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糗我了,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呢?”她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淡淡地说。
李灿微微愣了一下。和她合作四年多,她始终那么飘匆迷离,精致绝美的脸蛋总有着淡淡的愁悒,像一幅秋天的风景,深深打动他的心。只可惜伊人心如止水,他可以看得出她将自己的心重重的封锁起来,让他不禁好奇她到底有着怎样的一段过去。
“彼此、彼此,我这个最佳导演要不是有你的帮衬,也显不出威风。这次影展的主办人要为我们介绍一位财力雄厚的制片,听说也是知名导演,若能获得他的赞赏,我们下部戏的资金就不用愁了。”
钟无艳微微点点头,随李灿来到一桌酒席旁。影展主办人张先生一见到他俩随即站起身,向背对着钟无艳坐着的男人介绍道:“关先生,容我为你介绍这次的得奖人──李灿李导演和钟无艳小姐。”
必先生?钟无艳的心蓦地惊跳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缓缓抬起头,旋即对上关鹏飞那深沉幽黑的双眼。
他那高傲冷凝的眉眼依旧,五年了,他却丝毫不见老态,反而更增添几许成熟的魅力,而他那睥睨她的眼神依然充满杀伤力,令她的心一阵缩紧、剧烈地刺痛着,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全身的血液仿佛已降至冰点。
此刻的她只想转身逃离这里,她低垂螓首,冰凉的小手搜寻着李灿温暖的大手想藉机得到有力的支撑。
谁知李灿已伸出手和关鹏飞互握,而关鹏飞沉凝的瞳眸里泛着一丝微不可辨的敌意。
“钟小姐,幸会了,这几年你的名声已响遍港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关鹏飞那一贯嘲谑的笑语蓦地在她耳旁响起,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伸至她面前,等着和她握手。
钟无艳迟疑了半晌,她不能对他甩头不理,那会引起旁观者的猜疑和窃窃私语。硬着头皮,她缓缓伸出柔若无骨的细白小手。
下一瞬间,她的小手已被包覆在他那结实有力的大掌中,一股强烈的电流经由她的手流窜全身。她惊慌地抬起头,并亟欲缩回自己的手,但他却握得更紧。他的黑眸闪过一抹邪挑、狂肆的光芒,紧紧盯着她的小脸,看到她满脸愤懑羞红之色,他才满意地放开她的手。
他那嘲讽、戏谑的态度残忍地撕开钟无艳心底的伤疤,伤口再次沁出血水,揪痛着她的和灵魂。
趁着众人寒喧闲聊之际,她向李灿低声说了几句,随即飞也似地逃至化妆室。
必鹏飞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薄抿的唇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深邃的眼眸晶亮幽黑,掠过一抹炙热的精芒。五年了,她仍然一样美丽,更多股摄人心魂的幽邈韵味,他观察她很久了,自他进入会场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目光便再也无法栘开。
他可以感觉到她和从前有些不同,倔傲的神采虽然仍在,但眉宇间却弥漫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原本灵活娇媚的眼眸如今变得深幽沉凝、微漾着薄雾,仿彿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那瓷般无瑕的肌肤在如云秀发的衬托下,更显晶莹、脆弱。
从头至尾,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偶尔有人靠近攀谈,她也只是微笑以对,冷淡而有礼地虚应了事。唯独那个李灿竟能让她露出真诚温暖的笑容,这个认知令他不悦地紧蹙起浓眉,眼神也阴暗了下来。
只要一想起她存心的隐瞒,他的怒气就更盛了。要不是若晴无意中说溜嘴,到现在他仍然不晓得自己有了儿子。她明明知道他对家庭与孩子的重视,竟还瞒他,并且让他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其实,这些年来他根本无法忘记她。他和若晴的婚姻已名存实亡,但他对若晴仍有着深深的歉疚感,因此虽然二人早已分居,却从未对外公开。他曾向她承诺过,在她未寻获自己幸福的归宿之前,他不会和她离婚,依然会好好地照顾她。
“不知道关先生对于合作的计画可有意思?”李灿的声音突地在他耳旁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必鹏飞沉吟半晌,幽邃的黑眸陡地掠过一丝狡黠。“我的确很感兴趣,可否请李先生明早十点来我的办公室一趟?”他递给李灿一张名片,上面有他位于台北办公室的地址。
李灿闻言欣喜地接过名片,“明天早上十点,我一定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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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艳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不得不对自己的胆小靶到无奈。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懦弱和畏缩?她总不能一直躲在化妆室里吧!
牙一咬,她毅然走出化妆室,却在楼梯转角的阴暗处被一双坚硬如铁的长臂攫住纤腰,下一秒,她柔软的身躯随即撞上一堵厚实的胸膛。
钟无艳惊呼一声,亟欲挣月兑这如铁般的束缚,但对方显然是一个高大结实的男子,猿臂轻轻一收,便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别动!”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喝止了她的剧烈挣扎。
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如鬼魅般纠缠了她整整五年。
钟无艳霍然转过身子,藉着窗外幽微的月光照耀下,她清楚地认出那如刀刻般的冷峻五宫是属于何人所有。
“是你!?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她勉强抑住窜过全身的震颤,以一副冷然的口吻问。
必鹏飞竭力控制自己狠狠将她揉进体内的,粗哑地嘲笑道:“我还以为你一整晚都要待在化妆室呢。”
他的嘲弄让钟无艳的双颊倏地绯红,心里又羞又恼。“你最好赶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叫人了!”
谁知,他竟低笑数声,那佣懒富磁性的笑声对她仍具有莫大的影响力,让她沉寂已久的心微微骚动起来。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外面有好多媒体记者,让他们撞见我们这副模样,你这个“最佳女主角”可真就名副其实了。”
钟无艳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之间早巳无话可说了。”
她的话让他的身体蓦然绷紧,呼吸灼热了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毕竟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欠你?我不认为自己亏欠你什么。”她迅速反击,泪水也迅捷地盈满她的眼眶。
必鹏飞不置一语,结实的双臂猛地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揽向自己,使得两人的身体完全紧紧贴靠在一起,她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属于他男性的温热气息,以及他有力的心跳声。
“你敢否认你从我这里偷走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深沉的眸光阴騺得骇人。
有好半晌,钟无艳无法反应地呆愣着,她根本不明白他所指为何。但蓦地她脑海里灵光一闪,他指的该不会是小远吧?“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决定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儿子是她现在唯一仅有的,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他,即使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可以。
她的回答显然让他很不满意,他将怒气勃发的脸凑近她,粗浊的鼻息喷至她脸上。“很好,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得出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旧情、采取强硬的手段!”语毕,他一把松开她,让她顿时失去重心,微微踉舱了几步。
“你用不着威胁我,你不怕让尊夫人知道吗?”看着他发青的脸色,钟无艳心里郁积的怒气顿时纾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