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持刀者甩甩刀,将瑞士刀收好。
“你确定这是他的车?今天最后一天咧,若是死错人我不就还要再等几个月。”高个子不太甘愿的踢了机车一腿。
“安啦安啦!快闪人啦,他们快放学啦!”矮个子拉着高个子迅速离开现场,再巡视一下周围,连店家都没人注意到他们,嘿,爽!
“矮子啊,那妞会不会一起陪葬?”高个子仍有一丝心疼。
“干嘛?心疼?陪葬才好,狗男女一块赴黄泉。”矮个子心狠手辣的诅咒,“走啦,等着明天的新闻啦!”
☆☆☆
“老板娘,寒暑假你不就无聊了,没有人上课。”安树一人坐在柜台前,没了小毛、石芳,他不想回老位子。
“还好啦,暑修的人不少,怎么,怕我无聊想来陪我?”老板娘开玩笑的说。
“嘿──我可没那么善良。”
“喂,石芳最近怎么样?”老板娘话题一转。
“看来还好。”安树转转吸管,连他也想知道她最近的状况,但没勇气多打听。
“看来?”老板娘狐疑的问,她知道这几个小孩发生了一些事,没想到已严重到没有交谈,“干嘛?你们没说话?”
“没机会说话。”
“唉,瞧你一副聪明相,怎么看不出来石芳对你的好,可惜呀,那么聪明漂亮的女孩,对吧?”老板娘从小毛口中得知一二,不损损这小子她心有不甘。
“现在这个蠢蛋已经知道啦!”
“那你现在的女朋友呢?”
安树摇摇头,过一天是一天,潜意识里他等着蔓如向他说分手,这样说来有些过分,但也只能这样了。
“她也很漂亮,但是感觉不太像你们这些个皮蛋的伙伴,挺怪挺瞥扭的。”老板娘直说。
是啊……
看看手表,时候不早了,趁天色没黑,安树站起身,“老板娘,下学期见啰!”
“咦?你不用等你女朋友来?”
“嘿,今天放假。”他眨眨眼,走出“芳邻”,现在的天空是石芳最喜欢的颜色,晴朗无云后的灰青色,她总爱在这种时候搭捷运四处下站玩耍。
他好想她……
牵机车下骑楼,微风徐徐,索性将安全帽吊在车尾,他想享受着凉风吹拂。
发动机车,他顺利的往前奔驰而去,全然没发现煞车系统岌岌可危。
经过两个红绿灯之后,右转有个大斜坡,以前他最常和石芳玩的游戏就是俯冲这个斜坡,想着,安树加快油门,往斜坡飞速驶去。
凉风灌进衣内,他满意的欲结束这个刺激的加速度。
左手煞车一按──车子没停!仍以箭般的速度行驶。
怎么回事?安树察觉到异样,反射性的改按右手煞车──车子仍以自杀的速度往前而去,而眼前仍有一个大幅度的转弯……
车子无法煞住──煞车失灵了!
刷白的脸色撑不过三秒,他便以笔直的速度往那个大弯冲撞而去。
撞上安全护栏之后,安树被抛出机车,霎时,血红的颜色飞溅至灰肯色的天空。
☆☆☆
结束了在学校附近举行的结业聚餐后,蔓如和静敏一同搭上公车。
“蔓如,你怎么不叫战安树等你,好载你回家,明天起放暑假了。”静敏身为蔓如的爱情参谋,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顺便教蔓如如何在假期中保鲜爱情。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蔓如吞吞吐吐的说,望向窗外快速变换的景色。
静敏皱皱眉,“你又怎么啦?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了,又要分手?!”
“我……”她不想明白说出是安树不喜欢她。
“你不要又是钻牛角尖又是胡乱猜测嘛,你们最近不是相处得挺好?”
蔓如不想回答,将视线调出窗外,她觉得安树根本就是在勉强自已,她不是白痴,可以感觉得出来。
看蔓如不说话,静敏有点动怒的说:“不管你们了啦!”车子刚好陷入塞车状况,让她更为火光,“都什么时候了,还塞车!”
部分靠窗的人好奇的往外探头,传来了“车祸啦”、“机车”等话。
蔓如无意识的也望着窗外,车祸现场人头钻动,警员面无表情的指挥人群及交通。
突然,车祸现场一辆倾倒的机车映入蔓如的眼帘,她脑中一晃,再次扫描车牌。
老天!是安树的车!
她条地站起要往外冲,惊慌的神色吓坏了静敏。
“怎么了?!”
“是安树,是安树的车。”说着,她已离开座位往前冲去,“司机,让我下车!”
不由分说,静敏跟着弹跳起来往前奔去。
下车后,两人既狼狈又慌张的往车祸现场跑,却没见着安树。
“请问一下,机车骑士呢?机车骑士呢?”蔓如拉扯着其中一名员警。
“你是……”警员停下记录的动作。
“我……我是他同学。”
“他已送往荣总,你尽快过去,那边有另一名员警可能会需要你做笔录。”警员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严重吗?”蔓如嗫嚅的问。
“对不起,不太清楚。”警察冷冷的说完后,继续和另一名员警研究车祸现场。
蔓如咬着牙,只好等在路旁招计程车,无奈车阵陷入胶着,她们根本招不到车子,而警察的对话却一字字敲进蔓如的脑里。
“撞击前并无直线煞车痕迹,撞击后煞车痕迹长约三十公尺……煞车线全断……”查视的员警靠近机车后,停顿半晌又说:“煞车失灵应是车祸主因……”
蔓如惊讶的回头看着员警及机车。
“而且……恐怕是恶意割断,你看。”他招来笔录员警,拉出煞车线,“切割面如此整齐……”
“计程车!”蔓如呼吸急促招下车子,不敢再听下去,脑中净出现纠缠她的那两人曾说的话──你小心一点,出了车祸别想到我。
然后是他们狠瞪安树的眼神……每每想到总引起她一阵哆嗦。
坐在蔓如身旁的静敏揽着她的肩,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不是……”蔓如哽咽了,“都是我,都是我!一定是的!”边说边狠敲自己的腿部。
“蔓如,”身为好友的静敏,不忍见她如此失控,赶紧握住她的拳头,“别这样。”
停止自残的蔓如这才趴在静敏的肩头,无法抑制的大哭出来。
☆☆☆
“喂,石芳,结业式最后一天你怎么没和李公子在一块?”小毛捣捣眼前的冰,随口问。
石芳往后一躺伸长脚,呼出一口闷气,“压力好大。”
小毛挑起眉,存疑的等待下文。
她晓得小毛的执物,撇撇嘴,“他很好,对我很好,很细心,但我不是病人。”石芳简单扼要的说。
太细心的男孩是好或是不好,石芳没有定论。
小毛懂了,治病的方式不该是将病币在心上而变得小心翼翼,应该是告诉病人你根本没病!然后就真的痊愈了。
要不就直截了当询问病情,小毛就属于后者,于是他问得很直接,“你痊愈了?不怕了?”他认真的望进石芳的眼里。
石芳久久吐不出话来,从那次事后,没有人正面向她提出这类问题,突然,她放松肩膀,笑了笑回答,“怕。但,我在进步。”
“那就不该怪他,人家是关心你……”
桌上的手机响起打断了小毛的话,他拿起手机,“喂?是,我是……我认识,什么?”小毛突然面色凝重的望着石芳。
石芳心中一阵发毛,怎么了?小毛少有这种严肃认真的面孔。
“我马上过去。”收了线,小毛急急拉起石芳步出冰店。
“怎么了?”石芳仓促的跟上。
“安树出车祸。”小毛边说边招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