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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来时 第3页

作者:严沁

“那你——为一个女孩子?”她睁大了眼睛,“谁?奥利维亚纽顿强?”

在她觉得说这超级歌星,红影星已是很夸张的了,谁知他竟不屑的摇药头。

“她算什么?”他冷笑。

“那——谁?”她傻了。

会是那一个惊世骇俗的女孩和他恋爱,令他痛苦、伤心到现在吗?

“还是不说好些,”他苦笑,“我怕你们这些记者,你们不会为任何理由,任何人而放弃独家新闻。”

“为什么不试试我?”她凝望他,非常认真。

他想一下,笑起来。

“我看见香港有一个广告,说什么‘一次意外,足以致命’,我还不想死,”他说,“而且对方——是不能乱开玩笑的。”

“什么人哦!英国女王?”她真的开玩笑。

“你说笑话,英国女王的儿子比我还大!”他说。

“你几岁?”她问。

看样子他比较成熟些,可能是因为那冷漠的眸子。

“我二十九!”他说。

“标准的女明星年龄,永远二十九!”她哈哈大笑;

他轻轻打她一下,又顺势捉住她的手。

“是不是女记者都这么利嘴的?”他看她。

“总有一点职业病,是吧?”她眨眨眼,“你呢?你有没有职业病?”

“有吧!风流!”他笑。

“怎么?从浪漫变成了风流?”她问。

“让你害怕!知难而退!”他开玩笑。

“我是永远不会害怕,更不会知难而退的!”她捏他一下,“忘了我的名字?我要征服世界!”

“也征服我?”他眯着眼睛笑。

“没想过,”她耸耸肩,“大概不会这么没出息,我这征世只征服一个男人?”

“这叫做没出息吗?”他问。

“是,我不甘于困在家中,为爱情,为一个男人,为几个子女,我的野心是全世界。”她扬一扬头。

“全世界的男人?”他笑得更可恶。

“你找死,”她抽出手来重重的打他一拳。“居然如此这般侮辱我?”

“难道不是想征服全世界的男人?”他模模被打痛的地方。

“我的野心不是男人,”她透一口气,“我想征服的不是这方面,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野心在那里,也许是事业,但——绝对不是记者,也许我会从政,我喜欢政治,我觉得自己会适合。”

“哇!不得了,”他怪叫起来,“从政?女政治家,你够卑鄙吗?”

“卑鄙?为什么?”她竟不明白。

“政治家能光明磊落吗?也许表面如此,骨子里哪个不耍心机,不玩权术?哪个不卑鄙?如果正直善良的人,肯定的,在这个圈子里注定要失败。”

她皱起眉,沉思半晌。

“我从来没想过这些!”她说,睁圆的眼睛里跳动着无数问号。

“你不适合从政,”他肯定的说:“还是另外考虑,听我的;劝告吧!”

她定定的望着他,好久,好久。

“到我家去聊天,好吗?”她突然问。

他也望着她半晌,然后点头。

※※※

半夜,征世从睡梦中醒来,她觉得口渴得厉害,也昏昏沉沉头痛得很。

撑着起床,模着黑走出卧室,一定是昨夜又喝多了酒——啊,喝酒!她记起来了,昨夜和那个江浪一起回来,也没吃什么就开始喝酒,似乎喝得很多,兴致也好,到后来——后来怎么了?她怎么会没印象?是喝醉了吧?她就有这毛病,看见酒就起哄,一喝准醉,再加上没吃东西的空肚子,难怪现在头痛欲裂——

客厅里没有开灯,没拉上窗帘的玻璃透进来路灯或是月光什么的,窗边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

一个人?江浪?他没走?

他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和冷寂,也许坐得太久,他变得象一尊化石。

“江浪!”她一边开灯一边叫:“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本能的用双手掩住灯光,同时叫:“关灯,关灯,我不要灯光。”

征世诧异的顺手又熄了灯,忘了口渴和头痛,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没有走,”她摇摇头,看见自己身上没换的牛仔裤和T恤。“我醉了,是不是?”

在黑暗中他的眸子份外的黑,份外的冷。

“原来你根本不能喝酒?”冷黑的眸子中漾开了笑意,非常动人,非常令人倾心。

“也不是这么差的,只是今天没吃东西,再加上遇见你——”

“遇见我也是你酒醉的原因。”他眼中的笑意更浓。

“当然,我高兴。”她坐在他对面。“你这样的朋友不是随时能遇上的。”

他眸中光芒一闪,复归于沉寂。

“现在肚子饿了,是不是?”他岔开了话题。

“头痛,口渴。”她模模额头。

他一声不响的站起来,走向厨房,出来时手上有冰水,还有用冰水浸过的毛巾。

她接过冰水喝了几口,他把冰毛巾敷在她额头上,有一种冷漠的体贴,矛盾中又有一丝人情味。

“你坐一坐!”他转身又进厨房。

十分钟,他弄了火腿煎蛋出来。

“要你服侍我,很抱歉。”她心中颇受感动,原是萍水相逢的人。

“只是不想破坏广告中自己的形象。”他很幽默。

她看他一眼,开始吃火腿蛋,直到吃完为止。

肚子里有了东西,人就感到舒服一些,额头上的冰毛巾也很有作用,当然,还有旁边的江浪。

“今夜在你面前很没面子。”她说。

“没面子事小,你不能任意醉在别人面前。”他说得很平淡,却有一丝征世听得出的关怀。

“怕我被坏男人占便宜?”她开玩笑。

江浪笑一笑,摇头。

“你要征服世界,大概坏男人也不敢来你面前。”他说。眼中的捉狭很引人。

“你在暗示自己不乘人之危?”她把冰水一口喝完。

“我不暗示什么,”他摇摇头,望着她看了半晌:“你该去洗个澡,再上床。”

“你呢?”她问。关心的。

“这个时候我不想开车回浅水湾!”他看钟,四点了。“我会在这儿休息到天亮。”

“我陪你。”她想也不想的。

“你总要洗澡的,是不是?我不能忍受一个脏女人坐在我对面!”他笑。“忘了说抱歉,我没有征求同意而用了你的浴室。”

“你这家伙!”她忽然开心起来。

一阵风般地冲进浴室,十分钟,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容光焕发的出来。

江浪依然姿式不变的坐在那儿,那些空杯,空碟却己不见了。

“你收拾的速度倒蛮快的。”她坐下。

“王老五嘛!”他摇摇头。“没有人照顾,自己就得照顾自己。”

她凝视他半晌,拍拍身上的白色毛巾短浴衫。

“江浪,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一个人在黑暗中想什么?”她是好奇的。

当然,她不会对每个人都好奇,起码,对方要十足的吸引她。

江浪吸引了她,这是事实。

“一个人。”他寂然说。

“真奇怪,现代还有对一个女孩念念不忘的男人!”她笑得犹如小孩子般。“现代的爱吗?简单!”

“不要侮辱了一些沉默的好男人!”他也笑。“现代的古代的感情其本质根本没变。”

“但是我目睹的现代爱情都很可怕!”她不以为然。“看对了眼就说哈罗,然后就上床,分手的时候有时连名字也忘了间。”

“你太偏激,全世界不是只有这一小撮人。”他还是大摇其头。“你看见的是被夸张和丑化的一小部分。”

“我不再相信现代还有爱情这回事。”她还是摇头。

“那是你的不幸。”他黑眸中的光芒是严肃的。“没有感情的人生是一幅永远不完整的拼图,总差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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