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你不必管他们这些人,只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许慧君的脸因为缺氧而胀成猪肝红,一心执着于李皇的答案。
“许慧君,你真是个大傻瓜,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问这种问题?他要是爱你的话,还会这样对待你吗?”杜喜媛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因为情情爱爱而拖泥带水的纠缠。
“你说啊……”许慧君只剩半条命了,仍旧坚持要听到李皇亲口回答。
骆亚洲看情形不对,也掏出佩枪,对准李皇。
“她就快没气了,你再不放升她,我们只好开枪了!”由于李皇制住许慧君,所以骆亚洲并没有十分把握能完全地瞄准,除非紧要关头,不然他是不会开枪的。尤其是现在这关头,李皇随时可能拿许慧君当枪靶,贸然开枪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害了人。
要怪就怪杜喜媛这个沉不往气的女人,居然跳了出来,不然他有把握趁李皇不注意的时候,准确地开枪射击他的手部或是腿部,再一举制服他。
李皇不理会对峙的三人。在警察面前杀一个人算什么呢?只要找个替死鬼,再请个大牌的律师,就算杀十个人都不会有事,法律制裁不了真正的坏人。
“许慧君,如果你真那么坚持要知道答案,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我不爱你!甚至恨你!恨你!”说完这句话,他开始着手结束许慧君的生命。
得到这样的回答,万念俱灰的许慧君发出惨烈的尖锐笑声,接着是—阵巨响,划过天际……
***
“你射中他了?”杜喜媛过了半晌才回过神,眼睛还是紧闭不敢开张,怯懦地询问站在她身旁的骆亚洲。
李皇已经倒在血泊中,而许慧君还站在原地。
“我没有开枪。”骆亚洲将手上的枪收到枪套中,然后再走近许慧君,取走她手上那把银白色的小手枪交给小池,接着,他蹲察看李皇是否还有气息。
“他已经没气了。”
“啊?怎么会?”杜喜媛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她只知道许慧君歇斯底里的狂笑,然后出现一声枪声,再来就是一个人扑通倒地的声响,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现在,骆亚洲却宣告李皇死了?!杜喜媛倏地张开眼,这么一看,看得她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活来。
大家只看到许慧君在狂笑,没注意到她在同时已悄悄地取出李皇身上的一把银白色小型手枪,贴着李皇的胸膛,毫不迟疑地扣了扳机,这一点可能连李皇自己都没发现。
小池很有效率地打电话通知上级和地方分驻所。
骆亚洲则替许慧君铐上手铐。
“许小姐,对不起。”他很想说些话安慰许慧君,但这些话卡在喉咙,只变成一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许慧君笑道,
“我原本是真心想和警方合作,就算是替薪荃报仇,可是我太没用了,还一心期待李皇会要我回去,我和他还可以回到从前,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他从头到尾要的只是我的命。”
“你算是自卫杀人,法官会从轻量刑。”
“什么都无所谓了。”许慧君笑得凄凉。她这辈子爱过两个男人,—个为她而死、—个死在她手中,她倒情愿一死了之。
当地的员警很快赶到出事现场。有的忙着搜证,有的则忙着处理李皇的遗体,其中两名员警押着许慧君上警车。
“小队长,你要不要先送杜小姐和这只狗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交代就好了。”小池看到杜喜媛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趁现在打发走她,等
一会儿她恢复元气了,那他的耳根子又没得清静了。
骆亚洲推了推杜喜媛的肩膀。刚才看她像个睁眼瞎子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必刚才这—吓不轻,只好半拖半拉地将杜喜媛拉到车上。
“喂!”他轻拍杜喜媛的双颊,企图唤回她的意识。
“女神探,你不会这么没胆识吧?”骆亚洲皱着眉。
“杀……人……”杜喜媛也不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太震惊了,一下子失去说话的能力。
“枉费你自称女侦探,我看你还是趁早退出吧,否则难保下—次你再看到这种画画时,不会吓得屁滚尿流,那可就很难堪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和杜喜媛说话,骆亚洲就可以不加思索、毫无障碍地说话。
“我……”杜喜媛很想回嘴,才说了—个字,满月复惊吓换成一阵嚎啕大哭,她原本要回骆亚洲的话,都成了哇哇的哭声,“喂!你怎么说哭就哭?”
杜喜媛的鬼哭神号来得突然,杀得骆亚洲措手不及。她哭得愈来愈不可自拔,小麦色的肌肤胀成红色,哇哇的哭叫声因为气势减弱,渐渐变成有一阵没一阵的吸气声,脸上挂着几滴残留的泪珠。他又是搔头又是抓脸的,完全莫可奈何。
“你再哭下去就要缺氧了,很快就可以和李皇见面。”
这句话终于让杜喜媛有了反应,而且是超强的反应。她整个人扑到骆亚洲的怀里,头则深深地埋在骆亚洲的胸前,—双手像无尾熊攀附在为加利树上一样的紧紧圈住骆亚洲的腰。
“李皇!李皇在哪里?!”
“放——放——”骆亚洲被杜喜媛突然的投怀送抱震惊得反应不过来。“放手!”他全身像虫—样的蠕动,想摆月兑杜喜媛的纠缠,但是杜喜媛的手箍得紧紧的,任由骆亚洲怎么扳也扳不开。
“我不要和李皇见面!”杜喜媛—想到李皇此时的模样,惨白的脸,眼睛瞪得像牛铃—样,嘴角还冒出一丝鲜血,想到这里,她的胃突然感到一股恶心。“呕”
“喂!你又怎么了?什么声音?”骆亚洲觉得有点不对劲,一种湿湿的、黏黏的液体正透过衣服,接触到他的皮肤。“你搞什么?吐在我的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杜喜媛顺势拉了骆亚洲的衣角抹抹嘴角,虚弱地喘息。“拜托你不要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不然我还会再叶的。”
“好。”骆亚洲哪敢再多说此什么,才提到李皇的名字,就惹来一身呕吐物,再多说几次,可能一整个垃圾车的垃圾都往他身上倒了。
“你确定你已经没事了?”
“好!你不要再说活了,我们快离开这个地方,免得我又想起来。”杜喜媛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骆亚洲不要提起任何有关刚才的事情。“可不可以快点开车送我回家,你身号的味道好难闻……”她皱皱鼻,满脸的嫌恶,也不想想这难闻的味道是谁造成的。
“你还恢复得爽快。”—边发动车子,骆亚洲—边嘀咕。
“等一下!帕奇拉呢?它有没有上车啊?”
“汪!”帕奇拉乖巧地由车后座钻到杜喜媛的怀里,用粉红舌头不断地舌忝杜喜媛,“帕奇拉!我的小宝贝!”杜喜媛溺爱地对帕奇拉又搂又亲。
骆亚洲发现,他真是大小看女人的愈合能力。女人可以在卜—秒哭得呼天抢地,在下—秒又笑得不可抑止。他已经无力再说任何话,默默地专心开车。
车子在平稳中行驶了—段距离,车上一直是安静地没有任何声响,直到杜喜嫒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在她的背包里找东西。
“幸好!找到了!”她将手上的—张纸片握得紧紧的,自言自语地说道。“幸好有先拿十万元的订金,不然我这次就算做白工了。”说完,她还向天膜拜,一副谢天谢地的模样。
十万元的支票;骆亚洲用眼尾偷偷瞄了—下,不敢太明日张胆,怕杜喜媛误会他觊觎她手上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