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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来时 第17页

作者:严沁

“他想做什么?”她冲口而出。

“那是他的事,他没有讲。”他说。

仿佛他对江浪的事很冷淡、很不起劲。

这惹起了征世的反感,她是个热心、热情的人,对朋友尤其好。

“庄,你怎能这样对朋友?尤其他现在住在你家,无论如何,你该多关心他一点,开导他,但是——你好象不在乎他做什么,这怎么行呢?”她说。

“我和他只是朋友,又不是兄弟,更不是父子,我怎能过分管他的事?”他有点嘲讽的笑着,“啊!有时候我发觉你好天真!”

“就算我天真好了,但我关心朋友!”她很不高兴。

庄岩沉默了一阵,然后说:

“你来我这儿吧!”

“不来,江浪又不在,我来做什么?”她反应迅速。

“不能来看我?我才回来。”他笑。

“不——”她真是孩子气,她还在恼他呢!

“来吧,或者——我来接你?”他说。声音倒是真诚的。“我们一起吃晚饭。”

“江浪呢?”她问,心已经动了。

“你来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去找他!”他说。

“这——你知道他在那里?”她脸上现出开心的笑容。

“知道吧!”他也喜悦的说:“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我自己来,”她爽快的,“一来一往,花在路上的时间太多,而且我最怕等人,我自己来。”

“那么我等你,”他笑,“我喜欢等人,因为等待——很有希望似的。”

“你慢慢的等吧!”她笑着说。

庄岩等得并不太久,一小时又十分钟,征世已经赶到了,从广播道到石澳,加上交通繁忙,这已经是很快,很快的了。

庄岩本来坐着后来又站起来,在窗口起码望了十次,他看来——也不是个好等待者。他也没有耐性。

征世开着她的保时捷,身上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的皮裤,非常帅。

“嗨!来得很快啊!”庄岩说。

这是违心之论,他已经在窗口望了十次,可是征世不知道。

“是啊!”她甩甩后脑的马尾,“我连闯四次黄灯,惊险万分,差点要被警察追!”

“追了吗?”他笑。

“只是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交通警察指着警告,”她不以为意的。“算是运气啦!”

两人见面,似乎十分开心,已经忘了一个多小时前在电话里的不快。

“喝什么?”他盯着她看。

“啤酒。”她在沙发上坐下采,“真怀念在美国高速公路上飞车的情形。”

“怀念?你可以回去。”他说,一边把啤酒递给她。

“回去,不,不,”她连声说:“我是个不走回头路的人,我永远勇往直前,直到我的目的地。”

“你的目的地是那里?”他问。

“不知道,至少目前不知道,”她说:“不一定是大国家,大地方,或者——是落后地区,我不知道,只是那地方一定能让我一展抱负。”

“你的抱负是什么?”他问。

“做事,征服我认为的全世界。”她握紧拳头。

“很好,”他感兴趣的望着她。“我还是建议,我们不如结伴同行吧?”

“和你?单独的,”她笑,“不行,不行,除非还有江浪,你这人太冷漠了,我们合不来。”

“你和江浪有了约定?”他眼光一闪。

“约定什么?”她反问。

“携手走天涯?”他笑。

“不如说是流浪吧!”她也笑。

“得了!”他摇头,“老实说,流浪不是我们受得了的,当然我说的不是带齐冰箱、电视去某个地方住,我是指真的背一个帆布包,步行走天涯的!”

“餐风露宿?”她也摇头,“别吓我,我是一定要有一张床才能睡得着的!”

“就是!”他点头,“我还是提议,我们到南美某个落后小柄去发展,真的会很有意思。”

“上次我已经说服了江浪,你又不积极,”她埋怨的,“你快点计划吧!”

“别试图说服任何人,”他说:“人各有志,我真的不想勉强他。”

“但是我不想和你去,”她瞪着他,“你这人有点怪,我怕和你处不来!”

“江浪不怪?”他笑。

“也许他是怪,但我已熟悉他、习惯他!”她说:“跟他在一起不觉得拘束。”

“跟我在一起很拘束?”他问。”

“当然,”她白他一眼,“你说要一起去找江浪的,该走了吧!”

“你这么关心他,令我嫉妒!”他说。

一边挽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

“你知道他在那儿?”她说。

他们直上公路,安步当车。

“知道吧!”他不置可否的。“江浪喜欢一个人钓鱼,以前在美国就如此!”

“石澳这么大,海湾这么长,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在那里呢?”她问。

庄岩比征世高,跟他讲话,要整张脸仰起来,比较辛苦,但感受很好。

征世喜欢高的男孩,比较帅,也比较安全。

“我跟他去钓过鱼,你说我知不知道他在那儿?”他反问。

“你也钓鱼?”她很意外。

“钓鱼其实是种享受,非常宁静,可以让我仔细的想许多事。”他说。

“江浪到底心中有什么结?他一直情绪低落,一直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她说。

“他不是曾有一段情?”他笑。

“其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怀疑的。

“我宁愿相信是真的,虽然江浪幻想太多,”他说得很特别,“但总比无缘无故好!”

“唉!他这种明知无望的情,应该放弃才对。”她说。

“他当然可以忘记,但是得先找一个填补心中空缺的人才行。”他说。

“我看他是拒绝找。”她摇头。

“我怀疑他找到了,可是又失望了,”他笑,“因为对方和他的想法不同。”

“哦——”她傻傻的听着。

“令他情绪低落的也许不是以前那段四十八小时的恋情,而是现在的!”他说。

“现在的?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她惊异的,“他根本不理史蒂拉。”

“当然不是史蒂拉,他喜欢的不是那一型的女孩子,”他说:“你可想过——你?”

“我!”她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你。”他说得十分肯定。

“老天!你开什么玩笑,”她怪叫起来,“我完全感觉不到,江浪不会是这个意思,你——可恶。”

“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笑。

“你有没有完?”她白他一眼。

“这可是真话,等会儿见到他你可以问。”他说。

“还说真话,”她皱眉,“你知不知道,再这么说下去,我下次看见他会不自在的!”

“你也会吗?”他笑。

“为什么不会?”她瞪大眼睛,“我也是女人啊!”

“失敬,失敬,我几乎忘了!”他捉挟。

“你该死!”她伸手想打他,却被他捉住了。

然后,他没放手,一直这么握着她的手,很自然的。

“何,你打不打算跟我们到处去闯一闯?”他问。

“当然,我说的话算数!”她肯定的,“只是——这种闯法有没有薪水?我没有积蓄。”

他很欣赏她的坦白,很欣赏。

“当然有,我们组一间开发公司,每个人都有薪水。”他说,“要不然怎么工作。”

“那就行了,”她笑,“我在电视台的薪水不低,可是每个月都被我花光,一点积蓄也没有。”

“那岂不可怕?万一有什么病痛那怎么办?”他问。

“到那时候再说,天无绝人之路。”她又说道。

“很佩服。”他由衷的。

他们已走到一个停车场,下面是个大海滩,可以游泳的。

他们看见江浪的车停在那儿。

“他果然来了这儿!”她自言自语,“难怪我整天整夜都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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