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蓝霜凝看他一脸气得涨成猪肝色,一句“寡廉鲜耻”四个字还真有点叫不出来,但是又不能显示自己胆怯,便故意摆头摇尾的哼着小曲不理他。
他们俩所有行为全被后一辆马车中的赵斌敏看在眼裹。
“真对不起,她还小,希望你们多包涵。”赵斌敏抬头看一下前方,摇头微笑的对一旁霍军邑说着。
“没关系,司老弟会有分寸的。”霍军邑也对这一对小冤家感到头疼。
为方便霜凝学驾马车,也是怕她技术欠佳将马车驾得七零八落,霍军邑临时要赵斌敏改坐到后头的另一辆马车上。
一早从司傲开始教蓝霜凝驾车开始,沿途就一直听到他们吵闹不休的声音,争执的内容无奇不有,从拉缰绳的力道大小到对马儿该怎样下命令都有,甚至连司傲不小心碰到蓝霜凝的小手都有得吵。
当然蓝霜凝叫骂的分贝总是高过于司傲,所以赵斌敏才会不好意思的向正好骑在一旁的霍军邑陪罪。
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个向自命风流的司傲遇见个死对头来管管也好。
“小霜被我宠坏了。”
以前蓝大叔这么说她还不觉得,这一几天看她整司傲的模样她才有点感觉,但是以前她贪玩归贪玩,一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啊!怎么一出家门就变了。
“年轻的小女孩哪个不带点娇气,哪个不好动贪玩。”
“谢谢你的体谅。”
两人的谈话中断了一下,有一阵尴尬的沉默。
赵斌敏担心他会回到前头去,赶紧找着话题。“军大夫,你们怎么会当上保镖这一行呢?”
“这……”
“若不方便没关系,你不用回答。”赵家小姐说着说着脸又羞红了。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这是家父的心愿。”
“令尊也是江湖中人?”
“不是,但他有一颗侠义心肠。”
“哦!他是希望你行侠仗义?”
“也可以这么说,他一生的愿望就是国泰民安,道无横贼。”
“好伟大的胸襟,所以你才既行医救人又当镖师的是吗?”赵斌敏听得一脸崇拜。
“嗯!”
“妳呢?为什么想到西夏去?”
“我有个好姊妹嫁在那儿,我想去探望她。”
“妳们俩感情一定很好,才会让妳这样不怕危险的做这趟远行。”
“是啊!”想到自己跟雪凝的感情,斌敏眼睛都亮了起来。
霍军邑凝视着脸上漾着喜悦的美丽女孩,又是一阵悸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窜着,谁也不忍心打破这种感觉。
一转眼,日已高挂正当中……霍军邑想起自己的责任,没办法离开了赵斌敏身旁,将马骑到前头。
“吉安,准备前方林子歇息一下。”
“是!少爷。”
霍军邑让吉安和阿三将马车拉进一旁的林子里,自己先在四周溜一圈,查探没有任何危险,这才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
“我说打后面牠才跑得快。”
“要打背部。”
“后面!”
“背部!”
“你没听过拍马屁吗?笨蛋。”
那两个“师徒”从马车上吵到马车下,现在还为马鞭应落在马儿身上的哪个部位才跑得快争执着。
“小霜,开坛冰镇洛神来让大家解解渴吧。”赵斌敏听得头都大了,赶紧差使蓝霜凝干点别的事儿去,真是的,这两人哪那么多事可吵。
“好吧!”霜凝对着司傲摆一个“饶了你”的表情,跑往马车处。
“真不懂是谁教谁驾马车,磨人婆。”司傲冲着那离去的背影嘀咕着。
一行人轻松的在树下享受着早上客栈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餐点,喝着赵斌敏她们从京里带出来的冰镇洛神茶,这顿野餐吃得还真享受呢!
