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有独身念头的?”征世整个人倚在他手臂上,那姿势很自然,看起来决不肉麻,且很有美感,也许是他们俩在外型、气质上完全相配吧!
“嗯——很小的时候。”庄岩不起劲的。
“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接触过多少女孩,怎么可能有这种念头呢?”征世间。
“我也不知道。”庄岩似乎不想深谈。
“别逼问庄岩了,”江浪笑,“他绝对不会讲真话的!他甚至不对我讲。”
“说不定呢!”征世瞄了庄岩一眼,“他可能会喜欢告诉我呢?”
“我不信,庄,你会把一切告诉她?”江浪天真的,就象他在第一辑香烟广告影片中的神态一样。
“也许——有那么一天!”庄岩拍拍她的手,放开她,径自去交停车费。
“也许有那么一天?什么意思?”江浪自问。
“江浪,我现在才发觉你的第二辑广告太做作了一点,那个减肥十几公斤故作潇洒状的根本不是你!”她大笑,“难怪他们要换掉你,没有说服力啊!”
“是——吗?”他脸上有一点变化,“你真是觉得第二辑不好?”
“也许是因为我认识你,又是熟朋友的关系吧!”她不想太打击他的信心,“别的观众大概不会发觉,他们只是觉得你瘦了好多,变得有棱有角了!”
“但不真实,对不对?”他耸耸肩。
“你别介意,那是我乱讲的!”她急忙说,“我也许不该这么说,我——”
“其实——我的感觉也是如此,”江浪苦笑,“我是得不偿失,拼命减肥的结果,使我对萤光幕上的自己也觉得陌生!”
“没关系,我们再拍一个,”征世兴致很好——也许是鼓励他,“我去找客户,我们自己设计好不好?让我们还你原来面目。”
“你真——会这么做?”他好意外。
“当然,不过第一件事,你必须快乐、开朗起来,还要增肥!”她笑。
“老天——”他叫,然后一把抱住她,高兴的旋转着。“这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庄岩正好付完钱回来,看见这一幕。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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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夜两点多钟,征世大概只睡了三小时,床头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她迷糊的拿起来,又迷糊的应着。
“我是何征世,那位?”
“何,是我,庄。”是庄岩的声音!
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是庄岩!
“庄?真是你?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她叫。
“很奇怪,我睡不着,失眠了!”他淡淡的笑。
“以前失眠过吗?”她关心的。“有原因吗?”
“从未。至于原因——我也说不出来,仿佛心中一直有件事。”他说。
“心中有件事?”她呆楞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的?昨天和今天早上不是都好好的吗?”
他沉默着没出声!
“怎么,为什么不讲话了?”她问。“真的有一件事令你这么不安宁?”
“我告诉你,何,你一定不许笑我,不许不信,”他终于说:“今天晚上的情形——我不喜欢!”
“今天晚上的情形?”她不明白。
“是的,我不喜欢!”他再说。
征世思绪急转,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指的是那一回事?”她问。
他又沉默一下,才慢慢说:
“我觉得江浪——有点过分!”
她呆楞一下,江浪?啊——江浪对她的那些表白,那些亲热动作,他——他——
他在嫉妒了,是不是?他这独身主义者。
“想不到你也这么天真、这么孩子气!”她笑起来。“庄,你真是这样?”
“有什么理由你不相信?”他问
“因为你一向给我的印象并非如此!”她说。
“我给你怎样的印象?”他问。
“很冷淡、很不在意、很阴沉。”她一口气说完!
他似乎在思索。
“我真是你说的那样子吗?”他又问。
“你可以去问任何熟悉你的人!”她说.
他又想了一想,才说:
“其实——那并不是我!”
“那么,你告诉我真的你是怎样的?”她感兴趣的问!
这个时候,庄岩会说一切真心话吧?
“我——其实并不象外表,”他说。声音里有似真似幻的温柔。“小时候跟母亲,姐妹们不和,是故意装出的,大了,很难改!”
“原来只是个面具!”她笑。
“也不是面具,是保护色。”他似乎轻松了一点。
“江浪呢?”她问!
“他?早寻美梦去了!”他夸张的。
征世在电话里笑了一阵。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她问。
“我有这权利吗?”他也反问。
“如果你想有,你就有了!”她说得十分明显.
他象在咀嚼这句话的意思。
“我相信——我想——我是希望有的。”他说得很困难。“但是,江浪不也是我们的朋友!”
他说“我们”,这似乎是代表着某一种意思!
“是啊!江浪是我们的朋友!”她笑。“而且你不觉得他是孩子气的天真吗?”
“也许是,但——我心里还是不舒服!”他说。
“好吧!别再这样,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她说。
“你——会怎么做?”他有点担心似的。
“我告诉他,他没有希望,叫他死了这条心吧!”她爽快坦白的。
“这样——不大好吧?”他犹豫着。“你不觉得这么讲太伤他的心?”
“我觉得早点告诉他比较好,免得他以为有希望,拖下去伤害会更大。”她说。
“但是——他现在心情才刚好一点,我觉得不该打击他!”他说。
“老天,那你要我怎么做?”她叫。
“算了,什么也别做,”他内心得矛盾。“等一段时日再说吧!等我——一切肯定了再说。”
“一切肯定?”她问。
“肯定我自己!”他有点不好意思。“啊!你说过,你会等我的,是不是?”
“是,我说过,我也一定做到!”她坚定的。
“那——我应该不介意江浪的,对吗?”他笑。
“你早该这么想,我告诉过你,我和他只是兄妹间的感情,这是真话!”她说。
“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很久很久才能肯定自己呢?”他有点不安。
“我就等很久、很久!”她爽朗的。“能多久呢?也不过是一辈子而已!”
他很感动,她是个特殊的女孩子,真的特殊。
“你怎能对自己的一切——包括感情这么肯定呢?”他问。他真的不明白。
“凭我的第六感。”她笑得轻松。“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感到不同,那一次跳舞——我就知道在我们之间有些什么事,而在游艇上肯定。”
“你不觉得这应该是双方的?”他问。
“我对自己很有把握,”她说:“我会坚持自己,我相信最后的成功是我的。”
“坚持自己!”他重复着她的话。“何,我最喜欢你的自信心,很能影响人。”
“我希望能够影响你!”她直率的。
“我想——我是受了影响!”他笑。
“很好。”她说:“现在,你心中的事移去了吗?可以入睡了吗?”
“我想可以。”他有把握的。
“那么休息吧,明天我们见面,我有一些话要告诉你。”
她要说什么话呢?
征世刚正预备播报新闻的时候,桌上电话忽然响了。“何征世。”她拿起话筒急切的说。
“征世,我,江浪,”江浪愉快的声音。“正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