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功中,长孙不凡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被背到一间秘室,他的身体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只觉得似有千万只蜈蚣在身上到处爬着、搔着,慢慢的,蜈蚣不见了。最后,他恍惚看到一个法相庄严、神情详和、普渡众生的白衣观音大土。
随着时间的过去,温绍竹手上珠子的颜色慢慢变淡,再慢慢变红。温绍竹松了一口气,心想;拓拔公子的毒应该是解了;他调了一些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再将他放倒在睡榻上,盖上从房里拿来的被子,走出秘室。
温绍竹走到廊下,若有所思。临走时,他不放心的点了拓拔公子的“昏睡穴”,让他不会太早醒过来。
天色快破晓了,自己今晚的计划,为了救人都泡汤了,只好等明晚再去。
棒天近午时分,温绍竹拿了些吃的东西走进秘室。先将长孙不凡的眼睛蒙上一层黑布,然后才解开他的“昏睡穴”,推推他,“公子,醒醒。”
长孙不凡从睡梦中醒过来,可是感觉天仍是黑的。“天还没有亮,叫我做什么?”
温绍竹好笑的看着他眼上的黑布,要不是怕自己的秘密让人家知道也不会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对不起,因为有些事我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把你的眼睛蒙起来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就可以派人送你回去了。”
“我想,我应该可以自己回去!”长孙不凡感觉到伤口不痛了,精神气力也都恢复了不少。
“那等你吃完午饭后我就送你回去,不过,你最好小心一些,我不知道你的仇人是否仍在找你,或者你可以找一个你信得过的朋友来接你。”
长孙不凡想着温绍竹的话,经过昨晚的事后,他相信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是他想不出是谁。
“我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你想不想吃一些?”温绍竹问他。
“想,可是蒙着眼睛怎么吃?”长孙不凡指了指脸上的黑布。
温绍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喂你好了,反正你的手现在也不方便吃东西。”说着,便将食物送到他嘴里。
长孙不凡一口将食物吞下,做了个深呼吸。
“好香!”视觉被遮住了,味觉反而变敏感了,长孙不凡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不知他在身上放了什么香料?
“你既然认为好香,就多吃一点吧!”温绍竹愉悦地说着,又喂了他一口。
长孙不凡安静听话的吃着东西,他不是认为食物香,他是觉得喂他的人香。他回忆着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个香味不是浓稠化不开的香,而是清清淡淡、似有似无的绵延不绝的香。让人回味无穷,闻了还想闻。
吃完饭,长孙不凡开口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救命之恩。”
温绍竹打哈哈:“说什么救命之恩,什么报答的?只是机缘巧合正好被我遇上而已。其实,昨晚我背你回家时,并没有把握能救得了你,幸好老和尚送给我的“避毒珠”将你身上的毒吸出来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你要谢,就谢老和尚和他的‘避毒珠’吧!”
“哪个老和尚?什么避毒珠?”长孙不凡听得满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和尚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几年前的一个下雪晚上,我在我家屋檐下发现了一个昏倒的老和尚,我和爹爹把他拖进屋里来。让他烤火取暖,还煮了素菜给他吃。过了几天。他的病好了想再到远方去,我和爹爹曾挽留他。可是他还是要走,临走时送了这颗‘避毒珠’,告诉我使用的方法,让我用来解毒和防毒。当时我收下了,没想到果然有效。”
“那‘避毒珠’吸了毒后,不会变成毒珠吗?”长孙不凡提出疑问。
“不会。它吸过毒后,只要将它和十颗鸡蛋一起埋在土中三至七天,时间看毒性大小决定。这些天中鸡蛋和地气会将珠上的毒吸收,等到珠子又变回暗绿色,就可以再使用了。”
长孙不凡又问他:“你真的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可算是故人,再说,名字已是多余。”
长孙不凡回想所认识的人,可是仍想不出这清朗的声音会是谁?
“你的毒既无大碍,剩下的只有肩膀的伤。我昨晚随便帮你敷了一下,血是止了,可是我不知道伤口处理得好不好,你最好还是请个伤科大夫看一看,免得后患。现在我带你出去。”
温绍竹扶起坐在睡榻上的长孙不凡,经过层层门户,将他带出户外。走了一段路后,温绍竹看到一顶轿子,便招呼着:“喂!轿夫大哥,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将这位公子送回城内去,到家后,他自会重重有赏。”
轿夫一听重重有赏,立刻将空轿抬来。
温绍竹将长孙不凡扶进轿内,将他脸上的黑巾拿掉。对他说:“我想一想,你还是坐轿子回夫安全些,至于你想到哪里去,你可以告诉轿夫大哥,他们会送你去的,后会有期。”说完,即叫轿夫起轿。
长孙不凡仍看不清救命恩人的容貌,他像昨晚一样戴了块黑巾,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都遮了起来。
长孙不凡进到城内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叫轿夫将轿子抬到南宫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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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卓一看到他就大叫:“不凡啊,你到哪里去了?你家人只差没把长安城整个翻过来找你。今早就来我家找过三遍了。”再注意到他身穿褴楼已带血污的衣衫,惊讶的问:“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伤不严重,严重的蜈蚣毒已经有人帮我解了,所以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长孙不凡镇定的说。
“你回家了没有?老太君担心死了,所有的家丁和官府都出动了,就为了你这个长孙二公子,要是找不到你,恐怕会惊动到宫里了。毕竟有个当皇上宠妃的姊姊还是不错的,打个喷嚏所有的官府都着凉了。”南宫卓笑着说。
“好了,别取笑我了,我是来请你帮忙的。”长孙不凡正色的说。
“没问题,你说吧!”南宫卓收起笑,正经的回答。
“我相信有人要取我性命,可是我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谁。我昨晚中的毒,据说是‘千年蜈蚣毒’,中毒后,只觉得有千万只蜈蚣在我身上爬着、搔着,这让我回想起我去年大哥临死前一直嚷着:‘蜈蚣!蜈蚣!好多的蜈蚣!快把它们捉走,不要在我身上爬。’的事,所以,我昨晚中的蜈蚣毒并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想把我们长孙家的人置于死地。我想要把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人揪出来,为我大哥报仇。”
“那你要怎么做?”
“等一下你送我回去,我仍假装中毒样子,让要害我的人疏于防备,到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而我为了怕老太君一直将我留在府中,不让我外出,我们要编个能让我外出的理由。例如是,我的毒一时没办法解,只能靠你的功力在你家特别制造的练功房一点一点的逼出来,所以,我每天都要到你家来,甚至住到你家。这样我才能月兑身,查出一些端倪。”
“嗯,没问题,还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吗?”南宫卓问。
“等一下送我回家后,我要你去查看城内有哪三个人新剃光头,其中一个右手受了伤;至于另一件事,则是查出昨晚救我的人是谁。”
“你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他惊讶的问。
“他说我是一个故人,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长孙不凡颇遗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