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一个时机了。”一名身着突厥服饰的年轻男子期待道。这位正是突厥太子,也是敖家的好友之一。同样是河西民族,突厥也对吐番多有不满,自然愿意帮助敖家将吐番赶出河西。
“是啊!不知李将军的军队进度如何了?”敖假问着侧座的一名唐朝武官。
“正在分批前来敦煌途中,不过为了掩入耳目,必须以各式伪装进入敦煌城,行动上慢了些。”这位武官李将军是大唐朝廷直接下令前来支援敖家的,他虽然不苟言笑,却对在场众人极为尊重,因为他明白在座每个人都是为了反抗暴政而尽心尽力。
“所有人马都已串连,只等我们一个命今。”效里脸上有着欣慰的笑容,但他看向一直闷声不语的敖焯时,舒展的眉头不禁收紧了。
敖焯近来不太对劲,连话都不太说,虽然他原本就是闷闷的,话一向不多,但现在的他似乎更加消沉,失去了那份意气风发。
是为了那日在吐番皇宫的公主吗?敖焯不愿开口,他也不好追问。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曾被情感纠缠而迷失,所以他明白敖焯是给那戴着面具的怪公主给迷住了。虽然他们之间未开,但以敖焯多年来对女子一向视若无睹的状况看来,他对那公主已经太过关心了。
只是敖焯什么时候和那公主勾搭上的?而日那是吐番公主呢?他不禁猜想,这是否又是吐番使的美人计。
他的妻子玄素心正是吐番上回使美人计送来的美人儿,吐番人应该没傻到这种地步,同样的伎俩耍两次吧?
当时敖焯曾经担心过他,同样的,现在他也替敖焯忧心。
“那么,我们就……”其他人见要事已经谈完!而敖氏兄弟又脸色沉重,便起身打算离开。
“不行啊,姑娘你不能乱闯啊!”外头传来一阵叫声和紊乱的脚步声。
“是谁?”沉默的敖焯今日首度开口。他严峻的脸上有着不悦之色。
“我瞧瞧。”效烺才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挡了回来。他错愕地看见侍卫架着海扬波进来,狼狈得吓人。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敖焯!”海扬波拚命挣扎,又叫又骂之外还带了几句粗话,令在场众男子不禁扬高双眉。
“海扬波?”敖焯震惊不已,他霍地起身,上前推开侍卫,两眼紧紧锁住她。“你怎么了?”
“大爷,我们拦不住她,她手中又带着剑,因为上回见过她,就带她进来了。”侍卫在敖焯面前不敢放肆,一板一眼的将海扬波出现在秘商重地的原由交代清楚。
“不碍事。你怎么了?”敖焯上下打量她,被她破碎的衣服和浑身的血给吓坏了。“难道徘误伤害你了?”
“剑还我。”海扬波不理他,用泪眼瞪着侍卫。
侍卫在敖焯点头首肯后将从她手中夺来的剑还给她。
“你们先下去。”敖焯要侍卫离开,她在这出现的这件事不直让太多人知道。他虽然想将突厥太子及李将军送走,不过他们似乎也想看好戏!不打算离开了!他只好专心面对她。“到底怎么回事?”
海扬波眼神狂乱,脸色更是惨自得吓人,她的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说话,到底谁把你弄成这副狼狈样?这身血哪来的?”“受伤了。”敖焯抓着她的肩猛摇。她这模样太吓人了。
“我看先安顿她吧!”敖烺也难掩好奇,不过少了敖焯那份焦急。
“不能,得先问清楚。”敖焯坚持要知道是谁吓坏她的。
“敖焯!”海扬波瞪着他,吐出的声音残破不全。
“什么?”他盯着她认真等着她的下文。
“我,要杀了你!”她举起利剑往他身上刺去,狂乱眼中的恨与怨让敖焯为之失神。
他无意回避她杀气腾腾的攻击。
***
“她身上没什么伤,大不了就是些擦撞,几天后就没事了,也不知道她身上那些吓人的血是哪来的。”玄素心带着不解的沉吟回到丈夫身边。刚才婢女替海扬波更衣安顿时,她受敖焯之托在一旁看着。
“我看她是惊吓多于伤害,不过她提起剑就往你身上刺去,这未免太吓人了。”敖烺差点矢手打死海杨波,幸好他收手了,当时他若是在她昏过去之前下手,恐怕敖焯会恨死他。
“若非她心力交瘁,恐怕那剑会狠狠刺进我胸膛了。”敖焯把玩着海扬波带来的长剑,习武的他对兵器自然了解甚多,他惊叹地抚着这把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剑。她又是从何处得来这把剑的?
回想当初她说过要杀了吐番王,她该不会想用这把剑吧?可是怎么吐番王浩杀到,却拿来杀他了?
“你还敢说,如果你魂归西天,大家都别想继续玩下去了,你能不能护着点?我快被吓死了你知道吗?”敖烺频频抱怨他刚才躲也不躲的自杀行径。
“我也没料到她的怒气这么深,不知道是谁惹火了她,居然让她想到独自骑马横越整个敦煌专程来杀我泄愤。”敖焯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昱被那爱兴风作浪的小丫头给吓死了。
“该把她送回皇宫吗?”敖烺的考量是暂时别与吐番为敌。
“别急。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嘛!”玄素心不赞同的瞪他一眼,她不喜欢吐番人!而海扬波又是一名落难女子,更重要的是敖焯杀人的眼神,她以不希望他们巳弟俩为了女人而翻脸。
“是徘谋对以她下手了吗?”敖焯不知道该怎么想,明明他们毫不相干,但想到她或许已被徘谋蹂里,他的心就有点抽痛。
“所以她带着剑来杀你?”敖烺不赞同的摇头。“我还是希望送她离开,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你认为她也是吐番派来的?”支素心冷冷的开口。她同样是被吐番了利用过,对这样的情形十分气愤。如果海扬波的遭遇也和她相同,她会同情她,却无法容忍海扬波伤害她的家人。
是的,当她嫁给敖烺之后,所有敖家人便是她的家人了,她虽然只是一名女子,却会为了保护她的家人而拚命。
“她恨吐番人。”敖焯替海扬波辩解。
“可是你不也说,她娘在徘谋手中,或许她因此被迫来杀你。”敖烺提醒他,更为敖焯担心。
他并非不希望敖焯多认识些女子,只是敖焯看上的对象挺危险的,像突厥太子及李将军离开时也是一脸疑惑,再怎么说海扬波的身份都是吐番公主,敖掉对她太过用心,恐怕只会让准备起义的义士们起了担忧。
“她虽然莽撞却也不笨,如果她更要杀我也会挑个好时机、用点技巧,而不是像个疯婆子似的冲进来,然后直接拿剑杀我。”敖焯好想把海杨波摇醒,逼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
“瞧你说的,好像多了解她。”敖烺忍不住讥嘲他。
“她只是个子凡女子!唯一出的错是她出现在吐番皇宫里。”那日与她不欢而散后,他立即派出细作潜进皇宫搜寻她那根本不知道是何许人的娘,只是至今尚无下文,难不成,已经迟了?
“大爷,那位姑娘醒了,她又哭又叫的!我们就快压不住她啦!”一名婢女在屋外喊着。
“知道了。”敖焯望了敖垠一眼后便急着去看海扬波。虽然明白她总是大呼小叫,但今天她肯定受了不少的惊吓。
“我们也去吧!”敖恨拉着妻子也要往海杨波所在的房间走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还想再讨个小妾?这次不要舞伎想换个公主?”玄素心挑着双眉,话中有些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