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男孩子而言,他真的太瘦,之前在研究班上同学的资料时,他就有这种感觉。这孩子身高一七三,体重却只有五十出头,看来他是该好好替他补一补,把他养胖一点,免得身体老是那么虚弱。
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下,嘴里也发出细微的声音,范雅薰醒了。
"你醒了?"
范雅薰好像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可是他不是已经丢下他、不管他了吗?
齐邀月把他搀扶起身,拉高枕头让他靠着,他的身体虚软得像随时会瘫回床似的。
"你怎么会都没吃饭呢?家里的冰箱不是很多食物吗?"他虽然告诫过自已,范雅薰现在人不舒服,不要用凶恶的口气对他,但只要一想到他这么不爱惜自已,他就忍不住想发火。
范雅薰微弱的声音说道:"因为这礼拜轮到你做饭。"
闻言,齐邀月快气炸了!"就因为这礼拜轮到我做饭,所以你非等到我回来,否则就不吃饭是吗,你是怎么想的?只因为你住在我家,我就有必要为你的人生负责吗?我根本没有义务照顾你。我把房子借给你住,让你能有个栖身之地,你应该好好的感谢我,但你拿什么来回报我?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找我麻烦!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直接说出来!"
范雅薰垂下眼睑,"我说了你也做不到,不用说了。"
"你"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好好揍一揍范雅薰,看看能不能就此打醒他,让他不再那么别扭。
范雅薰抬起头,晶亮有神的大眼直盯着他,"如果你不想对我父亲无法交代的话,那你就回家;如果你在家的话,不就能知道我是不是有好好吃了?quot;
"是不是只要我回家,你就会好好吃饭?"齐邀月回望着他,但是他很快别过头去,因为他发现好像有股力量从范雅薰的眼睛散发出来,让他不断被吸进去。
范雅薰点了点头,"那本来就是你家,你不能放我一个人待在那里。"
齐邀月叹了口气,"是啊!我回家后,你就会乖乖的吃饭,但是你也会开始无法入睡是不是?"
范雅薰哑然无语,不知他为何会知道自已睡在他身旁时都无法入睡。
"咦?你醒啦!我买了一些粥回来,你先吃一点吧!"孟御骋正好在此时走了进来。
"老师,谢谢你。"范雅薰立刻回复到好学生的模样?quot;不用谢了,这是身为保健老师该做的事。倒是你,你不是一向都很健康的吗?为什么会因为肚子饿而昏倒呢?"孟御骋端起老师的架子,把粥缓缓送到范雅薰面前。
"这么丢脸的事,老师就不要再问了,以后我会乖乖吃饭的。齐老师,你说对不对?"范雅薰扬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看着齐邀月。
齐邀月只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范雅薰的身体还很衰弱,所以他不假思索的接过孟御骋端来的粥,轻轻舀了一匙,吹冷后便往范雅薰的嘴里送,完全没注意到孟御骋一脸错愕的表情。
范雅薰知道这是齐邀月想借以表达他的歉意的方式,所以不客气的接受他的服务。
看到范雅薰乖乖吃粥和之前的态度,齐邀月不禁怀疑,他的个性似乎也不是很好,如果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会不会有点迟?
把垃圾拿至楼下的指定丢放地点后,范雅薰动作轻快的上楼,没想到却被雷岳韬给堵上。
"小猫,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怎么把齐邀月那家伙叫回来的?"雷岳韬倚在自家门口,睨着看起来很愉悦的范雅薰。
原本他还以为小猫会哭哭啼啼等着主人回家,那么他免不了得发挥他聊剩无几的同情心,前去照顾、照顾那只主人太过珍爱的小猫。没想到他自已经想到找回主人的办法,这小猫有一套,只怕齐邀月已经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你想一只只有不甚锐利指爪的小猫能用什么方法来保护自已?当然是把最后一样武器丢了。"他知道雷岳韬很聪明,骗他并不是办法,就算实话实说,他也不见得会帮他的忙,但也不会来妨碍他。
雷岳韬哈哈大笑,"你这只小猫的确厉害,懂得齐邀月那种老实人最有良心,而且道德感又重,所以扮可怜去刺激他,让他感到愧疚,你的脑筋很不错嘛!"
"你的脑筋更不错。"范雅薰难得称赞别人。
"你知道我不是敌人而将实情告诉我,是想我帮你,还是别去妨碍你?"
"你说呢?"
雷岳韬清清喉咙:"该怎么说呢?虽然我也经常捉弄齐邀月,可他总是我的朋友,我并不想看见他被人骗;说穿了也就是,一种只有我能欺负他,其他人不准碰他的变态心,所以我不会坐视不管而让别人玩弄他。你想要他的什么东西?钱?身体?还是他的心?如果只是想要找人来陪你玩玩,我也可以啊!"雷岳韬趁他不注意,将他拉了过来,两手适时抓住范雅薰想挥拳扁他的手。
"你这死同性恋!快点放开我,谁准你抓我的手?放开我。"范雅薰小声的怒骂着他。
"我都说要陪你玩,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别跟我客气,我很乐意为你服务。你还是不肯说出你的企图吗?你再不说,我可要亲你了,看看你那张娇艳的小嘴,亲起来不知道有多香、多诱人。"雷岳韬边说边向范雅薰逼近。
"住手、住手,我说,我愿意说。"范雅薰将脸离得他远远的,生怕惨遭狼吻。
雷岳韬快乐的的笑着,附在雷岳韬的耳际,低声说了几个字。雷岳韬听了哈哈大笑,他的答案和他自已猜的完全吻合,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范雅薰红着一张脸,表情却像很气雷岳韬似的,谁教雷岳韬爱使坏,让他把秘密都说了出来。
"想不想我帮你啊?"
范雅薰一脸讶异,"你要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玩起来一定很有趣。我这个人什么事都不喜欢,就只喜欢玩,所以我想帮你。"雷岳韬说的是真心话,而且他觉得这小猫也不错,至少他满可爱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范雅薰高兴得脸更红了。
"不客气。"雷岳韬伸手揉揉范雅薰柔软的头发。
范雅薰嘴角含笑,柔顺的任雷岳韬示好。而这一幕恰巧被刚走出门外,想看看范雅薰为何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的齐邀月撞见。
很难解释他现在的心情,齐邀月惟一知道的是他很想把雷岳韬那模着范雅薰头的手给剁下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那两个人的说说笑笑,为什么竟让他觉得自已像个妒火中烧的丈夫?
难不成他并不是单纯地视范雅薰为世伯的儿子,也不是把他当成学生,而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着雷岳韬把手搭在范雅薰的肩上,并将他带回他屋里,齐邀月的心中有股很难说明的愤怒。
他是怎么了?拜托来个人救救他吧!
"嗨!你的门没关,所以我就自已进来了。"一道甜腻得快把人融化的声音自他耳后响起。
他回头一看,竟是他上个礼拜刚认识的红衣女郎。
她嘴角微微一勾,性感的微笑,"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齐邀月温文一笑,"当然不介意,俞亚莲小姐。"
俞亚莲愉悦的笑出声来,"你的记性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
"通常对于美人我都是很难忘怀的。"齐邀月突然有种得救赎的感觉。
俞亚莲淡淡的叹了口气,"那么你也真可怜,脑子里一定记了不少美女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