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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情人 第22页

作者:心情

夏晓芙为之哑然,整颗心纠了起来,她失神地瞪着桌上的纸镇,明白自己再无法否认心底真正的感情了。

“为了你好,我希望你没有爱上他。他向你提过罗陶莉的事吗?”

“没有。”她闷闷接腔。

“那么,也许该让你知道比较好……你多大了?”

“二十三岁。”

周妈轻嗯一声,意味深长地接着说:“陶莉二十三岁时就历尽沧桑了,她交往过的男人不记其数。乔斯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男人,对她却是发了狂似的一见钟情。在这以前,他从没有爱过任何人,因为他很自负,发誓绝不与女人相恋。”她顿了顿,认真回忆着那段隐藏在乔斯内心深处的难堪往事。

“哎,从没见过他这么迷恋一个人哩!他把压抑的满腔热情,全倾注在陶莉身上。她呀,也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但行为却放荡得可以。她对乔斯也是有情的,却不像他那般认真。因此,当乔斯考虑跟她结婚之后,就渐渐不能容忍她的轻浮,所以两人常起争执。”

周妈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往下说:“陶莉实在承当不起那么深的爱情吧,最后,她终于厌倦了乔斯的痴迷和约束,就在举行婚礼的当天,恶意缺席了。说来,她真是个绝情的女人,后来听说和一个欧洲富商闪电结婚了,婚后定居在法国。现在,你能理解何以乔斯对女人如此冷漠了吧?他的口头禅是,‘女人不值得付出真心,只可逢场作戏!’”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话筒两端的人笼罩在沉寂之中。

直到夏晓芙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罗陶莉实在太傻了,我绝不会这么做的……那么,乔斯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

“乔斯的父亲是美国人,他母亲婚后就随着丈夫到美国定居。当时,她当然爱他,却无法适应异乡的生活,两夫妻时常争吵,感情难免日渐淡薄,她勉强忍了十几年,直到乔斯十三岁那年让她当场捉奸在床,她就再也按捺不住,与丈夫离异,带着乔斯回来了。

“乔期一直和他父亲保持联系,可惜在他十八岁时,父亲去世了,听说是孤零零的死在家中,从此他就憎恨着他母亲。唉!说来他们母子都倔强得很……”说到这里,周妈已是语音哽咽,情绪激动得无法言语了。

夏晓芙更是听得心酸莫名,心如刀割。天啊!这是怎样无奈又悲痛的情况啊?十年前,乔斯没来得及见上父亲的最后一面,十年后,他又让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带着遗憾孤独地死去。

一股无以名状的冲动和怜惜涌上她的心头,“我……我要去陪他……我要用我的爱去抚平他的创痛。”

周妈沉默了好久,才哑声低语,“你决意要去,我也不便阻止。爱上他是你的不幸,但你也不必灰心,你和罗陶莉截然不同,如果乔斯也能爱你,请你千万不要辜负他,好吗?如果连你也背叛他,他这个人就完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呵呵!”话筒彼端传来周妈欣慰的笑声,这女孩真是勇气过人啊。“乔斯是很别扭的男人,你必须坚持下去,知道吗?”

“我会坚持下去的。”

币上电话,夏晓芙的心情忽然开朗起来。认识乔斯以来,她对他所有的恐惧终于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盈的深情。那个初识他的雨天,那些过而不停的计程车,一定都是天使的杰作吧?

在那美丽的机缘下,让她恰巧拦下他。

这一刻,她无限感激!

&&&

当夏晓芙抵达海滨小屋时,除了海涛的怒吼声,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瞧见大门没有上锁,她急奔而入。自从得知消息,她就一直很担心,尤其想起乔斯的心结,她更害怕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焦急地呼唤乔斯的名字,屋里屋外四处寻找,终于发现其中一间房间的床上倒卧着一个人。

乔斯!他全身都湿透了,湿凉的衣服紧紧黏贴在他的肌肤上。

夏晓芙使劲摇着他的肩膀,“乔斯!”

但他完全没有反应。

她不死心,再度摇晃他,但他的身体就像铜雕般沉重而冰凉,她摇得非常吃力。

忽然,他发出一声凄厉的申吟。

“乔斯,醒醒!只是恶梦,醒一醒。”她怜疼地将他抱入怀中安抚。

“晓芙?”接触到温暖的怀抱,乔斯不甚清醒的微张开眼眸。

“是我,别怕。”她轻柔的嗓音如同天籁,让他觉得安稳,僵硬的身体跟着渐渐放松了。

“你还好吗?乔斯。”她怯怯低问。

霍地,理智回笼的他迅速翻身坐起,窘怒地挣开她的怀抱,“你来干嘛?”他很是没好气的质问。

“我来陪你。”很自然地,她伸出手握住他的。,,乔斯浑身一震,想也不想地甩开她的手,恶声恶气地说:’我不需要!”她以为她是谁?

“不要嘴硬,快把这身湿衣服月兑掉,免得着凉——”

“我好得很,不用你管!”他烦躁地大吼,截断她真诚的关怀。“出去!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女的烦死了。”你把湿衣服月兑了,我就走。”

乔斯瞪着她,见她亦固执的迎视他,眸中温情流转,半响,他叹了口气,“帮个忙,出去吧,否则,就回不去了。”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夏晓芙不由得红晕满颊,“我……我只是不放心你。”

“谢了,我不需要。”

见他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想站直身子,她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伸手帮忙。这时,他一个踉跄的跌倒在地,她惊呼一声,赶到他身边蹲下,却被他紧紧抱住。

“她死了……”乔斯失神地呢喃,似乎完全崩溃了。

“嗯,我听说了。”

“她为什么要死?”

“因为你不爱她。”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感觉到乔斯在颤抖……不!他在哭。

夏晓芙着实慌了,她从没想过他也有这么脆弱的—面,像孩子般痛哭着的他啊,是第一次这般失控不能自己吧,每一滴泪水都是长年积压的悲哀和痛楚。

这个傲慢自恃的男人啊,他爱他的母亲,却故意在心里筑起冷漠的高墙,不让他人窥视,结果……

她撑不住乔斯的重量,两人一起倒在床上。身心俱疲的他好想就这样入梦,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却使他睡意全消。

“留下来,好吗?”他沙哑的呢喃着。

她犹豫了,怯怯的咬着唇,万般挣扎的瞅着他。她知道自己能暂时帮他忘却丧母的伤心悲恸,但……

“不行。”她轻轻推开他。

乔斯笑了起来,“你就是这样——圣洁的天使,到最后关头仍然守身如玉。”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像是再也不屑面对她似的,他翻身下床,脚步踉跄地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外面开始下雨了。”

“那正好。”他生气地转过头,恨恨冷哼。

“别做傻事了,乔斯。你出去淋雨会生病的。”夏晓芙仓惶地跳下床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用力挥开了。“求求你,乔斯!”她快步追着走下庭院阶梯的他。

“少啰嗦,走开!”

“乔斯……”

“我叫你走开听到没有?滚!”

他忽地停步,回过头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仿佛就要捏碎她似的,却又猛然松手,吓得她狼狈的跌坐在地。刹那间,震惊与痛楚使她无法动弹,好半天才回过神,但他的身影早已没入雨中,不知所踪了。

“噢,我真不应该!我怎么可以拒绝他呢?”夏晓芙失神的呢喃,“该不会真的……”她揉揉抽动的眼皮,“怎么办?心口怎会好闷?”总觉得不祥的事就要发生,或是……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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