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口一阵骚动。
“请让我先通报二小姐……”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一身清爽的尹堂秀直接闯上二楼,声音清脆响起:
“金宝儿,看来你们家的佣人不够专业,竟然想拦我不让我进来。”
“是吗?是谁拦你让她滚就好。”
罢刚有拦截尹堂秀的佣人立刻面色惨白。
“那省了,我还不想学你的冷血无情,你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是要打算做什么吗?”
“我指甲长了,她们剪不好,我不高兴,所以哪儿都不想去。管家,刚才让你通知的是几号?”
“是十一号,二小姐,您别着急,他已经在路上了。”
着急?金宝儿勾起嘴角:“打电话告诉他我突然不想见到他那张脸了。”其实确切地说,她就根本不记得他那张脸长什么样。
“要去学校吗?”尹堂秀利落地坐到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前那挺直的背影。
“有好事吗?”
“三天前圣华学院转进来一个男生,大学部外语系,主修法语。”
“然后?”
“全院轰动了,外表立刻进入圣华前三,成绩是第一。”
“什么第一?”其实第一不第一无所谓,只要别人都在争,她是必定要要的。
“所有。”尹堂秀慎重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从国立清上转进来的资优生,上官桡。”
上官桡吗?所有都很优秀的上官桡吗?金宝儿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那么,我要。”
上官桡静静地望着这所学校,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浅浅的,仿佛隐含着淡淡的满足。
是该觉得满足啊,四月的阳光暖暖的,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的,这样不就该满足了吗?不觉的,嘴角的笑意浓了些,他毫不吝啬地让大家都感染他的平和。
“上官桡……是上官桡啊!”虽然来圣华的日子才几天,可上官桡这个名字已经从一传十,十传百遍及整个圣华学院。
“桡学长你好,我是高三班的陈静瑶,这个礼物请你收下。”
上官桡望着她,笑容真诚而透明:“高三了吗?如果到你成功考上大学再将礼物送给我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礼貌地拒绝了,却因为那笑容,没让女孩子尴尬。
接着,围过来的女孩子更加多,许多礼物,粉的、蓝的、碎花的、草莓的礼物争先恐后往他怀里塞。
礼物,很漂亮呢。
上官桡双手插在裤兜里,笔直而站,并没伸手去接,只是嘴角微微的笑意,流放透明的光华。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叽叽喳喳的女生终于察觉某种温柔的安静在周身浮动。
依旧是美如雕塑一样的上官桡,可是这样挺拔而站,不显亲近,也不显疏远,唯独剩下温和与礼貌的上官桡,却如神一样不能冒犯。
女生收敛地放下手里的礼物,依旧爱慕而又崇敬地深望着他。
直到从教学大道的另一端直直逼来一股张扬的压力,让她们不得不将目光转过去。
只见大道的另一端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正朝着这个方向移动,阳光似乎也被这些人驱赶了一般,渐渐暗淡下去。
女生们面色苍白,瞳孔收缩。
“是……金……金宝儿吗?”
“还,还有尹堂秀,李雅蒂她们?”
“以及金宝儿的男朋友们!”
看样子,那阵势,她们是冲着上官桡来的。
金宝儿又想强迫别人当她男朋友了吗?会是桡学长吗?她什么专职男友都有,她还想要学长做什么呢?
女生们敢怒不敢言,且怒也只能藏在心里。因为她们知道金家的势力,金宝儿的脾气,还有得罪金宝儿会有的下场。
所以,她们不得不退到边上,清出一条宽阔的大道让金宝儿等人,直接通向上官桡。
上官桡,父母都在美国,半年前他只身一人从美国回到国立清上就读,成绩一直清上第一。又于四天前转入圣华学院外语系,转学原因不详。
原因不详?金宝儿已经将提供资料的征信社给封了,既然能力有限,提供一个不详的资料,何必还要让它成立在这个世界上?
距离上官桡两米的时候,金宝儿身后的队伍停了下来,让她一人向前走。
上官桡嘴角的微笑依旧淡如清风,只是微微眯起眼睛。
向他走进的女孩,短俏的发丝是叛逆的亚麻色,脸上精致的烟熏妆用了最深的黑色,就连那丰润的唇也是幽幽的香槟色。手上无数怪异款式的手镯,市面上都没有的款式,细细再看,那些镯子上镶嵌的都是卡地亚宝石。
她背着阳光,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朝着他走近,肆无忌惮地眼光想要把他从骨子里看个通透。
这样叛逆且傲慢的女孩,该是张扬得淋漓尽致的。
他却看到了她左耳上一颗墨绿的宝石忽明忽暗,折射幽暗的光芒。
距离他三十公分,她停下来,这样的距离,不至于她仰头才能看见他。她语速不快,带着懒懒的放荡不羁。
“上官桡,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编号‘九’。”
她的面容完全隐藏在迷惑野性的精致妆扮之下,就连那双眼睛,也被暗绿的隐形眼镜覆盖。上官桡微微笑道:
“为什么是九号?”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她也不知道,只是随口说说。“就说,你同意或不同意。”不同意的话,她能找出让他同意的方法不下一百种。
“至少我该知道,九号是要做什么。”
虚伪,那笑容。宝儿头也不回,懒懒问:
“谁能告诉我,我还缺什么?”
第1章(2)
身后立即有几个男生冲上来,生怕金宝儿的编排与自己的职位冲突,砸了这虽不怎么好受,却能捞到很多好处的“男朋友”职业。
“二小姐,陪你逛街的是我,所以九号不可能是陪你逛街的。”
“二小姐,陪你吃饭的是我,所以九号也不可能是陪你吃饭的!”
白痴,她要知道是缺什么?!左耳墨绿的宝石一闪,宝儿扶了扶短俏的发丝。
“二十四号,我看他们很不顺眼。”
她根本就没看啊,哪里来的不顺眼?!
人群里最高最大,看起来最狠的角色立刻站出来,将两个自报家门的家伙痛扁一顿,嗷嗷的惨叫上立刻此起彼伏。
众人有的见惯不怪,有的仍是心惊肉跳,生怕这种情况上演到自己身上。
“谁再告诉我,我缺什么?”
是缺管教,上官桡微微皱起眉头。金宝儿的情况,比他知道的还要糟糕更多。
没有人敢出声说有,因为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折磨人的“男朋友”职务了。金宝儿那种先折磨然后砸钞票的举动,确实是让人又恨又爱。也没人敢出声说没有,说没有会被说成蠢而同样受惩罚,所以大家都选择不说话,大不了全体被折磨,然后拿钱了事。
“都不知道吗?”别以为人多了她就会原谅,在她的字典里,还没有原谅两个字。“那么……”
“我知道九号要做什么了。”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桡微笑道。
“是什么?”宝儿微微眯起眼,若是他说不出她感兴趣的职务,她同样也不会放过他。
“赌。”上官桡说完,嘴角的笑意温温和和地晕开,犹如一朵轻绽的纯白的花,一点儿杀伤力也没有,“九号专门陪你打赌好不好?”
“怎么赌?”
“任何事都可以,谁赢谁能说赌注,然后输的那方必须执行。当然所谓的赌呢,必须是建立在愿赌服输之上,就不知道……”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相当明显。金宝儿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再看围观的密密麻麻的人群,虽然她不怕这些人敢说她什么,只是她不想输而已。而且,似乎这专门陪她赌的男朋友,还比较有意思,反正她都快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