,我心里就放心多了,见到妳的手臂又能活动自如,我比妳自己还高兴,真的。”他不断加强语气,好似不这么做,就不能表达心里的感动。

他这样情真意切的激动表白,看在孙习融眼中,宛如漫画人物涕泪泣诉般荒谬好笑,她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的掩不住了。

诚然,她是没有见过柴仲威的长相,也无从想象起,但以往看过而深印脑中的十足卡通人物,不知怎地,就这么自然的配合着他的告白,生动活泼的跃了出来,教人挡也挡不住。

“像你这么有良心的人,倒是少见了。告诉我,像你这样心慈手软的奇葩,是怎么样才能在奸险诡诈的商场存活下去的?”

对自己无法抑制想大笑的冲动,孙习融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加上柴仲威近在咫尺的鼻息,让她忽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压力,她心跳突地紊乱起来,只好微微侧过身,随口丢了个话题搪塞。

柴仲威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见她如此轻松自在的拿话消遣他,笑得如无事般惬意兴味,不知不觉慢慢放松了绷紧的情绪,口吻也沾染了几分俏皮。

“这其实不是问题,妳难道没听说过我只是竞威的『挂名副总』?公司的经营实际上都是我老哥在负责的。”

孙习融微微挑高了眉。

只听柴仲威又继续说下去:“虽然我进公司也一年多了,但一方面兴趣不在此,另一方面,我老哥也不过要我在决定自己的路之前,好好了解一下台湾商场的生态,并不强逼我一定得分担家族的责任,所以,”他耸耸肩,“我只是个见习的闲人,还不需要为了利益的关系而强迫自己改掉『美好』的本性。”

“所以,”孙习融沉吟的接着说道:“你真的是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侉子弟?”

“唉!”他搔搔头,不觉有些讪然。“说难听点,是有人这样批评啦!”

其实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未曾在意别人的戏谑以及带着嘲讽的眼光,仍旧大刺刺的我行我素。可现下在孙习融的面前承认自己确是不学无术,不知怎的,竟有几分羞愧,好象小学生做错事般的忐忑不安。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找个有兴趣的事做呢?既然志不在此,总会有什么是你真正感兴趣、又有能力去发展的吧。照你的说法,你也『混』了一年多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笑容淡淡的,但口气已转为正经严肃。

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但她就是自然的开口问了。

依她的处事原则,她是从不探问别人这种私人问题的,那不关她的事,她自然不会有超过“君子之交”的关心。

孙习融在心中暗付着。彷佛自受了伤以后,她的行为模式也跟着被打破了,尤其住进了柴园后,与人之间的互动方式更是与以往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没有想过好或不好的问题,她只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有些莫名的改变,仅在偶尔忽然察觉时,有些陌生的怪异,彷佛面对的是一个不太熟悉的自己。

“妳觉得我现在这样不好?”柴仲威偏偏头,带些审视的眼光盯着她的表情。

“轮不到我说好或不好,毕竟每个人有他的价值观。只是,若要问我个人的观点,我确实是不怎么欣赏游手好闲的人。”她微微的拉开了一点距离,谨慎的说道。

岂止“不怎么欣赏”,简直就是轻视、看不起,尤其是仗着先人血汗堆积下来的财富而恣意挥霍的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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