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的样子,也许我可以帮你想得出来。”
“他体形瘦小灵巧,可是力量很大,背着我还能行走如飞。可是,他一身黑衣劲装,我只能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应该看过这样的一对眼睛,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长孙不凡极力回想着。
“一个瘦小的人要健步如飞的背着你,一定要练过武才有这个能耐,在你的朋友中有这一号人物吗?”南宫卓推敲着。
“花飘零!”长孙不凡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温绍竹,而且,自己刚刚问过轿夫,知道上轿的地方就在朝露庵附近,那正是温绍竹说过的地方。
一听到花飘零三个字,南宫卓也立即想起来:“会不会是那天在茶楼上翩然而去的小乞丐?”
长孙不凡不语,心里却有了一个计划,可是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之前,他不想太早说出,现在他只想回家。
********
轿子一在门口停下,屋里就拥出一群人,连平日鲜少出佛堂的长孙夫人也出来了,老太君更是激动不已的拄着拐杖,看着宝贝孙子被人从轿里扶了出来。
“立刻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老太君马上下令,立刻有家丁奔走前去。
“先把他扶回房里去,我要亲自照料他的伤。”老太君说着,看着不凡受伤的模样,令她心疼不已,恨不得能替他痛。
一在床上躺好,长孙不凡即假装虚弱的说:“我的伤只要有南宫卓照料就行了,不敢麻烦太君,你这样我会折寿的。”
一听“折寿”两字,老太君随即不语。她最怕的就是孙子短命,现在不凡竟把“折寿”两字说了出来,怎不让她心惊。
南宫卓说:“小侄先向老太君告罪,请老太君原谅小侄欺瞒之罪。今早您家人到我家询问不凡的下落时,我因他伤势不稳定,不敢惊动,所以骗说他不在那里。因此,犯了欺瞒之罪,请老太君原谅。”
“何罪之有?你也是为了不凡好才这么做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呢?”老太君慈祥的说。
“他的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中了‘千年蜈蚣毒’。”南宫卓接着又说。
长孙不凡在床上装作很痛苦的说:“我记得大哥好像也是中了蜈蚣毒死的。”
太君一惊非同小可,“这可怎么办,不管多少钱长孙家都花得起,只要能救得了不凡。”
南宫卓安慰她:“不用花什么钱,我正好可以帮他疗毒,只要每天到我家去,我运功将他身上的毒逼出体外就可以了。”一面说一面瞪着床上的不凡,不满他干嘛要这么吓老人家!
“在家里也可以做啊!为什么要去你家呢?”老太君怀疑的问。
“一般运功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的,可是不凡中的蜈蚣毒,而蜈蚣最怕的是公鸡,我家后院正好有一棵外邦移植过来的‘金鸡树’,这棵‘金鸡树’全长安百里之内只有这一棵。我每天要在‘金鸡树’下,借着树上的公鸡气将不凡身上的毒逼出。老太君,您想想,人是可以动,树要移可不是三天两头就可成的,而且,不凡身上的毒可等不及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每天将不凡送到我那里逼毒。”一番话说得活灵活现,深深打动了老太君的心,让老太君相信他的话。
“那就麻烦南宫公子了,长孙家永远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老太君感激的说,听得在床上的长孙不凡也感动了。
他看到深居后院佛堂的母亲站在祖母旁边,惭愧的说:“娘!孩儿不孝,把娘给惊动了。”
她慈爱的抚着长孙不凡的头。“说什么傻话!”所有的关怀之情尽在不言中。
不凡的母亲,从他很小就已深居在后院的佛堂中,除了家中重要的日子外,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长孙不凡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父亲宠爱二娘而冷落了她有关系。
***********
大夫来了,重新包好长孙不凡肩上的伤口,把了脉后,对老太君说:“二公子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休养个十天半月就可好了,老太君不用担心。”
长孙不凡一听,马上在床上大叫:“蜈蚣,我身上有好多蜈蚣在爬,救救我!”
老太君慌了,“大夫,他还中了‘千年蜈蚣毒’,你有没有办法治?”
大夫也慌了以他的医学素养,实在解不了他身上的蜈蚣毒。他还听长安城内流传说,长孙大公子也中了蜈蚣毒而死的,现在二公子也中了蜈蚣毒,他实在是没办法治。只好说实话:“治伤治病我可以,可是治毒就要另请高明了,我实在没有治毒的能力请见谅!“
老太君是个明理之人,大夫说实话,总比胡乱搪塞误了不凡的病情好。她对家人说:“放出风声,若有人能解不凡身上的蜈蚣毒,长孙家会重重有赏。”
说完,她即开始分配着伺候不凡的丫环。
长孙不凡在床上立刻推辞,“太君,只要叫侍书来就可以了,其他人都不要,免得吵了我的清静。现在我累了,想休息。”
老太君立刻摒退左右的人,只留下侍书伺候不凡休息。
侍书是从小和长孙不凡一起长大的书童,可以当作心月复,现在长孙不凡身边最需要的就是信得过的人,而那些丫环,都热心过度的想勾引他,攀附他,以求飞上枝头变凤凰。在长孙家当个姨太太,都比在平常大户人家当个主母强多了。老太君并不反对这些丫环的想法,她也想让不凡早点娶妻成家,可是不凡说,若逼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他就要出家当和尚。原本老太君想让他在娶正妻前先收几个姨太太也好,可是不凡一律不要。
第二章
第二天,长孙家派了顶轿子送不凡到南宫家去。
一到南宫家。不凡就和南宫卓一起从后门去。他们到朝露庵的附近去探访温绍竹,想确定救不凡的黑衣人是不是他。
向人问了路后,他们找到了温家,南宫卓走向前叩了叩大门,有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女孩开了门,“你们找谁?”
“我们找温少爷,他在吗?”不凡问。
小女孩疑惑的看着他们,“我们家只有一个小姐,没有你说的少爷。”
不凡和南宫卓两人对看了一眼,“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们找温小姐。”不凡说。
“小姐到朝露庵去了,只有老爷在家。不过,老爷生病了。”小丫头说,打量眼前这两位公子。家里从没有来过年轻男子,所以,她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那我们可以去探访一下温老爷吗?”不凡试探着问。
“进来吧!”
小丫头将他们带了进去,走到一个充满药味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小丫头将他扶坐起来,“老爷,有人来看你了。”
温老爹看到不凡,恐怖的叫:“‘丽人行’已经让你抢去了,你还来做什么?”
南宫卓上前安抚着他:“温老伯,你看仔细一些,是不是你看错了人了?”
温老爹看他们似乎没有恶意,方镇定了些,仔细打量眼前站着一动也不动的不凡。半晌后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不是那个人,可是很像。”
不凡知道他说的那人是不病。从眼前的事实看来,是不病骗了他。可是,为什么不病要这么做呢?
他可要好好的查清楚了。
温小姐从朝露庵回来后,小丫头告诉她有两个公子来拜访,她急忙忙的走到爹爹房里,看到爹爹正坐在床上和他们聊着,似乎谈得很投机,精神也好了很多,她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