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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之恋 第8页

作者:妍庭

会场喧杂,人声与镁光灯不断。

“蔚少农你看,这幅昼就是美展的第一名,很漂亮吧!”老师微倾身子,对小蔚少农说道。

老师长发飘香,扫到他的小脸,痒痒的,但他却不想躲开。

“好漂亮唷!”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画还是说老师。

“这幅画名为“挚爱”,利用牛妈妈对小牛的呵护表达感情,很有趣吧!?”

老师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迳自说着。“所有美术界的人都将入围此美展视为最高荣耀呢!”

小蔚少农昂起头:“老师为什么不参加呢?老师画的也很漂亮呀!”

老师一笑:

“不行,老师已经是欧巴桑了,又要教你们这群小萝卜头,没空啦!”小蔚少农本想回答“那就不要教了嘛。”,但是又想到,如果老师不教了,那他不就看不到她了吗?经过小脑袋考虑后,他道:

“那我代替老师参加好不好?”

“好啊!”老师温柔地抚模着他的头,笑道:“我等着看你的作品在这里展出,千万别忘了唷!”

小蔚少农信誓旦旦:“我绝对不会忘记!因为我答应了老师……”

没错!他一直不曾忘记,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因为他答应了老师。

或许,老师早忘了他也说不定。

蔚少农看着精致的米色报名表,时而发怔,时而莞尔——他脑中一瞬间涌起许多回忆。

老师只带了他们一年多上年级的寒假结束后,老师便无声无息的调走,从此蔚少农便再也没见过她了。当时年纪小,再加上生性沉默羞怯,他也不晓得找人问或到教务处打探老师下落,只能任其成为他回忆中最美丽的一章。

蔚少农拿着报名表和阿曦的箭回到自己的房间。

“呀呼——”今天果然有好事。

他高兴的亲吻着报名表,思绪却不自觉地飞向在公车上的神秘少女。

他还有机会见到她吗?抑或,这只是场飘忽的情缘!?

就算是,蔚少农也不想去承认它。

梦想因虚幻而美丽,他宁可把理性花在另一个逐渐踏实的梦。

这既然是指定题赛,总该有个题目吧?

蔚少农翻开报名表和其他简章,搜寻所谓的“指定题目”。

记得在他历年来搜集的美展指定题目中,真可说是无奇不有,而且一年比一年怪诞!

去年是“个体生死”、前年是“所有格”;再上去还有“飘”、“传说”、“我的故事”……除了一、两次放水,出个什么“世界”或“生命”之类的俗题目,否则那次不是害美术界的精英们光看到题目就死了一堆。

而且,难处还不只是题目怪异,重点是它不准用抽象笔法,否则一律视同弃权,哪怕你是大师毕卡索再世也没得商量。

终于,蔚少农在简章的一角找到了今年的题目——

我的最爱

我的最爱!?蔚少农在心里把题目默诵了一遍。

他有什么最爱可言吗?妈妈、爸爸、恩师、老妹、昂和阿曦……

不,感觉不对!他是很爱他们没错,但是,似乎还称不上一个“最”字。而且,他们之中有亲人有朋友又有师长,情感上不够一致——单画家人倒还不如寄张全家福改参加摄影类算了;画兄弟们,搞不好被不详内幕的“猴话族”误认成“特殊份子”——蓝旗子上印爱心彩虹的那种。

至于画恩师,他是很想啦!只可惜十年有余,蔚少农除了她那头柔柔亮亮、闪闪动人的长发和温柔婉约的嗓音外,一概忘光光也!

恩师,我有愧于您!

蔚少农叹口气,把报名表钉在醒目的地方,同时用大红色麦克笔在梵谷的月历上作下记号。

一月五日,是他可能梦想实现也可能梦想破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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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MerryX'mas!浓郁的节庆气氛充塞大街小巷;铃铛、驯鹿、圣诞树还有白胡红装的老公公,令人的心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欢欣起来。

童年,一个好遥远的名词呵!

蔚少农徒步街头,嘴角带笑地浏览四周。

想想看,他有多久没收过圣诞礼物了,五年?七年?好像上了国中之后就没再收过了吧!记得小时候曾因为圣诞节礼物是要模型还是故事书的事赌气哭闹。现在大了,浅尝些许社会百态后,如果有人问他要什么,蔚少农觉得自己是答不上来的,他想要的太多了,不只是物质上,更有些精神层面的东西,而这有形无形的一切,又是谁能完全付予的?

走着走着,他授课的才艺班已近在眼前,透明的玻璃门上除了招生的POP海报外,更有着人造雪花和棉絮拼成的种种图案,算是应景。

“嗨!这么早就来啦!”白色的扇形桌后是张和蔼圆润脸,亲切一如邻家古道热肠的妈妈、婶婶。

“主任好。”他月兑掉棉夹克,也许是暖气的关系,他感到有点热。

主任批著文件:“你的小朋友已经在等你了呢!”

她的话让蔚少农往沙发坐的动作迟了迟,还来不及问,一串踢踏的脚步声已从身后楼梯上传了下来。

“少农哥哥——”来者二话不吭,立刻跳上蔚少农膝头。

“南湘佑,主任不是告诉过你吗?对蔚老师不可以那么没礼貌。”主任带学生像子女,必要时,她是个威严的好“干妈”。

小男孩吐吐舌头,绽开天真的纯洁笑靥:“可是,少农哥哥说可以呀!”

蔚少农把这年约六、七岁的小表抱的坐正些,才微笑道:

“主任,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正式的教师。”

接着,他又对男孩问道:“还有一小时才上课,这么早来干什么?”

“无聊呀!”南湘佑老态龙钟的环臂撇嘴:”妈妈去买菜,爸爸顾店没空管我,就连最疼我的大姐都不在,我只好先到这儿来啦!”

也好,他至少没在街上乱晃。蔚少农如此想,并随意与他问扯着:

“你说你有个大姊?”

“嗯!”提到姊姊,南湘佑似乎显得特别高兴:“她对我最好了!常常带我出去玩,只可惜她现在高三,比较没空。”

“那她是哪个学校的呢?”

南湘佑偏头想了想。“好像叫羽……羽……”

“羽厦女中?”这么巧,不会吧!?

“对!就是这个学校。绿制服嘛!姊姊都说像“装”……”旋即,他抬起疑惑的小脸:“少农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蔚少农笑答:“因为我的妹妹也在那所学校上学,比你大姊低一年级,她现在高二。”搞不好,她就和小薇认识也说不定呢!

“真的!?”

“我骗你又没好处。”他站起身,牵着南湘佑的小手。

“走吧,我们去把教室整理一下,其他小朋友待会儿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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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子而已?”

“对呀!”老教授点点头,优闲的探向一盅茶,端起微饮了几口。

拜托!这位号称北京大学毕业的国文教授也未免太逊了吧?见解竟然比自己还少!

蔚海薇不由得为自己费身赶来拜访他的行迳感到愚蠢。

“教授,您确定这首诗真的没有别的伏笔?”她不死心地问道。

老教授似乎颇感厌烦:“不是告诉你没有吗?没有就是没有!”

“那作者写这首诗的意义又何在呢?”

“我又不是作者,我哪知道。”

蔚海薇撑着螓首,对着诗深思了片刻。

“教授,可以请您用白话方式把它翻译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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