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连晋南年轻时曾云游四海,遇见了一名高人,那名高人说他命中无子,但会有三个聪明过人、才貌双全的女儿。
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女子貌美并非全是好事,反而会因美貌而招来灾祸。
女人一生的幸福全依靠着夫婿,所以高人赐给他三根钗头风,要他在女儿出生后,分别将这三根钗头风交给她们,这样她们就会借着钗头凤找到终生幸福。
斑人的话应验了,他果真接连生了三个女儿。
这下子,他又为了要将钗头凤交给她们而伤透脑筋;因为,他不知道哪个女儿适合哪根钗头凤。
最后,他决定把难题丢给孩子们自己去解决。
当大女儿满月那天,他就把三根钗头凤交给她选择。
大女儿对这三根钗头风充满好奇,模了模之后,她竟然将钗头金凤紧握不放,众人见状莫不喷啧称奇。
连晋南遂将钗头金凤交给大女儿,替她取名为连金钗。
二女儿同样在满月当天挑选剩下的两根钗头风。她一把便抓起钗头银凤不停地抚模,对钗头玉凤完全没有兴趣。
就这样,连晋南将钗头银凤给了二女儿,替她取名为连银钗。
小女儿别无选择了,她拥有了那根钗头玉凤。取名为连玉钗。
连晋南的三位掌上明珠果真出落得美丽大方、亭亭玉立,而且,各自拥有不同的天分,是众人公认的才女。
只是,女儿越大越漂亮,他的烦恼也跟着变多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偏偏他的女儿们都拥有过人的才能。
自古红颜多薄命,然而他的宝贝们却都有着沉鱼落雁的脸孔、铱纤合度的身材。
上门求亲的人越多,他就越不知该如何替女儿们选择;因为他怕自己选择错误,会误了女儿的一生。
唉!为了女儿们的婚事,他着急得都快白了头。
现下他只希望,这三根钗头凤真能如高人所说,替宝贝女儿们招来幸福美满的姻缘。
第一章
传闻,连家三千金个个生得闭月羞花,拥有沉鱼之姿、落雁之容;而且,才、貌、德兼备,皆是一代才女。
不过,传闻只是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的闲谈,是真是假,至今仍是无人证实。
大户人家的闺女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能见上她们一面,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众所皆知,连家二千金乃是“济连堂”的大夫,她每天都会至济连堂替人把脉看病,但是,没有人见过她的面容。
扁是天天出门的连银钗,大伙儿就见不到她的庐山真面目,更遑论是另外二名从未踏出庄门的女裙钗了。
每天辰时刚过,一顶红色的软轿便准时地由连家庄里被抬了出来,低调地穿过大街小巷,再由后门进入济连堂的后院。
济连堂后院的围墙虽然颇高,但有些想一睹佳人容貌的登徒子仍攀上了墙,冒着摔断腿的危险,等着佳人踏出轿门。
不过……别傻了!纵使看见连银钗曼妙的身影,但是,他们仍然看不见她的容貌,因为,她的脸上覆了一层薄纱。
薄纱下是倾城之貌还是麻子脸呢?这个答案迄今仍是个谜,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连银钗身旁的婢女姿色不差,而且,还异常地泼辣……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登徒子,竟敢偷窥我家小姐!”
尖细的声音一起,围墙上较有先见之明的人已吓得赶紧跳墙。
话才说完,一把竹扫帚便立即扫上了墙,来不及逃跑的人都吃了一记狠狠的“扫帚巴掌”。
顿时,墙外哀号声四起。
先跳墙的那些人在慌忙中乱了手脚,落地时不慎扭伤了脚;而被扫帚扫落的人则是跌了个狗吃屎,不是跌伤了手脚,就是弄花了脸。
“哼!下次要是再敢偷窥,我就打爆你们的头。”拿着扫帚的小泵娘用着她独特的嗓音威胁着墙外那群色胚。
不过,她的话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明天铁定仍有不死心的人想要一睹芳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能见着美人一面,就算赔上一条命,那也不枉此生了。
“君儿,别理他们。”连银钗用着平静的语气说着,似乎对这些无聊男子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是他们……”君儿不愿就这么放过他们。
连银钗知道君儿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想理会也不想听;她没有回头,直直地朝着屋内走去。
爱看就让他们去看,反正她蒙上一层面纱,他们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他们执着于偷窥她的面容,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狘br />
“小姐,等等我啊!”君儿扔了手上的扫帚,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听着此起彼落的哀号声,受伤的人大概不少.他们现下铁定都排在济连堂前等着看大夫。
唉!等会儿又有的忙了。
若说济连堂是靠她们赚钱的,嗯……也可以这么说啦!
丙真和君儿所猜测的一样,当连银钗一到济连堂的大厅时,求诊的人早已排到街上。
这些求诊的人,有些是付不起药钱的穷苦人家,但是,大部分都是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火山孝子”。
虽然济连堂并非青楼妓院,但是,用火山孝子来形容这些为了连银钗而没病装病、小病装大病的男人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连银钗替人看病,若是穷苦人家。不但一分钱也不收,连药材也是免费赠送;幸好有这些捧着银两来看病的公子哥儿们,否则济连堂早就要关门大吉了,哪还能照着连银钗的心愿来济世救人。
“张公子,你今天又怎么了?”打杂的小伙子小辩询问着三天两头就跑来报到的张富强。
“我胸闷、全身无力,痛苦得快要死了。”张富强一坐定,立即生动地表现出身子非常虚弱的样于。
看张富强有气无力的样子,小辩不但没有给予同情,反而还在心中冷哼。
哼!这个张富强的身子明明和他的名字一样,强壮得一点病痛也没有,偏偏为了追求连大夫,时常装病来看诊。
既然他心甘情愿地捧着银子来“贡献”,小辩当然将他视为上宾,不可能得罪他。
“这么难受啊?那你可得好好地跟我们连大夫说清楚喽!”小辩熟练地在张富强的手腕上绑上一条红色纱线。
红线的另一头穿过竹帘,由连银钗握着把脉。
虽然她是个大夫,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实在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
她虽不是非常在意所谓的名节,但是,她是连家庄的千金小姐。不能让家人因她的所作所为而受人指指点点。
所以当连银钗看诊时,她的脸上不但蒙上一层薄纱,在病患和她之间也隔了面竹帘。若是遇上男病患,由于男女授受不亲,她就改以红线把脉,不以自己的手去接触男人的肌肤。
会有这么多的防范措施,为的便是防止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乘机轻薄她;不过,也没有人敢在济连堂中当一名登徒子,因为在济连堂工作的人都练过武,若有人敢对连银钗不敬,下场将会非常凄惨。
“连大夫,我的病看也看不好、吃也吃不好,我该怎么办呢?”
谤据他的脉象,连银钗知道他根本就没病,而且还壮得像一头牛。
这个事实,他知、她知,大家都知;只不过,彼此都非常有默契地不戳破。
“张公子,你这是气虚引起身子虚弱,必须长期调理不能急躁。我看……我开些补气的药给你,相信不多时你就会感到身子骨舒畅无比。”
“可连大夫以前开的药我都吃了,病情一点改善也没有啊!”
张富强哪吃过什么药,拿回去的补药全被他扔掉了,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想乘机和连银钗多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