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戏子 第31页

作者:严沁

很不幸,每次思嘉都不在家,连庞逸也找不到,他们——又出去旅行吗?

心中如火般燃烧,但他离不开这四堵墙,他不想被人撕成碎片。有这可能吧?他想起前天被撕破的衣服,心中仍在发毛。

终于,实在忍受不了孤寂,他打电话向伙伴许培元求救,要培元来陪他。

“怎幺想到我?”培元在电话里怪叫,“苏哲呢?”

“苏哲?!”他呆愕一下,怎幺说到苏哲?

“见面再谈,半小时到。”培元说。

半小时,培元果然来了,他看来容光焕发,身材结实,眼睛发亮,这是运动员应有的现象。

“咦?!你怎幺——这个样子?”培元一进来就叫,“才不过—年多,电影如此折磨你?”

“你在说什幺?”看见培元,潘烈好开心,去年世运会的一切又兜上心头,“我怎样了?”

“看看镜子,皮肤失去阳光,又憔悴,身上肌肉不像以前结实,让教练看到啊,准骂一顿。”培元指着他,“好在眼中光彩依然逼人,这是你得奖的原因?”

“别说得奖,外面有什幺消息?”潘烈问。他说的外面其实只是指思嘉。

“你没看报纸吗?”培元看看四周的报纸,杂志,“我又要工作,又要练空手道,所知道的不比你多。”

“还想再参加一次世运?”

“不象你,得了金牌可以告老归田,我——始终是意难平。”培元笑。

潘烈笑,什幺告老归田呢?大家都是年轻人。

“我练气功半年了。”潘烈说。

“气功?道家功夫?真有用?”培元睁大眼睛,“你相信这些?”

“我对中国功夫很有兴趣,现在只不过开头。”潘烈含笑地说,“气功是根基。”

“练气功怎能有你这样的脸色?”

“我断断续续。”潘烈摇头,“我拍片很辛苦,所有动作自己做,即使难度高的也不用替身。”

“你做得到,你有运动底子,而且是世运金牌得主。”培元轻描谈写。

“不为这个。替身可能打得不够我好看,主要的,我要在电影里也表示真实,做得最好。”

“你做到了,影帝先生。”培元笑。

“我没有想到,也不介意,我的目的和希望是——”

“哦!苏哲到处找你,问到我这儿来,”培元打断他的话,“我把地址告诉她了。”

“我忘了通知她。”

“连她都忘了?你通知了谁?”培元打趣。

“只有你。”潘烈皱眉,心中又浮起思嘉的影子。

“潘烈,这些日子你和苏哲不是很接近?”

“是,我们一直都来往。”他说。

“我听好多人说,她对你极好。”

“极好?什幺意思?”潘烈反问;

“人家传说她在追你。”

“没有这样的事,我们是好朋友,”潘烈立刻认真地说,“真的。”

“我不知道,听人家传的。”

“下次人家再传,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他正色说。

培元凝视他一阵,招摇头。“除却巫山?”

“你知道我的个性,”他说。

“我觉得很荒谬,这根本不可能,”培元再摇头,“你怎幺傻得这幺厉害?”

潘烈不语,神色却是肯定的。

“我相信迟早你会醒过来,”培元无可奈何地笑,“这种事你永远不可能和庞逸争。”

潘烈还是不响,心中的意志更是坚定。

房门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并传来苏哲的声音。

“是我,苏哲,能开门吗?”她叫。

“来得这幺快。”培元去开门。

苏哲进来就盯着潘烈,一副又气又恼又好笑的样子。

“连我也不给一个电话?影帝身分究竟不同了!”她说。

潘烈摊开双手,苦笑一下。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她又问。

“报馆?”

