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包,炸鸡,薯条,那么多的垃圾,你居然又饿了?”顾盼辉直觉认定这丫头又在算计别人的荷包了!
“又要补充体力,又要补充脑力,谁像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陈不染玩着妈妈的纽扣。
“再诋毁我一句试试!”顾盼辉张牙舞爪地把小东西摆回座椅。
“我真的在想如何把在游乐园的一天变在文字,好去拿作文奖嘛。”陈不染不服气地昴起头。
“那你就好好想吧,若拿不到奖回家,喂你一顿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的典故不在陈不染范畴,所以一想起女敕女敕的竹笋,她又口水直流,“好﹑好﹑好,我一定不拿奖品,那今晚吃什么?”
当真高估了她的智商,顾盼辉哭笑不得,但回家再解释吧,“晚上吃方便面。”
“又是方便面.你虐待儿童,我会从天才变白痴的。”一脸的哭丧。
“你以为白痴那么好变?”她敲女儿的头一下,“你智商存货那么多,少一点是老妈之福。”
“妈……”
听着一大一小舌战的司机开口了:“晚上想吃什么?”
“竹笋炒肉!”陈不染月兑口而出。
“陈先生……”顾盼辉可不想他钻入小妖女的圈套。
“我知道有一家餐厅竹笋做得很好。只是不知天才儿童的父亲是否放心让我陪二位就餐?”陈峻极罔顾监护人的意见。
“你说我爸爸!哎呀!”陈不染做深思状,“只怕这是一桩叫做﹑叫做无头﹑无头公案了!是这个词!”
陈峻极不解。
打了女儿一下,顾盼辉解释:“我丈夫已过世了。”
“对不起。”陈峻极忙着说。
“你干吗对不起?”顾盼辉有些诧异,“肇事的司机又不是你。”
“呃!”原来是驴唇对上马嘴,陈峻极模模鼻子,还是找和他智力对等的人对话吧!“既然如此,我更是责无旁贷了,毕竟陈不染叫过我爸爸。”
“这不好。”顾盼辉边笑边摇头。
“拜托!算是我求你们好吗?你们大概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我实在不敢回家吃饭,因为正处于三面夹击的水深火热期,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
“你放心吧,新娘子我们是帮不了你的忙了,但说到解闷,那可是我们最拿手的了。”陈不染拍着胸口,又冲妈妈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第三章
九月一日开学,陈不染果然不负众望。
《妈妈的脚》,就是那双扁平足登上特等奖的宝座。那是一个全国性的权威奖项。校长乐歪了嘴,考虑应该推荐她参选全国十佳少年。
而陈不染也如愿捧回了一大套大英百科全书,够她看一年,算了,两年吧,她太忙。
中午。最爱时刻!陈不染和同学们鱼贯走进餐厅。拜这些富家子弟笨小孩所赐,每天的午餐都十分在丰富,厨师的手艺没得挑。这也是她为何屈尊就读这所小学的原因!幸好的中午这一餐,否则她早晚被老妈饿死,能把菜做得那么难吃也不是普通的功力,或者自己应该去学厨艺了。
拿起筷子,正打算进攻荤素搭配得当的大餐,班主任何老师却跑到她面前,“陈不染,外面有人找你。”
“让他等会儿,吃完再说。”好死不死,这会儿找人。
何老师笑了起来,她太了解美食对于这位天才学生的诱惑,但来人非同小可,“是你爷爷、女乃女乃在门口等你,还给你请了半天假,一定会让你吃个够的。”
“我爷爷早、早……”陈不染把早八百年就死了的话咽下肚,也不知道能不能充饥,“我爷爷、女乃女乃?有没有搞错?”难道女乃女乃晚节不保?给她又找了个爷爷?
“怎么会搞错,门卫说,一位陈老先生和一位陈老太太来找他们的孙女陈不染。对喽,坐的是奔驰哦。”
“哦?”感觉有点蹊跷,“那我去收拾一下书包。”
门口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门卫韩伯伯正在向那对夫妇——所谓的爷爷女乃女乃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吧?见她跑来,忙叫着:“陈不染!快点,你爷爷、女乃女乃在这儿。”
那对老夫妇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很和善的样子。
“不染。”老妇人笑得一脸褶子,“我是女乃女乃。”
“我是爷爷。”老先生也不甘落后。
陈不染大致明白了这中间的误会,他们一定是那两位陈氏兄弟的父母,可自己是把事情说清楚好呢?还是让这两个老糊涂当一下午的爷爷女乃女乃呢?
肚子咕咕在叫,让她痛下决定,“爷爷、女乃女乃!”她扑了上去。
这也是为了那位陈叔叔考虑,如果真相大白,他岂不是又要被逼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那是一顿大餐耶!
“乖孙女!”陈老太太已抱住了她,左看右看,欢喜得不得了。
“让爷爷也抱一下。”陈老先生总是争不过老婆。
“爷爷!”陈不染当然会满足观众的要求了,“爷爷,你和爸爸长得好象哦。”
“像、像!”陈老先生咧着嘴,把她抱到车边,已有一个司机打开了车门,“来,上车,别晒到。”
老少三人坐进车后座,“不染啊,上了一上午的课,肚子是不是饿了?”
“嗯!嗯!”陈不染马上拍着肚子,简直是猩猩的翻版。
“想吃什么?”
本想痛宰他们一顿,但又不得不考虑一下后果,“嗯,随便就好了,我不挑食的。”与老妈做的猪食相比,什么都是美味。
汽车向前开,她记得路边有一张招贴画,是一家海鲜酒楼的广告,到了!到了!就是它,龙虾好诱人哦。
“那咱们去吃海鲜吧。”陈老太太说着。聪明!和她同等智商。
没多久,陈不染已在和龙虾对眼了!炳哈哈!开洋荤喽。她正要开动——
“不染,是不是该叫你妈妈来?”
叫她来干什么?老妈,不是我吃独食,而是依你的拙劣演技,只怕咱们连虾皮都吃不到。放心了,我会让人打包的,“不要!”虽已心思百转,但脸上却是惊慌害怕,“妈妈恨死爸爸了。她说不要我姓陈了,还不许我叫爸爸做爸爸了,而且她还不许我提,我一提她就凶我!如果她知道我和爷爷女乃女乃出来,一定会打我的。呜呜!”
“那就不叫妈妈来,不染不哭。”陈女乃女乃忙抚模着她的头发,“先别提这些事了,影响了孩子的胃口。”
哇!陈女乃女乃真是超天才耶!
笑咪咪地看着“孙女”风卷残云,两个老人纳闷,自己的儿子再过分,也应该不会在物质方面亏待这母女。怎么孙女的吃相活像只小饿狼!
“不染,别急,别噎到。”女乃女乃忙帮着剥虾剥蟹。
“没事,噎不到的。对了,爷爷女乃女乃是怎么找到我的?”难道她和妈妈的身边已埋伏了陈家的眼线?
“我们有一个朋友,她的孙子也是这小学就读,她来参观时看见你的照片和名字就通知了我们。”
“不染,讲讲你妈妈和爸爸的事吧。”看孙女吃得差不多了,爷爷问。
“嗯。”自己亲生父母的故事只怕是难以过关,看来只能口头作文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以后的穿帮埋下伏笔,“反正自懂事时起,一直是和妈妈住一起。爸爸不常来,有时十天来一次,有时候是一个月,只是这半年他来得更少了,妈妈说爸爸要结婚了,以后不来了,爷爷、女乃女乃,爸爸真的结婚了,不要我和妈妈了,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又可以拿一个最佳催人泪下奖?只可惜没有辣椒水的威胁,她是半滴眼泪也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