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向前一步,挑起雨荷的下巴,仔细端详她,最后,他终于确定她就是那日险些丧生马车下的姑娘。
雨荷不敢迎视他的眼光,只得别过眼神,望向一旁。
暗恒放开了她。他对青楼女子素无好感,徐雍和德庆送的这份礼,他不打算收下,他挥挥手,喝斥雨荷离开。
“不成,我……”雨荷没想到他会遣走她,想起那剩余的三百两银子、想到正处于生死关头的爹,她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走掉。
“不成?”傅恒忽尔一笑,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徐少爷答应事成之后要给我一笔银两。”雨荷道出原因,她真的很需要那笔庞大数目的银两来救治爹。
暗恒闻言,唇边勾现冷酷的微笑,眼神中颇有轻视之意。想来这位美貌姑娘也早巳收过不少客官的银两了吧?他索性往旁边的太师椅一坐,好整以暇地徐言。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起来好像十分紧张,不太像擅于周旋于男人堆里的青楼姑娘。
“雨荷……程雨荷……”雨荷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说起话来便有些颤著声,她绝对不能被他赶走。
程雨荷。
暗恒在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迟疑半晌之后,他终于决定今晚要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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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雨荷刚跟著傅恒走进他的房里,她一眼看到房里那张罗纱半掩的床,心下便是一凉。
“还不过来?”
暗恒幽邃的双眸深深盯住雨荷的一举一动,见她始终站在门边,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猛地将她搂进怀里。
“啊!”雨荷从不曾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直觉地使劲想推开他。
意识到怀里人儿的不安分,傅恒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他不由分说,俯首攫住雨荷的唇,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突然,“啪”的一声,他俊净的脸上多了五道指痕,他又惊又怒,抓住她犯错的手,将她甩在大床上,冷冽的双眸里净是肃杀之气。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这个青楼妓女也太大胆了,居然动手甩了他一巴掌,这是故意引诱他上床的伎俩吗?搞清楚,是她要服侍他才是。
“月兑下你身上的衣裳!”傅恒冷冷地道。
雨荷明知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但她仍未从刚刚被他索吻的惊吓中恢复,她死命往床角缩,双手护著自己胸口的衣襟,他的神情令她好生害怕。
“要我说几遍?月兑下!”
见雨荷仍呆呆地缩在床角动也不动,傅恒的耐心尽失,他手臂一伸,上床拉住她,将她扯入怀里,准备褪下她的衣裳。
“不要……”雨荷仍想护住自己最后的清白,怎奈敌不过他的气力,三两下就被褪去衣裳,她感觉到一丝寒意,还待开口,却又被他的唇给覆住了。
暗恒望著怀里雪白的娇躯,惊觉自己对她的强大欲念,他邪魅地攫住她的唇,吸吮著她唇齿间甜蜜的芳香,一双修长的大手则不忘抚弄著她完美的身体。
泪珠不知在何时已悄悄滑落下雨荷的粉颊,她的身子已教这王爷给碰触,“清白贞节”四字从此与她无缘。她紧闭双眼、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不去想正在发生的事情。
暗恒感觉到身下人儿的推拒,他不解她的压抑,随之狂野地握住她圆润丰腴的玉丘、品尝她粉色蓓蕾的鲜味……
雨荷不知道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只知自己全身发烫,小肮处扬起一股不曾有过的灼热感,而他似乎正在不断侵犯著她的身子。
“睁开眼,不许不看我!”
暗恒霸气的道,他高大的身躯压著她,他的吻不断落在她的脸、唇、颈上,他的手探抚著她媚人的雪肌,强抬起她羞绯的小脸,迫使她不得不面对他。
“还会害羞?”他灼热的唇贴著雨荷耳畔低语。他从未见过如此放不开、如此含羞推拒他的青楼女子。想到她刚刚不知好歹地甩了他一掌,傅恒顿起邪念,要她动手解下他身上的衣裳。
雨荷侧首回开他大胆放浪的眼眸,一双小手笨拙地在他身上移动。
猛地,傅恒攫住她的小手,将之按在自己宽广强壮的胸膛上,他定定地望进雨荷的星眸,觉得那里头似乎隐藏了他所不了解的神秘。
“连帮男人月兑衣裳也不会?”他戏谑地笑道,索性自己褪去了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麦色胸膛。
雨荷僵住身子不敢乱动,她教眼前的男人给慑住了,知道再不用多久,他就会无情地占有她。
“喜欢吗?”傅恒俯身让自己与她的身子紧密贴合,他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撩拨著她,他要她放开矜持、主动迎合他,他以吻试图攻陷她的抗拒。
“唔……”
雨荷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声奇怪的喘息自她的喉间发出,她的胸口好紧、好闷,她的手紧紧抓著丝被一角,他对她所做的事令她羞怯得无地自容,他压在她身上,任她如何蠕动也遁逃不了。
炽热的欲火在两人之间燃烧,傅恒的动作也跟著狂野起来,他调整了两人的姿势,让自己的坚挺抵住她的娇软。
雨荷不自觉地迎身贴合他的动作,当一记撕裂般的疼痛发生时,她痛得大叫,想推开他,却已太迟,她已是他的人了。
“嘘……别怕……”
暗恒没料到她居然还是个处子,他放慢了动作,一反先前的狂野,温柔地安抚她,要她放心接纳他,许久,他才又继续未完成的冲刺,完完全全地占领她。
“啊--”雨荷在他的抚爱下低泣出声,他的律动愈来愈猛,他深不可测的黑瞳始终望进她泛水的眸底,她的反抗与迎合完全让他给捕捉到,他有好多话想要问她……
这一夜,景平阁里的喘息声始终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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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惊醒床上仍在沉睡的男人,一身疲累的雨荷蹑手蹑脚地拾起自己的亵衣穿上,准备离去。
昨夜,傅恒数度狂野地侵占了她,直到近黎明时分,他才放开她转身沉沉睡去。
雨荷想起昨夜自己在他的身下由一个完全不识人事的少女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心里禁不住泛起一丝痛苦与甜蜜交加的复杂情绪。
望著他沉睡时俊净的脸庞,她心知自己再也不会遇见他,她已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待会上徐府拿走那剩下的三百两,她就可以帮爹买药治病了。
套上最后一件衣裳,雨荷轻轻推门离去,迎著清晨特有的清新微风,她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释然。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她不过是如小小的沙尘一般,无人在意她的来去,不一会儿她就顺利离开了和硕王府,急急赶向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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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阵子你的精神似乎好多了。”
“是啊,大概张大夫的药方终于起了效果。”
雨荷正捧著一碗刚熬好的雪莲汤,看著父亲的病情终于有好转,她心下甚感安慰。爹始终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五百两的药钱而卖身的事,她从来就不打算让他知悉,只要爹的身子能康复,她对自己卖身一事是无怨无悔。
“雨荷,这阵子怎么都不见你出门到兰娘那儿卖唱?”高大忠对于这个女儿,心中始终感到十分抱歉。雨荷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但他却拿不出一点像样的嫁妆来,还得劳她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卖唱养家,他自觉有愧于她。
“哦,我跟兰娘告假一阵子,想先照料好爹的身子再说。”雨荷只说了一半实话。她对于在酒楼卖唱一事起了抗拒,生怕又遇上一些想对她纠缠不清的登徒子。自日前她公开宣布卖身以来,她自知在兰娘的京全酒楼里是待不下了,那些色迷迷的看官肯定不会放过她,她才打算等爹的病好转了,父女俩再离开京城,另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