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她和关鹏飞两人静默无语地吃着饭,空气沉闷紧绷得令人难受,令她简直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用完晚餐,他却没有休息的意思,仍和她待在客厅里,让钟无艳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告诉我,孩子出生后你们过得怎样?你早该告诉我你怀孕,至少我该抚养你们。”
“我的姑姑不是穷光蛋,她不会坐视我们母子挨饿的。”她淡然地回答,并不想再多谈过去的事。
“但那是我的孩子!”他的语气有些气愤和激动。
“那是你的面子问题。”她冷冷的说。
必鹏飞冷笑一声,“你不告诉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觉得惭愧,所以才不敢说?我没想到你这么笨,你该知道我会接受孩子而跟你结婚,而你如果敢对我不贞,我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的话让她倔傲的脾气猛地爆发,“不贞是婚姻关系里的用诃,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能用得上的,而且你以为我会奢望你那一点贫乏的爱吗?”她嗤声道,怒燃的晶眸无畏地和他对视着。
他浑身的肌肉倏然绷紧,散发着腾腾怒气,但仍极力压抑自己。“你似乎是想存心报复。”
“没错,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她也不甘示弱。
“我开始怀疑我根本就不够了解你。”他咬牙切齿地道。
两个人彼此剑拔弩张地互瞪着,这敌意已经酝酿许久。
霍然间,关鹏飞邪肆地轻笑数声,眸光鸷冷狡黠如兽,身形迅捷轻盈地闪至她面前,一手紧攫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握住她小巧的小巴。
钟无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他钳制住自己的身体,而她只能睁大一双明媚的水眸怔怔地望着他。
必鹏飞的目光有着一层浓烈的,像是她似地缓缓掠过她的双眼,然后停驻在她红润的樱唇。“我几乎忘了你是如此的伶牙俐齿,浑身充满火焰。”他的大拇指轻抚过她柔软的唇。
钟无艳觉得自己仿彿被催眠了,只能任由他的目光和手指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看着她柔媚似水的清滢瞳眸,以及微张的湿润小嘴,关鹏飞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吼一声,随即粗鲁地吻上她红女敕的小嘴,热烈而迫切地索求、吸吮着,他的舌猛地探入她口中,翻搅着她甜蜜的汁液,并纠缠住她的丁香小舌。
钟无艳根本没有力气抵御他的攻掠,因为她已浑身瘫软如泥,只能紧紧攀住他,五年来浓烈的思念和压抑的爱意像火山喷岩般一发不可收拾。
仿佛这样的接触无法满足他似的,关鹏飞另一手沿着她的纤腰上移至她柔软的胸脯,极具挑逗性地揉捏着,当他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时,一阵凉意倏地袭上她的肌肤,也瞬间浇熄她的热情。
她猛地一把推开他。“不!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一旦她再次沦为他的猎物,她仍是他口中那个不自重的女人,她绝不能让他有机会再作贱她,鄙视她!
必鹏飞因而氤氲的双眼深沉地凝视着她,他的胸膛仍急剧起伏,显然他正努力控制自己的。
半晌之后,他已恢复一贯自制冷凝的模样,但精亮的黑眸仍牢牢锁住她。他朝她靠近一步,站在她面前,用近乎危险的柔软嗓音说:“这一辈子你逃不开我的,你和儿子全都属于我,尽避你的过去并不光荣,但你确实很能满足我,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但你只能是我的情妇──一个可以满足我以及照顾我儿子的女人。”
钟无艳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他。“你休想!一找到机会,我发誓我会带着小远逃得远远的,你永远也甭想找到我们!”
她的话激怒他,也使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一股他不愿去理解的恐惧。“你敢!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脾气,否则我发誓你会后悔见识到激怒我的后果!”他期望藉着冷酷的语气抹去心中那股令人惶惑的恐惧感。
“别妄想带着儿子逃走。不要忘了你的朋友李灿,到时候我难以保证自己不会迁怒他,你最好想清楚。”他狠狠地撂下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二楼的客房。
必鹏飞离开后,钟无艳浑身冰冷地僵坐在沙发。他的威胁仍言犹在耳,她知道他说得到做得到,毕竟他有钱有势,在艺能界有着呼风唤雨的本事,她不能因此而连累他人,但是……难道她就得任由他如此剥削、轻鄙自己,过着爱人却不被爱的荒凉生活,永远只能屈就于不见光明的暗影里吗?
一思及此,即使坚强、强悍如她,也不禁感到一阵凄凉与茫然……
第六章
整整两天,钟无艳忙着将手边的工作做一个结束,并和几位台湾的友人会面吃饭,告知自己即将离开台湾前往香港的事。但她对外一律声称是因为拍戏的缘故,为自己省去不少麻烦和解释。
这期间,皆由关鹏飞照顾小远。刚开始时,小远对他仍存有戒心,但是不消片刻即被关鹏飞收服。除去小远对母亲强烈的占有欲外,他和关鹏飞确实有如一对父子般那么的亲匿融洽;钟无艳不得不承认,关鹏飞不只对女人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对小孩也很有魅力。
这天下午,钟无艳正在打包行李。关鹏飞已订好明日飞往香港的班机,他果真决定速战速决,不让她有反悔和逃月兑的机会。
当小远午睡醒来时,隔壁的张太太正好带着儿子小强来拜访,关鹏飞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式竟和张太太聊起来。虽然钟无艳一眼就看出精明的张太太已经明白关鹏飞正是小远的父亲,但她还是帮他们介绍。
“这是我爸爸,他比你爸爸高大。”小远神气地对小强说。
小强很感兴趣地望着关鹏飞,“可是我爸爸的肚子比你爸爸大。”
“哎哟!”张太太叫了一声,又赶紧把笑声压低。“他说得没错。”
钟无艳阴晴不定地笑了笑,朝两位小男孩说:“你们两个带著积木和小汽车到旁边的游戏区玩。”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张太太一杯刚泡好的花茶。
如果关鹏飞识相的话,就该让她和张太太两人单独聊聊,可是他却赖着不走,用他的魅力使张太太倾倒不已,令钟无艳七窍生烟。而张太太溢于言表的倾慕更使她光火。她气急败坏地想,为什么他要那么风流倜傥,那么讨人喜欢!
“小远很乖吧?”张太太闲谈道。“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小家伙,总是喜欢占有无艳全部的注意力。”
“事实上,却只能和她的工作争宠是不是?”关鹏飞轻蔑地暗示。
敏感的张太太立刻接口说:“所有的小孩都得和妈妈的工作争宠的,不管那是什么工作,即使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她所投入于工作的专注并无分别。”
必鹏飞爽朗地笑了。“你讲得很有道理。”停顿一会儿,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注意到小远对我还有些微敌意和戒备,他似乎还不能适应和我平分他妈妈。不过,我想我会很快地扭转这种情况。”说话时,他极富侵略性的眼神慵懒地扫视钟无艳。
张太太笑着回应:“那好极了,他常和我们在一起,把小强的爸爸当成是自己父亲一样,不过小远还是需要自己的父亲,你没瞧见刚刚他向小强吹嘘你身高的那股得意劲!”
三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最后,钟无艳请张太太帮她看顾这幢房子,她还不想卖了它,况且,也许有一天,她仍得回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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