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兆阳面色一黯,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要把我推给羽茵?那么努力想撮合我们两个。”
“有吗?”慕郁晨佯装不解的回道:“男的俊、女的俏,日久生情,互相吸引是很自然的事,还需要我这旁人出什么力吗?”
“你以为我是瞎子?从你第一次跟我们去溜冰,我就知道了。”段兆阳口出不平。
“嘿嘿,就算是,那也没什么嘛。人家女孩儿家涉世未深,难免脸皮薄些,找我这厚脸皮的去壮壮胆,不为过吧?”她又开始打哈哈。
“可惜偏偏我就喜欢脸皮厚的。”语调低沉,意在言外,深邃的黑瞳似北斗辰星,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脸上。
心神一悸,莫名的震慑于他严肃而认真的表白,刻意压制的冷静思绪在一霎间风起云涌,惊涛拍岸。
“你不——不是说真的吧?”她有些气弱的问。
“再认真不过了。”段兆阳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黑洞,威胁着要将她吸入,将她灭顶。
慕郁晨倏地惊跳起来,烦躁的在客厅踅步,口中念念有辞:“怎么搞的,眼睛有毛病啊!你俊逸潇洒,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公司最少有一半女孩都拜倒在你西装裤下了,可谁不好挑,竟然挑双别人穿过的旧鞋——”
剩下的话被蓦然撞上的胸膛给封住了嘴巴,闷在口里吐不出来。
段兆阳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搂进宽厚的怀中,斥道:“别再说这种话,我不准你这样诋毁自己、轻贱自己。”缓一缓语气,他又续道: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加,也无权置喙。但你的未来是摆月兑不了我了,我不会再让你如此自鄙自怜,我会在你的生活里加入七彩的颜色,让你的生命从此绚丽多姿,幸福快乐。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他宣誓似的,款款吐露深情。
你在背剧本啊?慕郁晨有点荒谬的想着。这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嘛,何时搬到我家客厅上演了?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吧?
想归想,心里其实已被他的深情告自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这是不可能的,她努力的唤醒残存的理智,猛力拉住自己狂陷的心。
使尽力气也只能微微地推开他,慕郁晨抗议的道:“你昏头啦?看不清事实——”
余下的话又被堵住,这回段兆阳用的是他的唇。
温暖潮湿的唇瓣密密实实的封住了她不安分的樱唇,辗转来回的亲昵吮吻,灵巧的舌尖顶开她的慌乱,贪婪的汲取唇齿间的香甜,交和的气息残留刚饮下的茶水清香,舌尖尚能品尝到瓜子的微咸,更衬出津液琼浆的甜蜜醉人。
这一刻,他早已等待了许久许久,期盼了好长好长的日子,用尽了一生的克制力安抚自己强取豪夺的蠢动,只怕又惊吓到她,引发她再次的逃亡。
但,现在,他再也忍无可忍了。
段兆阳将她抱个满怀,扎实的置于胸臆间,两手用力的钳紧她纤小的身架,仿佛要将她整个揉入体内,再也不用担心她的抗拒和逃离。
重新再度感受到被男性疼宠珍视的温暖胸怀,慕郁晨有一霎间的恍惚,贴近在迷眼前的俊逸五官,几几乎让她迷失了自由的心志,想要就此沉沦,不再苏醒过来。
两人忘情的给予、索取,直想倾注一生的情意缠绵,彼此交颈缱绻终此一生,忘却尘俗的纷扰羁绊。
直到——忘我的两人因过长的拥吻深吮而缺氧,不得不怅然分开,低喘着补充心肺里的空气,飘飞的魂魄才缓缓的落了地,意识慢慢清明起来。
“你你想,会不会打破金氏纪录?”回复神智的慕郁晨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让段兆阳捶足顿胸、七窍生烟!
“你以为我只是在玩?”他冷冽的语气像结了霜,与刚才的热情大异。
这女人,真的、真的、非常“欠教训”!
慕郁晨一下跳月兑他的怀抱,脑筋整个清醒了过来。“这只是一个吻,只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是坏女人,就当作帮他修恋爱学分嘛,他以后总会用得到的,朋友一场,帮个小忙没关系的——”她话含在嘴巴里,嘟嘟嚷嚷的说服自己,直到段兆阳结了冰似的话语终于进到她的耳膜为止。
她又反复的踱步,烦躁的以手耙梳着披散的长发,忿忿的嚷道:“不然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怎么搞的,事情搞成这样子,把我拖下水,你叫我到公司怎么做人!”
马上忘了自己刚才还很享受的陶醉在那个深长的拥吻中,脑中浮现的浮是罗晋松等着看好戏的嘲谑和羽茵殷殷求教的期盼眼神。
段兆阳伸手拉住她不断来回的躁动,一只手圈住她僵凝的肩膀,将她半拥半抱半强迫的拖到椅子上坐定,自己则紧紧的贴着她坐,把她圈置在沙发的角落里。
“你要做给谁看?什么时候你突然介意起别人的看法和眼光来了?”他冷静的提醒她。
慕郁晨嗔怨的望他一眼。“你不知道,我答应过羽茵的。”她和羽茵情同姐妹,这下子成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羽茵会怎么想?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她是个好女孩,但我爱的却是女妖精。”段兆阳毫不掩饰的轻吐爱语。
“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一点点的喜欢过我、对我心动?你敢说你不是在自欺欺人,刻意隐藏对我的好感?”漆黑的眼神似温柔的利箭,执意要挑去她的层层伪装。
“如果——如果我敢说,你——你要怎样?”慕郁晨嗫嚅的回嘴,身子悄悄的往后缩。
这该死的女人,犹不知死活的强持虎须。
段兆阳一下将她扳倒在膝上,一手强按她挣扎舞动的双臂,空出另一手一下一下的掌拍着她牛仔裤包里下的圆翘臀部,随着手的起落,一字一句重重的喝问:“还要说谎!你承不承认?承不承认?你承——”
吃痛的慕郁晨哎哟叫疼,抵不住了才喘着气喊:“承——认!承认了,别打了!”
段兆阳停下手,宽厚的大掌仍留恋的搁在弹性美好的玉臀上,轻轻的揉抚着,等着她说下去。
“承认什么?”话一出口,惊觉掌风又要扬起,慕郁晨赶忙转舵:“好——好嘛!我说嘛!其实——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从你一进公司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你那么潇洒出众、器宇轩昂、威仪英凛、卓尔不群、俊帅绝伦、风度翩翩……总之我一直偷偷的爱着你,只是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你,所以只好爱你在心口难开啦!可以了吧?我可以起来了吧?”
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是素行不良的小人,才不要假清高装君子。甜言蜜语谁不会说?骗死人又不用偿命!你爱听,我就腻死你。她在心里快速的嘀咕着。
段兆阳满意的扶起她,一脸得意的笑容。
慕郁晨一坐起来马上跳离他身旁,隔着茶几远远站着揉搓着发麻的。
这个无赖!
“你有暴力倾向啊?屈打成招,算什么英雄好汉。”她嘟着嘴,睨着眼,满脸嗔怨的隔空叫阵。
望着她气呼呼的娇嗔媚态,段兆阳真是又爱又气又没办法,真不知该拿她怎么样才好。
他“奸笑”的应道:“你才有暴力倾向吧?我已经不止一次看你整得罗晋松一脸猪头像。”话里似有淡淡的醋意。“哼,那个贱男人、八卦公,活该受点教训,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她理直气壮的回嘴。
“他要是再惹你,告诉我,我出面摆平就好,以后别再跟他‘动手动脚’的了,我不喜欢。”说着他悄悄的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