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会很期待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她存心看他的反应,淘气的又踮起脚尖吻了他脸庞上的鞭痕,每吻一下他就转开脸厌恶的闪躲。
阎竟天越闪躲她玩心越起,他脸上密密麻麻布满她的吻,他十分愤怒却无处可躲。
她旋即偷悦的娇笑道:“我会再来的。”
这约定,不管他答不答应,她都会履行承诺。长安
传令兵千里快马传回边陲告急的消息,李世民急召群臣于金銮殿内,共商对策。
凝重的气氛压迫得群臣无策,众臣肠枯思竭惭愧的低首,手中笏板高举,为的是避开圣上的怒颜,亦怕圣上点名献计。
东突厥的来犯,大将军阎竟天的生死未卜,这更使大唐的运势如风中残烛般,随时有遭敌人歼灭的危险。
李世民心急如焚,沉声道:“颉利可汗凭侍着曾对我大唐有过援助,对我大唐言词悖傲,求请无厌!甚至连年率兵侵扰,再如此下去,大唐威望何在?”
殿内一片死寂,平日里能言善道的臣子此刻都成了哑巴,人人自危。
李世民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畏缩的大臣,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们对边陲民族的政策有三。其一,击溃东突厥的侵扰,消除大唐的心月复大患,安定国家北疆。其次,夺取西域的控制权,确实中西通道的畅通,加强中西间的经济文化交流。最后,加强和已归附或降服的各民族联系,巩固汉族同各族的大融合。”
“难道朕采怀柔、和亲政策错了吗?与东突厥兵戎相见多年,百姓以此为苦。大唐真的就此被东突厥侵占了吗?”痛心啊!
一个臣子诚惶诚恐的道:“圣上泽被黎明百姓,福德直上青天,众神加身,我朝运势必长长久久。”
一听就知道是不着边际的屁话!
“朕要的是退敌的对策,没退敌的对策,还谈什么长长久久?”李世民一听龙颜大怒,恼自己也气平日意见颇多的臣子这会儿惜言如金。
众臣惶恐的齐下跪,脸差点贴向冰冷的地面,不敢吭声。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且陌生的嗓音划破沉默。
“微臣倒有一计。”
此言出自平日寡言的卿监,惹来群臣的觑探,众人无不竖耳倾听。有人出头,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世民挑了挑眉,困惑的道:“但说无妨。”他的困惑来自于卿监的职责在于掌管皇族谱牒,跟政治搭不上关系。
虽然希望不大,但坐困愁城的此时,听听亦无妨。
“臣以为边疆告急不可一日无将领,否则将群龙无首而自乱阵脚。李靖将军倒不失为一名大将。”卿监就事论事,并非他对军事政治有特别的见解,而是群臣想太多了,其实缺什么补什么很简单的道理。
“啊!”李世民恍然大悟,“瞧朕糊涂的。”
他竟因这燃眉之急乱了方寸,阎竟天一直是他大唐带军征战的不二人选,失了他,他竟慌得忘了李靖的确是阎竟天以外的良将。
“对,李将军!”
“是呀,怎么把李将军给忘了呢?”
群臣闻言皆恍然大悟的议论纷纷。
“臣等同意卿监所言,派李将军击退东突厥。”丞相起身向李世民进言。
眼见有了解决之道,这群前一刻还说不出退敌之策的臣子再度聒噪了起来。
“传令下去,封李靖为大将军,率兵十五万,前往援助,直取东突厥!”李世民此次是吃了秤坨铁了心,决计解决东突厥犯境的问题。
“遵旨!”颉利可汗的穹庐毡帐内,众人正在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可汗,现在大唐的大将已被我方所擒,群龙无首,敌方军心大乱,趁此时机杀入唐土是最恰当不过。”阿波的看法跟特务是一样的。
特务心生一计道:“父王,依儿臣之见,取下阎竟天的首级悬挂于敌军的城池之外,这对敌军不仅有威吓的作用,对他们更是一大打击。”两军交阵原就残酷,为求胜算更无所不用其极。
“嗯……”颉利可汗苦无良策劝降阎竟天,他不愿这样对待一名可敬的对手,“不可!如此对待一名可敬的大将有损我方英名。”
对一个重兵死、耻病终的民族,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在他心中无疑是英雄中的英雄,即使要他死,他也会以礼厚葬。
这不成?那不可?特务已不明白颉利可汗如何想,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厉害的对手更是如此!
“那么,父王欲如何处置阎竟天?”捉回阎竟天已经数十日了,每天处以极刑还劝降不了,阎竟天强韧的生命及顽固的脾性在他看来,他们根本不用再枉费心机在他身上。
嗯,阎竟天的确难成心月复,杀与不杀如他对英雄的爱难以下决定,他知道此事该有定夺。
“好,明日他若不降就杀了他。”颉利可汗痛下决心。
特务欣然道:“再不久,大唐的江山将落入我方之手。”由他眼里迸射而出的野心显而易见,唐土一直是他的梦想。
“我军在可汗与特务的统领之下定能踏上大唐。”阿波恭敬的道。
闻言,特务豪爽的大笑道:“哈哈哈,这是指日可待的。”他的自豪其实是他最大的致命弱点。
“若无其他的事禀报就退下吧!”颉利可汗忧心儿子的鲁莽逞勇。
唉,他大剌剌的性子怎么与汉人的心细相较呢?这亦是他极力延揽阎竟天的主要原因。
“是,微臣合退。”
“儿臣告退。”
他们退去后,颉利可汗才叹息出声。
他这一生征战沙场数回,从未遇过令他可敬佩的对手,而阎竟天是最让他爱惜的。
于私,他爱才如命,英雄惜英雄;于公,他该以族人的利益为重。他的爱才有可能成为他的弱点,英雄相惜,有可能为他的族人带来灾难。
两相权衡,他在心中下了另一个决定,即使他将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他也必定要如是为之!夜幕低垂,广大的荒漠,寒意逼人。
穹庐毡帐内的士兵大都已入眠,毡帐外点点营火,夜里温度剧降,驻守士兵喝烈酒以稍抵刺骨寒风。
北风呼啸,黑影穿越纷飞的细雪,来到囚禁阎竟天穹庐毡帐之外,两道锐利疾光射出,看守的士兵瞬间倒地。
黑衣人身手敏捷闪入毡帐内,在毡帐内的士兵都还未有反应前又是两道锐利疾光射出,士兵立即倒地。
黑衣人迅速的自倒地的士兵身上取出钥匙,解开阎竟天四肢上的锁,阎竟天正欲开口,黑衣人立刻制止,他扶好阎竟天,谨慎的探了探毡帐外的状况,察觉无异后,提气一跃,疾闪过驻守的士兵没人黑暗之中。
同一时间,另一名黑衣人亦默默的追了去。
约莫一个时辰,黑衣人方才止步,放开阎竟天。
“出了这里就是唐军的驻守之地。”黑衣人道,因为蒙面的关系所以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阎竟天脸上有太多的不解,黑衣人那双眼暴露了他的身份,这使得阎竟天更困惑的问道:“为什么放我回营?”
纵虎归山、祸患无穷的道理他该不会不知道吧?
“哈哈哈!”他不答只笑。
“今日你放了我,不怕他日我取下你的首级吗?”为了国家社稷,他可以无情绝不犯下心软的大错。
就在此时,另一名黑衣人赶到,躲在不远处的树木后观看。
黑衣人停了会儿才道:“我不想就此失去一位能与我较劲且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才会令我遗憾终生。”
他怎会不知道他放走的是怎样的一名对手呢?如困浅滩的狂龙重回大海,这样的对手不多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