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奇拉,有了这笔钱,我可以把你送到最高级的宠物店好好美容—番,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顿好的。对了,一定要吃猪脚面线过过运,因为给这钱的人已经……拜拜了!”说到这里,杜喜媛又双手合十拜厂两下,接着抓起帕奇拉的脚掌,如法炮制的也拜两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钱也算是我们劳心劳力的成果。
相信那个人不会找我们要回来吧。”
听到这里,骆亚洲对于杜喜媛手上那十万元支票的来源大致有个了解。
“这个……杜小姐……”他想,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对杜喜媛比较好,虽然她可能会伤心一阵子,“干嘛?”杜喜媛很快地把支票塞到背包里,她用眼神警告着:如果你敢越雷池—步的话,我—定跟你拼命!“别紧张,我只是要提醒你,你手上的那张支票如果是“那个人”开出的话,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个人吧,反正,你可能领不到十万了。”
“为什么?支票在我手上啊,不是只要把支票拿到银行就可以换成钱了吗?”
“问题是,现在银行已经关了门,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将支票轧进去,而检方可能在今天就会通知银行方面全面冻结李……那个人的户头,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那……我不是白忙一场了?!”杜喜媛心疼地再度拿出写着“十万元整”的支票。“天啊!”她终于崩溃地狂喊出声。
第五章
“喂!池金山,把那苹果削了皮送到我的口中。”
金铃啜了口茶,才将看完的报纸丢回茶几上,又顺手拿了—本八卦杂志专心研读起来。
“拜托,要吃自己削。我正忙着修脚指甲,懒得洗手。”小池停止修剪脚指甲的动作,将光秃秃的脚丫移到金铃的面前晃了两下。
啪喳一声,金铃用力地将八卦杂志砸回茶几上,用极度大女人的口气说道:“池金山,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嫁给你,你就开始荼毒我、对我不体贴,以后我怎么敢嫁给你?我干脆到街上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了算了!”说完,作势往外走。
卡的一声,小池不慌不忙地将最后—根过长的指甲解决,还满意地审视一番,才起身走到金铃的身旁。
“好啦,别生气,我立刻去削苹果。”他将金铃送回原先坐的位置上,才准备转身走到流理台旁削苹果,屋子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骆亚洲一脚踹开门,满脸不悦地看着小池和金铃。
“小队长,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金铃用食指比了比坐在大皮椅上的杜喜媛。
骆亚洲没有说话,拿了一叠相片递给小池。
“这是什么?一大堆女人的相片?”小池不解地望向骆亚洲。“难不成这些是小队长要相亲的对象?”
“哟,每个都很漂亮哩!”金铃也将头凑近,准备好好品头论足一番。
骆亚洲摇摇头。又是非他说话不可的时候,他清清喉咙。
“这些是近半年来陆续失踪的女高中生,也是我们这—次的任务。”
“等一下!”一直没有出声的杜喜媛终于开口说话。
“你们有任务为什么不回你们的办公室去讨论,每天泡在我的办公室算什么?”
一个月了!从李皇那件事情结束至今,已经—个月了。
李皇事件结束的第二天,金铃突然找上门,说什么和杜喜媛很投缘,希望两个人能成为好朋友。刚开始杜喜媛不疑有它,心想能和警察做成好友,对她以后的事业必定助益匪浅,没想到日子一久,杜喜媛渐渐发现金铃是为了报被关厕所之仇而来的。
她三不五时搬出杜喜媛把她锁在厕所五个小时这件事情,每次都要自艾自怜一番,逼使杜喜媛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作些补偿。
然后,不知怎么着,小池也开始在喜媛征信社出没。最近的一个礼拜,更是连他们的小队长骆亚洲也开始闷声不响地出现。喜媛征信社一下子变成了侦二小队的办公室。
金铃看得出来杜喜媛对他们这三个人已经到达忍无可忍的程度了。也难怪杜喜媛会发飙,她和小池的行为有时的确是太过分,每天的上班时间,他们两个人除了到办公室签到之外,就是到喜媛征信社混吃混喝,不但把征信社当作是自家的客厅一样,还把杜喜媛当成老妈子,一有事就把她唤过来.以把柄(把金铃关在厕所的事件)控制她。
“哎哟,我的喜媛好姊妹,你忘了那天你把——”
“把你关到厕所整整五个小时,害得你又饿又冷又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听你提这件事情提了整整——百零二次了,够了!”杜喜媛由大皮椅上跳下来,手上拿了一叠发票,气呼呼地将发票摊开在大办公桌上。“这些是这一个月来你要我买的零食费用,共七干八百一十元,而我每天只能吃速食面裹月复,帕奇拉更可怜,只能吃我吃剩的面渣,这些都是拜你们所赐!”
“你不是领到一笔破案奖金吗?”金铃记得骆亚洲曾拿了一个信封袋,说是要给杜喜媛的破案奖金,要她代交给杜喜媛。既然有警局发出的破案奖金,金额应该很可观,为什么杜喜媛每天还要以速食面裹月复?“破案奖金?”一提到破案奖金,杜喜媛更是满肚子的火气。“你以为破案奖金有多少?三干元!就这么多。”刚收到这笔钱的时候,她也是喜滋滋地以为应该是一笔为数不少的奖金,直到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数目,她的心简直凉了半截。
站在—旁闷不出声的骆亚洲和小池两个人听到这里,尴尬地低下头。其实这笔钱是他们俩同情杜喜媛白白损失十万元的—点小心意。
“就算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和帕奇拉,让我们能有一顿温饱。”说完,她走到门口,拉开残缺不全的门,作出送客的姿势。
一打开门,出乎意料的,门口站了个中年妇女。
***
“请问哪位是社长?”中年妇女虽然用极客气的口吻让人感觉她的从容,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透露着紧张的气氛。她身穿镶金线的蓝色旗袍,手上、颈子上佩带成套的首饰,一身的行头,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我就是社长,不知夫人如何称呼?”杜喜媛很快变成逢迎谄媚的嘴脸。
“我夫家姓林。”林夫人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进门的打算。这家征信社凌乱的环境使她却步。
杜喜媛赶紧恭敬地作揖。“林夫人里面请。”
林夫人再一次打量征信社里面的环境,又迟疑了几秒,才缓步走进门。
征信业是个很现实的行业,没有知名度的业者是很难生存的,杜喜媛很明白这点。好不容易有顾客上门,杜喜媛说什么也要留住客人的心,所以她必须在顾客面前替自己制造一些知名度。脸上堆着可以挤出蜜汁的笑,她开始吹牛皮。
“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本社的菁英份子,在同业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骆亚洲神探、池金山神探,和女神探金铃小姐。”
听到杜喜媛的介绍词,三个人同时怔住。
“久仰。”林夫人朝着呆若木鸡的三个神探点头示意。
杜喜媛很快地接下去说道:“我们这家征信社连同社长,也就是我本人,一共是四个人,开张才四个月,规模并不大,不过接下的案子少说也有……”她扳开手指,认真地算了算。“大约一百多件吧。现在手头上的案子就有三、四十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