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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晚晴 第19页

作者:严沁

“真的要玩到晚上?”她高兴地眨着眼。

“大人绝不骗小女孩,”他倒诚心诚意,“我为你推掉不少约会呢!”

“顶多下次我请还你啦!”她欣喜又感动,秦康为她推了不少约会呢!“等会儿怎么玩?”

“看电影,我已经托人买好票了,OO七铁金刚,够热闹刺激!”他说。

“罗渣摩亚的,是吗?”她问,“不是原来的占士邦了,有什么好?”

“哦!你对辛康纳利倒专情嘛,”他打趣着,“罗渣摩亚有什么不好?他年轻风流,你不是喜欢看他的电视剧《七海游侠》吗?”

“感受不同,我觉得OO七占士邦就是辛康纳利,罗渣摩亚就是七海游快,怎能改变呢?”她固执。

“顽固的小东西!”他不在意地摇头,“相信以后挑男朋友你也会钻牛角尖。”

“那还用说?”她轻松地笑,“我绝对专一!”

汤送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也许他们都真饿了吧,各人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直到整碗汤喝完。

“麦正伦今晚在对面西餐厅请客。”抹抹嘴,她忽然说。

“那又怎样,你想参加?”他望着她。

“我发神经吗?你说过晚上请我吃龙虾沙律的。”她扮一个鬼脸。

“那就乖乖听话,看完电影我们去打保龄球或是溜冰,晚上——”他停下来,似平有丝犹豫。

“晚上怎样,玩什么?”她睁大了眼睛。

“我发觉台北实在很少适合你玩的节目,尤其晚上,”他摇摇头,“晚上最好是上夜总会跳舞,但是你太小,我们——不如散散步吧!”

“散步?”她皱皱鼻子,“这算什么节目?”

“这不算节目的话,你自己选吧!”他侧一侧身,任侍者撤走汤碗。

“我想——”她真的在想、在考虑,突然她惊喜地叫起来,“秦康,你陪我去着爸爸,好吧?”

“叫秦康大哥,”他故作认真地纠正她,“告诉我,你很想去见刘哲凡医生?”

“我想——想问一问他对妈妈订婚事情的感觉。”她真真实实地说。

“傻丫头,你怎能这样问父亲呢?”他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我可以陪你去,你却不许问这件事,如何?”

“为什么不许问?”她十分不以为然。

“你以为他不会难堪?”他反问。

心馨想一想,阴影浮上了脸儿。

“我有个感觉,爸爸——一直还对妈妈很好的,他只是不肯说出来。”她若有所思。

“大人的事,你怎么会懂?”他想岔开这话题。“还是讲你自己吧!”

“不!我懂。”她固执地说,“我真的懂爸爸——有一种人的关心和感情是藏起来的,外表完全看不见,爸爸就是那种人!”

“也许吧!”秦康耸耸肩,“医生总是比较理智。”

“若是这佯,妈妈订婚,他——爸爸岂不很难过?很痛苦?”心馨担忧地说。

“傻心馨,你怎么了,你这么担心会帮得了忙吗?”秦康开解她,“他们离婚五年了,我不认为他们有夫妇间的爱倩,他们——只能算普通朋友。”

“那是最悲惨的事。”她双手托住下巴,叹一口气。

“文艺腔吗?”他打趣着。牛排也送了上来。“快锯你的牛排,免得赶不上电影。”

心馨看他一眼,低头开始很用心地锯牛排了。

餐后,他们赶去看了《铁金刚大战金枪客》,然后又打了两局保龄球,然后,秦康又把心馨带到中山北路上的一家西餐厅。

柔和的灯光映着心馨运动后红扑扑的脸儿,青春的光芒逼人而来,即使经历过无数女孩子的秦康,也为之目眩神移,好半天也回不了神。

青春就是美丽,逼人的美丽,霸道的美丽。

“心馨,你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女孩,”秦康赞叹道,“刘哲凡医生和浣思的优点全被你占去了,你知道吗?”

“你怎能在呼爸爸和妈妈的名字?”她难为情得顾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不能?我又不是他们的女婿。”他开玩笑。

“你——”她脸儿更红,他怎么说女婿呢?“喂!电影是不是比以前所有的铁金刚片差?”

“见仁见智!换了主角,导演理当转换风格。”他不以为然。

“不好就是不好,诸多辩驳!”她夸张地说,“罗渣摩亚真傻,他不该接这部片,破坏了他自己原有的形象。”

“是你傻!人家百万美全片酬已经放进银行了!”他大笑着。

“为片酬,没有艺术良心。”她叫。

“小女孩,再过十年你就不会讲这几个字,艺术良心!”他大摇其头。

“好!不谈电影,保龄球——以后不打也罢!”她说。

“怎么,保龄球也得罪了你?”他感兴趣地望着她。偶尔和她在一起是件心旷神消的事,不需要费神、不需要造作,也不需要耍手段,自自然然,轻轻松松,在她的青春光芒下,也感染到了那份朝气。

“你没看到吗?”她皱鼻子又摇头,“那些人哪儿是运动?有的太太小姐在表演,在摆姿势,有的妖形怪状的女人专门盯男人,有的人干脆在那儿交朋友,保龄球场已经变了质。”

“你打你的球,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他点点她鼻子。

“事实如此,又不是我吹牛。”她委屈地说。

“好了,好了,出来玩一次,你就发现了这不对、那不妥,多出来几次,台北市还有可去的地方?”他笑,“吃龙虾沙律吧!吃完我们去刘哲凡医生家里。”

“好!”心馨听话地不再出声。

餐厅原是离哲凡的诊所很近,全都在中山北路上,秦康握着心馨的手,散步似地把她带到哲凡门外。心馨站定在那白底黑字招牌前.好久都没有按门铃。

“怎么,不预备进去?”秦康问。

“不,”心馨小脸蛋儿带着丝难言的伤感。“五年前我们住在这儿时就是这块牌子,爸爸一直没换过。”

秦康无言地拍拍她,小女孩的感触吧!想不到活泼天真的心馨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他替她按响了门铃,很快地,听见了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年老的男佣,他望着心馨,好半天。

“啊!二小姐吗?”男佣欢喜地叫,“长得这么高了?”

“福伯,爸爸在吗?”心馨走进花园。

“刘医生去了医院,听说是急症,他刚刚赶去。”福怕说,“我不清楚,你问管家温太太,她接的电话。”

心馨停下脚步,望着秦康。

“不必问了,爸爸不在——下次再来吧!”她失望地说。

“来了就坐一阵吧!说不定刘医生很快会回来。”福伯说。

他们说话的声言引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那是个看来严肃又很有教养、很有分寸、很有条理的妇人。

“哦,温太太,”福伯很恭敬地说,“这位就是刘医生的二小姐心馨,她来看刘医生的。”

“心馨小姐,是吗?”温太太笑了,笑起来倒也慈祥。“刘医生赶去医院,有一位女士在订婚宴会里昏倒。”

心馨心中莫名其妙得跳动起来,订婚宴会——或者是订婚两个字吧!浣思也要订婚。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心馨问。

“不会太久,”温太太肯定地说,“不动手术总是很快的。”

心馨听出一些不对,温太太怎么知道今夜不动手术?一个昏倒的病人,可能有急症呢。

“爸爸说不动手术?”心馨问。

“刘医生已很少为病人动手术了。”温太太说。

心馨疑惑地看着秦康,哲凡怎么会很少为病人动手术?谁都知道哲凡是最好的外科医生,怎能不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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