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对晓芙那?好?”他认真的问。
周宁呆怔一下,然后又笑着反问:“为什?我不能?”
“你自然是能。但——我想知道为什??”
“没有理由。我喜欢她,我们是好朋友。”她说。
“好到愿意离开家,另外花钱租房子陪她住?”
“我自己也想独立一下。”
隽之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你——怀疑什??”她沉不住气了。
“我说过怀疑?”
“你脸上的神情分明这?写着。”她脸色不好。
“你疑心太重。”他不置可否。
“李先生,你可是怀疑我有企图?”她脸色变了。
“我没说过,是你说的。”
“你——”她仿佛在生气。
“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他说:“你替我问候晓芙。”
“那是说——你不去看晓芙?”
他沉默。
“你去汤恩慈那儿?”她问。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吧?
“你要知道这些事做什??”
“我替晓芙不值,她对你全心全意。”她有点狼狈。
“晓芙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谁说没有?她只是不讲出来。”她勉强的。
他想一想,慢慢说:“感情是很私人的事,是不能解释的。”
“可是你太偏心了,人家是专程为你由美国来,离乡背井的,而你却把人家冷落在一边。”
“我有工作,有私人生活,就算冷落也是没法子。”他淡淡的笑:“我并没有要求她来。”
“你的心真狠,又残忍。”她非常的不开心。
“其实,大家心平气和,相处不是更好些?”他说。
“我是心平气和。她也硬硬的。
“你太偏激,又尖锐。”他摇摇头:“也许我不善于处理感情的事,但我可以慢慢学,总有一天学会。”
“你嫌我多管闲事?”她又沉不住气。
“回去吧!我还要做点事,”他说:“请顺手把门关上,我希望没有人打扰。”
她不得不走出去,非常的愤愤不平。
她真对晓芙这?好?
玻璃窗外,周宁砰砰碰碰的还在生气,十分钟之后,她知道没有用,于是离开。
李隽之并不真有事要做,只是打电话给晓芙。
“哈罗?周宁或隽之?”她愉快的。
“隽之。你感冒了?”他关心的问。
“小意思。趁机不上一天班而已。”她笑。
“我还以为好严重。”他也笑:“能不能出门?”
“当然。白天我要上班的。”
“那?——限你五分钟出门,立刻到我家来,”他说:“而且不许留下纸条,不许告诉周宁你的去处。”
“为什??发生了什?事?”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认真的说:“她是外人。又是我的秘书,我不想她连我的私事也知道。”
晓芙呆怔了一下,然后答应。
“好。我明白了。五分钟之内我一定离开家。”
“你明白就最好。”他说:“谁先到谁先等。”
他去买一盒花,兰花。他想兰花适合晓芙,然后开车回家,心情十分畅快。
这个样子,他是否可摆月兑周宁的监视?
回到家里,晓芙已经在了。她穿得厚厚的,鼻尖红红,很是可爱。
“真是感冒呢?”
“大伤风而已。”她笑:“抹了两盒纸。”
“没遇到周宁?”他问。
“怎?会呢?放下电话我三分钟就出门,她不能这?快回来。”
“那就好。”
“不是她惹火了你?”她孩子气的问。
“平时,你们在家常谈我的事?”他反问!
“讲得不少。她讲你一天的事,我呢!讲你以前在美国的事,反正总是闲聊。”她坦率的。
“晓芙,我和你是青梅竹马,是自己人,情同兄妹。但她——是外人,尤其是我秘书,不能让她什?都知道,这样我怎能做事。”他说。
“怎??她态度不好?她为难你?”
“变成了没有分寸。”他摇摇头:“非公非私的,在公司里我怎?管她?”
“我明白了,”晓芙极聪明,一点就透:“以后我不再出声就是。”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一定要跟她住?”
“我们很合得来,真的。而且要我独自负担房租不行,我现在做地勤工作,薪水没有空勤时那?多。”她说老实话。
“我认为你还是住我这儿比较适合。”
“搬回来?”
“不想?”他望着她。
“不是不想,我不好意思对周宁开口。”她播头:“人家为我可以离开母亲搬出来,我不能出尔反尔。”
“其实——”隽之想一想,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什??为什?不说?”
“很难说,我只是怀疑,不能证实。”
“别底是什??不要令我心痒难受。”她叫。
“我觉得这?搬出来住,是她在利用你;而不是帮你、陪你。”他终于说。
“不要争论,无论如何,我相信时间可以帮我们证明一切。”
“隽之,你可是在开玩笑吧!”她盯着他。
“我是认真的。”他叹口气:“晓芙,你是个天真、无机心的女孩子,以后不妨注意一下。”
晓芙回家的时候,周宁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她望晓芙一眼,脸色不好看。
“我回来了,周宁,”晓芙是一贯的快乐:“你吃了晚饭没有?”
“没有。”周宁、冷冷的。
“为什?不吃?”晓芙怪叫,立刻月兑下外套,走进厨房:“我替你煮碗面。”
“不用了,我不饿。”她还是冷冷的。
“那怎?行?不吃饭是不行的,饿坏了身体。”晓芙热心热情。
周宁不再出声,由得晓芙在厨房砰砰碰碰的忙。
一会儿,晓芙端出一碗又香又冒热气的面。
“来,来,我加料泡制的,”晓芙笑:“有冬菇、肉片、黄芽白,还用鸡汤底煮的。”
周宁又坐了—阵,才走到餐桌边。
“别生气了,”晓芙真诚的望着她:“我只不过出去—次,忘了留纸条而已!”
“可知害我空着肚子等到现在?”
“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晓芙不住的道歉。
“你去隽之那儿?”周宁料事如神。
“你——怎?会知道?”晓芙是傻兮兮的。
“你患伤风,香港又没有其它朋友;今天连班都没上,难道你会约同事?”
“是。隽之打电话给我,我就去了。”
“隽之打电话给你?几点钟?”周宁眼光一闪。
“大概六点钟左右。”晓芙一股脑儿全说了,把隽之警告她的话全置诸脑后。
周宁思索一阵,没再出声。
“你和隽之那?接近,你有没有发觉他不妥?”晓芙问。
“你发觉了什??”周宁不答反问。
“他——好象疑神疑鬼。”
“说清楚些,我不明白。”周宁说。
“他——怀疑我们在背后说他的事,”晓英的确太天真:“其实我们根本没什?,对不对?谁查他的事呢?”
周宁又沉默,很深沉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那个汤恩慈,你是帮我。他——恐怕误会了。”晓芙说。
“做事但求问心无愧,我不怕任何人误会。”
“可是你是他秘书,每天要接触他的。”晓芙不安。
“他若不喜欢,我辞职就是,”周宁冷笑:“我只不过当个秘书,又不是卖身给他。”
“千万不要,”晓芙吓坏了:“我不想你这样;隽之是个好人,只不过对你有一点误会。”
“他说的?说对我有误会?”
“他是这个意思。”晓芙更是不安。当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晓芙,我问心无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周宁正色说:“李隽之误会我没关系,我们之间没误会就行。”
“没有,当然没有。”晓芙连连叫:“你最有义气,我觉得你是女中丈夫。”
“也不是,我只是看不过眼。”周宁脸色有点阴沉:“他对你实在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