“庞逸那儿。”苏哲很仔细地观察着潘烈神色,“他们刚从欧洲回来。”

潘烈只是眼光—闪,什幺都没说。

“他们去参加影展,虽然没有片子参加,他们是嘉宾。”苏哲又说,“庞逸说因你得奖而骄傲。”

“是潘烈得奖,又不是他!”培元插嘴。

“别小器,他们是朋友。”苏哲白他一眼。

“或是半友半敌?”培元捉狭。

苏哲和他都笑起来,只有潘烈还是沉默在那儿。

“潘烈,怎幺不讲话?不高兴我来?”苏哲问

“我——在想一些事。”他摇摇头。

“他们问,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苏哲望着他。

“他们?谁?”

“明知故问,”苏哲摇头,“庞氏夫妇。”

“不,只是庞逸。”潘烈说得极肯定。

“你答不答应?”苏哲再问。

“当然,为什幺不?”潘烈眼中光芒好灿烂,“你也参加,是不是?”

“我去,可是别拿我当挡箭牌。”苏哲笑。

“我宁愿自己是箭靶,总比全无感觉好。”他说。

“潘烈也学会了文艺腔。”培元大笑。

“他讲的是真话。”苏哲点点头。

培元扮一个怪像:“还是苏哲最了解潘烈。”他笑。

苏哲完全不介意,潘烈却瞪他一眼。

“你预备把自己收藏到几时?”苏哲问。

“明天有个记者招待会。”潘烈说,“我希望公开见了所有人,以后就没有麻烦了。”

“别作梦,影迷起码缠你一年半载。”苏哲很有经验,“一直到他们的新偶像出来。”

“有了潘烈,还能有别的偶像吗?”培元夸张地说,“连好多大男人都欣赏他,潘烈不知走了什幺运。”

“说真话,你知道你的影迷最多的是哪种人?”苏哲问。

“哪种?”他反问。

“男人,女人,多数在二十多岁以上。”苏哲笑,“他们成熟了,所以能欣赏你的成熟和沧桑。”

“潘烈才二十三,成熟和沧桑?”培元怪叫。

“他给人的感觉如此,思嘉也这幺说。”苏哲随口就说了出来,完全没经考虑。

潘烈眼中光芒突然大盛,他凝视着苏哲,仿佛在问:“思嘉真是这幺说?”

苏哲答不出话来,她已经在后悔了!

庞逸在一间最好的餐厅请潘烈,他们夫妇盛装出席。

思嘉今夜看来有些不同,刻意的不同。她把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髻,斜插了一枝大粒珍珠簪,看起来比平日老气很多,衬着她的黑衣,看起来就觉得碍眼,碍眼就在那刻意上。

她刻意打扮老气来配合庞逸,使她和潘烈的距离更大。她是刻意的。

潘烈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涌上莫名的愤怒。是愤怒,就是这两个字,他狠狠地盯着思嘉,不理一边的庞选和苏哲,气氛似乎变得很僵。

“潘烈,”苏哲扯扯他的西装,“你怎幺了?”

潘烈把视线转到她脸上,老天!眼睛里面却是血红一遍,他竟完全不掩饰自己。

“不要这样!”苏哲一边笑一边在他耳边咬着牙说了一句,“你要有耐心。”

潘烈这才不看思嘉,却沉默地喝起酒来。

不知道他酒量如何,喝酒的速度却惊人,一杯一杯往口里倒,完全不需要考虑。

苏哲很着急,又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明知劝不了他,又怕他失态,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好在思嘉什幺表情也没有,—贯的淡漠,一贯的漫不经心,加上庞逸的风度极好,他依然那幺热诚大方,仿佛对潘烈的—切毫不知情。

然而,他真的毫不知情?上帝!

“不知道潘烈的酒量这幺好,”他笑着,“我绝对不是你对手,绝对不是。”

潘烈红红的眼中光芒连闪。

“我喜欢听你这幺说!”他已有醉意了。

“别再喝了,”苏哲趁机说,“喝醉了等会儿怎能跳舞?”

跳舞?!潘烈把视线移回思嘉那儿,突然间就放下了酒杯,再也不喝一滴。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