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道理,她不该会有那种直想杀了自己的失落感和惆怅才是啊。
“弈方!”
亲昵的一声叫唤从家门口传来,让沈弈方误以为是齐若玫良心发现来向他道歉。他敲敲自己的脑袋,齐若玫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儿呢,会来的也只有唐纯儿那个惹人嫌恶的女人。
要怪就怪当初干嘛没事去参加那种变相的商业酒会呢?分明是家里有未嫁女的到会场选老公、未娶的去选老婆,而他很倒楣得和唐纯儿被众人硬凑成一对,以至于唐纯儿老来黏他,看到她惺惺作态的模样地就倒尽胃口。
把车驶入车库里熄火下车,唐纯儿便迫不及待地黏了上来,猛眨她那蓝色的眼睫毛,娇嗲地道:
“弈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人家等你好久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看他长得帅又有钱,否则她还真懒得对他下工夫。凭她唐纯儿的名号,追她的人可是排得很长呢,哪会轮到他。他又老爱摆脸色给她看,真教人气得牙痒痒的。
沈弈方推开她好似无骨的柔弱娇躯,现在倒可体会齐若玫的心情了;一到家就遇到这种死缠不放又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再好的心情也会被折磨殆尽。
齐若玫也是用这种厌恶的心情来看待他吗?天杀的!他干嘛这么耿耿于怀啊?他才认识她几天而已耶……才认识几天就把她的一颦一笑给深深烙印在心海里,他还真不正常,一定是沈磊那要命的催婚令搞得他这么神经兮兮。
“你在想什么啊?我不喜欢你看着我却想着其他的女人。”唐纯儿撒娇地又攀上他的臂膀,嘟着刻画得娇艳欲滴的唇。
“我就算不看着你也是想着其他的女人,你想怎么样?”他可没那种好脾气可以容忍她的蛮横娇纵。
“弈方,你一定是在说气话对不对?别这样嘛,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你这么对我不怕我为你伤心吗?”唐纯儿温存地用纤纤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我最喜欢你了!他简直快被这个不识相的女人给逼疯了,为什么她老是让他想起比她还恶霸十倍不止的齐若玫呢?开始想念一个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唐纯儿,我命令你现在离开我家,否则我报警处理。”沈弈方毫不客气地道。
“报警处理?沈弈方你今晚是没玩到女人所以荷尔蒙失调了是不是?那种发育不良的女孩子模起来会有什么感觉啊?让你可以这么魂萦梦牵的。”唐纯儿杏眼圆瞪地直视他一脸的错愕。
她本来以为那个女孩对她不具任何的威胁,但现在她不能不小心了。
“你怎么知道的?”沈弈方攫住她的手腕,满脸阴晦地寒声逼问。
唐纯儿感到他加诸她手腕上的力量,让她痛出了泪水。
“你干嘛这么抓我啊?很痛耶。”
“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子的事,少给我扯离话题。”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啊?”唐纯儿原想骄傲个一下子,但触及他眼底那股杀意让她开始害怕。她期期艾艾地道:“你们……你们在办公大楼前那副亲密的样子,谁会没看到啊?”
原来是这样,既然她都看到了,公司里大概也有人瞧见了,这对齐若玫可能不是个好消息,她在公司里遭排挤的可能性很大……但他犯不着这么为她担心吧,她根本就不稀罕他的好心哩。
“可以放手了吧。”唐纯儿轻颤着声带。
沈弈方瞥了她满脸的惧意一眼,这才放开紧握着她的手。
“你要自己回去?还是等我报警?”沈弈方面无表情地道。
“我自己回去。”唐纯儿害怕地缩缩肩膀,踩着不稳的步伐刻不容缓地走出沈弈方的车库,坐上自己的车快速地驶离他的家门口。
沈弈方耙耙头发,拿出车内的公事包,关上车库的铁门,再度想起了齐若玫和明天要上北部参加的商业会议,心中又升起了无力感;只希望这一切恼人的事能快点落幕。
“叮咚……”
催命似的门铃声不停地在商天祈耳边无情地响着,让蒙头的他不禁抱怨起是谁打扰了他的好眠,不想理总行吧。好不容易花了两个晚上才把所有在开学后要交的报告给赶完,这才睡了一个上午而已,就有人不知死活前来打断他的睡眠了。
“叮咚……”
门铃响得急促,看来是不想饶过他了,不得已地套了件牛仔裤,他耙耙一头如鸟巢似的乱发,拖着疲累的身躯前去开门。他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大胆吵他睡觉。
“谁啦?一大早吵吵吵的——”抱怨未毕,一个娇弱的身子往他怀里扑来,让他差点站不住脚。
“学长,完了啦。”齐若玫伤心地抱着他的腰,嘤咛地啜泣着。
商天祈揉揉惺忪的双眼,在认清来人之后,勤打扰的瞌睡虫全跑光了。他只是震惊地任她抱着、哭着,连她哭湿他的T恤也不觉。
“完了啦,学长,我的未来完了啦!”齐若玫不断地把他当沙包捶打着。“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我会哭着来找你,王八蛋!还成真的了啦,臭学长,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啦!”
商天祈把她拉离他已遭“洪水”侵犯的白色T恤,拍拍她哭得酡红的脸颊,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什么你的未来完了啊?”他是说过她会哭着来找他;但,这也太早了吧,何况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想不到还成真了。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齐若玫收起涟涟泪水,充满指控地瞪向他。
商天祈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头,眨眨盛满困惑的眼眸,尖声问道:
“大小姐,又关我什么事了?”这个学妹真是愈来愈“恶质”了,当他是7?11啊,高不高兴都来漫骂一番。
“你的头发太乱了、你的眼屎没洗干净、你的穿着太随便、你的、你的,看你我就心烦得要命!”齐若玫紧握拳大声地朝他吼去。
商天祈倚着身后的门,无奈地抓抓头,不知道又是谁惹她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到了极点,是没有理由,只因为小姐她心情不佳。
“看我会心烦的话,你干嘛还大老远的来找心烦啊?”不想看她继续无理的发飙下去,耸动了下僵硬的肩膀走回门内,打算泡杯可以提神的咖啡给自己。
“学长——”齐若玫拉住他的手,让他拖着自己缓缓在地板上滑行。
商天祈行进的步伐困难得只好停下来,望着她的满脸委屈,只得举双手投降。
“你有什么事啊?赶快说好不好,我忙报告忙了两个晚上都没睡,你现在来吵个什么劲啊?”她活到这么大难道不知道睡眠不足的人很容易发脾气吗?
“学长——”依旧是这两个字,齐若玫踌躇不安地跺着脚。
“齐若玫,你再不说的话,我把你丢出门外哦。”真是不凶都不行,他扳起脸孔认真地道。
“我、我……学长,你凶个屁啊?”齐若玫穿过他面前,在满地杂志、衣服、袜子和零食中清出个空位坐下。
商天祈随她坐在地上,拿起未吃完的洋芋片递给她。
“我不想吃。”她闷闷不乐地道,推回了他的饼干。
“说吧,什么事又惹你不高兴了,还哭着来找我。”商天祈啃着原味洋芋片,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不就是我美好未来的那个筹码嘛。”她愁苦地嘟着嘴,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便把整罐的洋芋片拿了回来,一片一片地啃着。
“哦,跟我一样是个同性恋的男人啊。”商天祈了悟地点点头,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有一个倒楣的男人要被她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