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快点去,她要是有了什么意外,看你的主人会不会将你煮来吃,嘿嘿!”
他将刚才写好的字条系在鹰的脚上;这鹰似乎听得懂他的恐吓之意,立即展开双翅飞了出去。
接著他靠近脚系白缎的鹰,温柔地说:“小痹乖,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她现在有难了。”那只鹰像听得懂人话似的站在他的肩上。
“这……”傅昕纴在一旁说不出话来。世上的奇人异事何其多,那只鹰竟还能找得到主人?
“有什么办法,这些鹰的性子和主人是一个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中有只一直点头示好的鹰,它脚上系著蓝色的缎带。
“三哥,那脚系蓝色带子的鹰可是你的?”
“妹婿,你怎么会知道?”赛玉頧惊讶的问。
暗昕纴笑而不答,那些鹰果然是和主子同一个性子呀!
两人骑上马跟著那只名叫乖乖的鹰奔驰而走,说也奇怪这只鹰还真有灵性,它竟会配合著他们骑马的速度飞,总是在他们的见得到的范围内飞,这样的稀世珍禽想必不易照料,也唯有赛家这种豪门才能养得起。
“三哥,你刚刚说了这么多它听得懂吗?”
“妹婿,你别小看这几只鹰,这几只可是大漠原本要进贡给当今皇上的鹰,还不是为了小蝶的画,嘿嘿!”
“不消说这番王也是一个爱画成痴的墨客。”傅昕纴能体会番王的心情。
“没错!当时为了要换画,番王还把十车的贡品全部卸下,玉朴看来看去就只有这四头鹰对她的眼。”
谈到那次的经验,赛玉頧便忍不住骄傲起来。普天之下有谁能比天皇老子还要先选北品的,看来只有他们家的才女才有这番殊荣。
“令妹当时也在场?”又是赛玉朴!他的周围都被她的影子团团围住,挥也挥不去,她的冤魂一直飘荡在赛家,在他的左右一直盘旋不去。
“不是!是我说错了,是小蝶、是小蝶选的。你绝对无法想像当时的情景,整整十车的贡品,就这么摊在赛府的后院,那种场面还真是浩大。”
想当初,他相中的是一颗大如香瓜的夜明珠,姑且不论它的价值,光是夜里往大厅这么一摆,连根蜡烛都不必点,整间屋子便宛如白昼,既美观又实用!
二哥看中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大哥要的则是一本关外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笈。
小妹偏偏所有的宝物都看不上眼,直到看见这几只不起眼的鹰;当初她的明智决定,今天救了她一命,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啊。
他们慢慢地远离城镇,人烟也越来越稀少,过了一片竹林,一间不起眼的小茅屋映人眼帘,从外头看来只不过是间普通的小茅屋。
“三哥,你瞧那只鹰在那小茅屋上头盘旋。”
“嗯!妹婿,你要小心靠近,别打草惊蛇。”赛玉頧将马绑在林中。
暗昕纴哭笑不得,赛玉頧那和他妹妹“贱妾”异曲同工的“妹婿”,一直不停地在他耳边嗡嗡地叫,宛如他妹妹“御驾亲征”般的可怕。
两人商议兵分二路的接近茅屋,傅昕纴几个纵身后便轻易的贴住了茅屋的右边。
赛玉頧赞赏一声:“好身手!”他随即也是几个纵身,同样以漂亮的姿态落在茅屋的左边。
他一直以为赛玉頧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没想到他的轻功竟是如此的好;既然他有一身的好武艺,第一天见面时,在小蝶快跌进池子前,他为何没上前去接她?反而任由他一个外人强出头?
咦?那身轻功怎么好像在哪儿看过……
※※※
“大哥,这小丫头长得还真俏,不如我们先……”其中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流了一地的口水,这可是难得的美人儿,真想先尝一尝。
孟小蝶听了真是悔不当初,通常被这种土匪绑来的女人,不都以轮番上阵的方武强占,早知道会有今日……还不如早早在成亲之时便给了那个男人算了,免得便宜了这群土匪!
“别误了大事!等赛府的赎金拿到了再说。”
“是。”唉!老大说了算。
她暗自吁了口气,还好他们还在等赎金,目前来说她的处境还算安全。
赛玉頧与傅昕纴躲在屋顶上,屋内的情形他们看得一清二楚,屋内约有七八个壮汉,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练家子;孟小蝶的嘴巴被塞了块布反绑在草堆旁,她身上的衣物仍是完好如初。
两人打量完屋内后便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神知道,里头这几个大汉对他们不会造成威胁,最后他们同时以眼神、手势表示准备动手。
谁知道傅昕纴还没运好气,赛玉頧就抢先由大门冲进了屋内。
“是谁?”七八个人被惊得回头大喊。
“你们不配知道!最好赶快放人,否则……”赛玉頧潇洒地倚在门边。
孟小蝶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不过就是救人嘛!这儿又没其他的美女在场,为何一定要摆出他最帅的那个姿势出场?要不是嘴里被塞了块布,她一定会好好地调侃他一番。
土匪的头头将赛玉頧从头至脚梭巡过一遍后,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小伙子也不秤秤自己几两重,要我们放人?哈哈!”一副书生样还不打紧,竟还赤手空拳的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别说他们这群土匪看不上眼,只怕大风这么一吹他便不知会被吹到哪儿,这样的人也想要来救人?
他到底是行不行呀?傅昕纴在屋顶上也被赛玉頧的举动吓得满身冷汗,刚才他们不是要一起进屋子的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经在里头了?他的功夫到底如何?若有刚才那样轻功的功力,对付眼前这几个人就不成问题了。如果没有……他实在无法想像赛玉頧那张爱笑的俊容被揍满脸瘀青的样子。
“出来动手吧!”赛玉頧冷傲的说。
“兄弟们上!”土匪们禁不起激,抄起家伙便往外冲去。
暗昕纴利用这个空档冲进屋内救人,不巧被一个眼尖的土匪瞄到。
“大哥,另外还有一个同伙的进屋救人了!”
“好!老三你带三个兄弟对付里头的,其余的兄弟跟我来!”土匪们也兵分两路。
饼了一会儿。
“大哥,四哥受伤了?”
赛玉頧与傅昕纴对彼此的身手都赞赏有佳,更觉得两人在任何方面都好像是不分轩轾的,应付对手之余,他们彼此会心的一笑。
“大哥!老三也挂彩了!”
“兄弟们快逃!”土匪头头见敌不过对手,便仓皇地下令。
赛玉頧见到落荒而逃的土匪们还想继续追出去。
“三哥,算了!穷寇莫追,先看看小蝶的情况要紧。”傅昕纴开口阻止他。
暗昕纴将塞在小蝶嘴里的布条拿开。
“小蝶,你没事吧?”赛玉頧关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孟小蝶俏皮的吐了吐舌。
暗昕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一般姑娘家遇到这种事不早就该吓得泪眼汪汪,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差点跌下池子,当时她还吓得说不出话来呢,她的胆子什么时候得那么大?
不会武功的赛玉頧一下子能飞檐走壁,胆小的孟小蝶遇到土匪面不改色,这两人的改变也未免太大了!
“还好你没事,只要你在我地盘上的一天,我肩上的重担就不能卸下来,时时刻刻过得提心吊胆的日子;大小姐您也帮帮忙,在下尚未娶亲,也让我这条老命能够撑到娶时,行吗?”赛玉頧一见到她没事,满肚子的牢骚马上全吐了出来。
“这次又不是我的错……”孟小蝶委屈地扁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