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了,你的一字一言只会徒增我的痛苦罢了!我知道对你本来就不该抱有任何的遐想,可为什么你总是能令我情不自禁……”
他的手轻轻地抚著她酡红的女敕颊,在他轻轻的触碰下却使她的双颊更加红润,两人之间来回的眼波流转使他们都加快了气息,她并没有阻止他过于亲密的行为,此时的气氛让他们想要抛弃了世间的一切……
他幽黑的瞳眸只容得下她,她丰厚的菱唇让他有股想覆上的冲动。
两人不自觉地越靠越近,周围沉静无声,只听得到树叶的摩擦声和彼此的呼吸声,就在他们的唇快要碰到的时候……
“小姐!小姐!”小巧不知自己打断了两人的暧昧。
两人慌张地移开过近的身躯。
孟小蝶酡红著脸问:“小巧,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小姐,少爷请姑爷到前店去帮忙,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见到孟小蝶脸上的红润,傅昕纴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捶了一下,重拾失去的理智;刚刚他们差一点就……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是别人的妾啊!
“傅大哥,我看你还是赶快去前厅帮玉頧哥吧!”孟小蝶避嫌似地转过身。
“是,我该到前头去帮赛兄的忙了。小巧,你在这儿照顾小姐,我到前厅去了,等会儿再来。”语毕,傅昕纴匆忙的离去。
罢才他是中邪吗?她可是别人心爱的小妾!亏赛玉颐还口口声声地说信任他的为人,要不是小巧冲进来打岔,差这么一点他就轻薄了人家的妾了。
他还是不是人啊!朋友妻不可戏,他简直比禽兽还不如。
暗昕纴一边走一边唾弃自己的为人。
到大厅后,他始终都没抬头望赛玉頧一眼,因为他愧对于他。
※※※
“玉頧兄,这回我的银子放在你的钱庄不但稳当,这利息也会比别家多吧?”
“是呀!玉頧兄,当初我们就说银子要放你这儿,好帮我们做些什么投资的,你说什么就是不肯,现下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你肯开钱庄了,我可要把放在东门的银子全数转过来。到时候……哈哈!就全靠你喽!”
前来祝贺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著。
“各位,这朴玉钱庄的执事是由傅公子担任,往后大伙儿有什么事尽避找他。”
赛玉頧赶紧介绍傅昕纴给大家认识,摆出了一副以后有什么事别来找他的表情。
又多了一个帮他赚银子的人。嘿嘿嘿!
“这……”
见到是由一个陌生人当执事,每个人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
“各位别担心,麒麟帮的帮主不但都将麒麟帮所有的银子存放在本店,而且还要在本钱庄插暗股呢。”赛玉頧早就准备好一套说辞了。
“哈哈哈!我们今儿个本来就是带银子来存在朴玉钱庄的。”背后既然有江南第一大帮在后头撑腰,那还有什么问题。
“就是啊!”一堆人前仆后继地在钱庄存下了白花花的银子。
暗昕纴趁旁人不注意时将赛玉頧拉到一边,小声地在他耳边问:“三哥,你刚刚说那什么‘帮主’的,在何时人了股,我怎么没听你说起?。
“随口说说的,你还当真呀!”赛玉頧像是遇到傻瓜似的翻了翻白眼。
暗昕纴十分错愕,他早知道赛玉頧不是等闲之辈,但这种有关江湖帮派的事,也能随口说说吗?
真不愧是兄妹,一张嘴说起谎来同样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最近,他不再排斥去想起赛玉朴,甚至还会主动去回想起过去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当时常常被气得不知所云,现在想想好笑的部分还多于生气呢。
曾经是他刻意要去忘怀的人,如今却不排斥去想起她,这是为什么?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好像是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小玉和孟小蝶之间的默契极佳,她们眉来眼去的模样,跟当年小玉和赛玉朴主仆之间是一模一样的,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绝不可能如孟小蝶所说的──小玉是她向赛玉朴讨来的丫环那么简单。
还有哪些症结是他一时间想不通的……
赛玉頧的眼角余光瞟到傅昕纴今天的反常,他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送走宾客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在通往后厅的走廊。
“妹婿,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神色才会这么心虚?”
赛玉頧的双关语打断了傅昕纴的思绪。
“我哪有!谤本都还没吃到……不是,我是说我除了早膳之外,就什么东西也没吃,赛兄你别误会了。”傅昕纴慌张的解释。
还没吃到?还没吃到就这么紧张,真是老实!
当年他在京城就是看上傅昕纴的温文与沉著,因此借著打赌的方式骗小妹嫁给他,女人哪!一旦成亲嫁了人,不都一个个爱得死心塌地的。
谁知道他那天才的宝贝妹妹,竟然能在一个男人旁边安全地躺了一年,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还夸口说对方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整天炫耀个不停。
他该称赞是她厉害呢?还是傅昕纴的忍功一流、笨功炉火纯青?
依他看来,是妹妹识人不清,分不出好坏,以傅昕纴这么光明磊落的人品,打著灯笼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她不但让他从身旁溜过,还逼他立下休书!这要做哥哥的他怎么帮她挽回呢!
两人推开房门时大吃一惊,桌上的茶壶水杯碎了一地,房内凌乱不堪,小巧则昏倒在一旁。
小蝶呢?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暗昕纴过去拍醒小巧,只有唤她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巧,小姐呢?”
“姑爷!哇哇……小姐被好几个坏人给绑走了!”小巧一醒来就嚎啕大哭,过度的惊吓让她全身抖个不停。
这是他们的疏失,没注意到今儿个人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连歹徒闯了进来也不知道;没有料想到会有人敢闯进后院绑人,他们只顾著前厅大门的防护。
“他们走了多久?”傅昕纴著急的问。连丫环都吓得如此,那娇柔的小蝶呢?她是否也吓得不知所措,那批坏人会不会对她动粗?他根本不敢再往下想。都怪他没有多陪陪她,如果他留在这儿,也许她就不会被掳走了。
“我、我也不知道!呜……小姐!”小巧无助的哭泣。
未发一言的赛玉頧,在这时开口:“先回赛府。”
“等一下!难道你不派家丁到官府报案,或者大家分头出去找?”以赛府上百名家丁再加上衙门的官差,要进行整城的搜寻并不是难事,他不相信赛玉竟会连试也不试。
“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人?”赛玉頧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蝶被劫,难道是他非份之想的报应吗?如果真有报应也该报在他的身上才是,为何选上娇弱的她?
暗昕纴后悔万分的紧握双手。
※※※
赛玉頧一回到府中就带著傅昕纴跑进书斋旁的小庭院。
这是赛府里唯一下人不准出入的禁地,树上停著四只鹰,每只脚上都绑著不同颜色的缎带,白、黑、蓝、紫,整个空荡荡的大院子只有养这四只鹰,没有枷锁也不见鹰会飞走。
赛玉頧走到脚系黑色缎带的鹰旁边,十分不情愿的说:“你去找那个讨厌的家伙,把这个带给他听到了没?”
暗昕纴看那只鹰露出不屑的目光,连动也懒得动,还真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主,如此有灵性的动物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人与鹰的对抗,看来是鹰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