“嗯!好舒服啊!姊姊妳也躺下来看看,真的好舒服。”蓝霜凝在酒足饭饱后,满足的将自己倒在大树下的草茵上,这时候清风徐拂,阳光暖暖,让人好不惬意。
没想到……
“哇!”那个似乎已陶醉在清风暖阳中的醉美人突然一声尖叫,整个人像中邪似的跳了起来。
“姊姊!蛇……蛇……”
像是要配合她的尖叫与弹跳动作,树上这个时候真的──“啪”一声掉下一条蛇,不偏不倚刚好掉在她刚躺下的位置,也是赵斌敏现在坐着的身旁。“蛇──”赵斌敏尖叫声只发出一半声音就没了,因为她又吓昏过去了。
原先站在树后说话的霍军邑、司傲两人在蓝霜凝叫出第一声时就窜身到树前,正好见到蛇下坠的身体,只见司傲怀中短刀一挥,顿时蛇身分为两半,落到赵斌敏身旁的其实只是一条死蛇。
也就是这一条血渍班班的蛇尸让赵斌敏吓昏的。
“赵姑娘……”
“小霜……”没想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狱索命鬼蓝霜凝也吓得瘫在一旁。
一条蛇真有这么恐怖吗?
一个是吓呆了,一个却是吓昏了,这两个女人也未免太过胆小了吧。
“醒来吧!醒来吧!”司傲故意用鼻烟壶在蓝霜凝鼻前晃动着,再轻轻地用手掌拍打着她的脸颊,嘻皮笑脸的唤着。
炳!真过瘾!总算报到仇了。
“嗯……”
这边的赵斌敏也在霍军邑推拿下逐渐苏醒了。
“小霜呢?”
醒过来第一句话就着急的问着。
“她没事,只是有点吓呆了。”
“快!快唤醒她。”
“司傲正在做。妳们这对姊妹怎么都这么怕蛇?”
“我不是怕蛇!是怕血,怕蛇的是霜凝。”
“为什么?她被蛇咬过?”
“不是她,是她姊姊雪凝,她亲眼目睹雪凝被毒蛇咬伤后奄奄一息的恐怖状况,而我是自己偷偷去探望她时,刚好看到蓝大叔清洗雪凝被放血后的伤口,从此我们两个就各有一个致命伤,我不能看到血,她怕看到蛇。”
“原来如此。”霍军邑总算恍然大悟。
“让她叫出来就行了。”赵斌敏看一旁像是玩游戏一样拍打着蓝霜凝脸颊的司傲,出声提醒着。
“怎么让她叫出来?”
“蓝大叔都是重重打她一个耳光,但你也别下太重的手喔!”
从雪凝被蛇咬后,两年来霜凝只再见过一次蛇,那是蓝大婶拿出她浸泡多年的蛇药酒给蓝大叔喝,没想道霜凝只看见蛇,也不管它是死是活就吓呆了,任人怎么叫就是叫不醒,大夫说她一看见蛇又唤起当年看见雪凝垂死的恐怖记忆,才会有点失魂,蓝大叔后来没办法,重重的甩了她两个耳光,总算让她痛醒。
“打她?真得可以?”
“对啊!打她,让她叫出来就好了,不叫出来憋着气会像呆子一样过一天的。”
“哈!真是老天眷顾我,看我非报一报仇,出一口气……”啪!一个巴掌真的从蓝霜凝细女敕的脸颊上挥了下去。司傲没想到那一巴掌拍下去,人竟然有点异常的感觉──奇怪,我心怎么抽痛得这么厉害?
“你?”蓝霜凝真的被他这狠狠的一巴掌抽醒了,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只觉颊上一阵灼痛……
“哇……死司傲!你竟然打我!”一个巴掌也跟着挥过去。
“喂!”司傲用手捂着被她迅雷不及掩耳打到的耳光,惊讶的看着她。这女人竟然打他耳光……天啊!这女人竟然打了连他父亲都舍不得打他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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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请您告诉属下,郡主跟霜儿到底到哪里去了?”
“蓝总管,我说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夫要去钓鱼了你去不去啊?”
“侯爷!”
蓝大飞没想到平远侯霍思严这么老奸巨猾,口风这么紧,打从一大清早跟他耗到现在都快正午了,他竟还是打着哈哈,什么蛛丝马迹也没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