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舞不愿意当女圭女圭了,我想一直待在阿姨身边,舞舞冒着危险写这封电子信件给你,只是想告诉你:纨绮阿姨,请立刻来救我出去好吗?
“不想当女圭女圭?”纨绮盯着电脑萤幕,眉头紧蹙。
往好的方面想,舞舞冒着被拦截的危险,紧急发出这封电子信件,显然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她要自己立刻前往御之岛救她,极可能是真的想褪去女圭女圭这身分了。往坏的方面想,这封电子信件或许根本不是舞舞发出的,极可能是帝京集团的人破解不了她所下的电脑病毒,因而要她自投罗网,抑或另有其他目的。
懊如何是好呢?纨绮偏着头思索。她原本是打算明天前往日本会会黑老头,现在舞舞忽然向她发出这封求救信件,教她如何安心去日本呢?若她单独闯入御之岛试图救出舞舞,所承担的危险将远超过她所能想象的。
距离黑老头的生日还有几天,她是有足够时间前去救出舞舞,只不过她担心自己一旦踏上御之岛,再度惹火帝京的五人小组,她申屠紫筑这条小命铁定保不了。
“不如找那位『御赐』的『免死金牌』一起去。”纨绮想到了竹下内彦,以他刚刚在菊组露的那一手功夫,他是最适合陪她一起去御之岛救人的对象。
万一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她可以“顺便”押他当人质,当作挡箭牌逃命,还可以乘机测测竹下内彦的人品及德行。要想看出一个身分特殊的男人是否有担当,就得用“非常方法”来判断才行。
就这么决定!纨绮立刻拿起电话,按照竹下内彦先前所给的私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辗转转了好几通,纨绮才终于听到竹下内彦的声音。电话那头相当喧闹,好像是在开舞会。
“紫筑,真意外,我们才分开不到几个小时就开始想我啦?”竹下内彦的声音堆满浓浓笑意。
“想你的头,我是有重要事情才不得已打电话找你。你现在人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我正在参加一个宴会,你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人在日本的竹下内彦听得出她声音中带有焦虑。
“我想约你明天去『郊外』野餐,有没有兴趣?”纨绮以为他人还在台湾,因为竹下内彦所给的电话号码是国内电话,殊不知电话经由转接已经辗转接通到日本了。
“去郊外野餐?!就我们两个?”竹下内彦诧异极了,连说话尾音都不由得扬高。
“没错,而且不要有电灯泡喔。”她事先声明。两个人一起去御之岛已经够冒险了,不需要再有“陪死团”一起去。
“听起来满有趣的。你为什么突然找我去野餐?”电话那头的竹下内彦开始思索她的每一句话。
“别问这么多,去不去随你。明天早上五点,基隆佰二号码头见,逾时不候。拜了!”不待竹下内彦回复,纨绮立刻挂上电话。
在通话的过程中,纨绮发现电话听筒中有些微的电路连接声,分明是有人在窃听电话内容,因而她才急忙结束谈话。竹下内彦若够聪明,应该听得出她的话中话,希望他不要天真地认为她真想约他出去野餐,阿弥陀佛!
第七章
东京这一方面,在纨绮急忙挂上电话后,竹下内彦拿着话筒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
紫筑约他去野餐,理当轻松愉快,怎么她那边的火药味却相当浓厚,一点也不像是要去郊游野餐的欢乐气氛。他刚刚才从台湾回来日本,现在紫筑又要他明天早上到基隆佰报到,真是折磨死他了。不过却是很甜蜜的折磨呢!
竹下内彦边摇头边将电话交给身边的随身保镖,然后转身离开大厅旁的欧式阳台,重新投入衣香鬓影的热闹宴会中。
“内彦,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一位风姿绰约、穿着华丽和服的妇人走近竹下内彦笑问。
“妈,是紫筑打来的。”竹下内彦向母亲答道。
“紫筑?!她就是你先前跟我提过那个女孩子?菊龙之助的女儿?”竹下内彦的母亲不疾不缓地问道。她那雍容华贵的高稚气质,让人眼睛一亮,深深为之着迷。
“嗯,她打电话来邀请我和她一起去『野餐』。”一想起她刚刚的邀请,竹下内彦不由得开心的嘴角微扬。不管这邀请背后藏有何种玄机或目的,能够接列这小蛮女的电话他还是很开怀。原本他压根不敢奢望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看来他竹下内彦还真是很有魅力的喔。
“野餐?!”她愣了下。“这么冷的天气她邀请你去野餐?”现在外面的气温最多摄氏五度,这种天气去泡温泉还差不多。
“紫筑现在人在台北,不过我猜想野餐的地点不会在台湾,很有可能是两天一夜的海外野餐之旅。”他算计过从台湾到御之岛的来回行程,若走海路至少就要花上大半天时间,再加上紫筑所谓的“野餐”,以及他希望能够加入看星星、玩亲亲这些余兴节目,和紫筑的第一次约会两天一夜是跑不掉的。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去玩吧。别忘了帮妈妈带份礼物给她,有机会就带紫筑回来,我也想见见她。”竹下内彦的母亲轻笑道。她可是很少见到宝贝儿子笑得如此轻松愉快。
“我知道,妈。”他点头应着,语气有相当程度的恭敬。
“对了,我听说菊龙之助有意让紫筑接掌部分的事业,你知不知道她本人的意思如何?”竹下夫人优雅地问。
“紫筑很讨厌帝京集团还有菊组,我想她不会回来接位的。”这是他日前的看法。
“是吗?”竹下夫人有些意外。“紫筑讨厌菊组我能理解,但是她为何讨厌你父亲的帝京集团?”
“我听说御和紫筑因女圭女圭而产生过节,加上紫筑又是火天使的一员,火天使和御所创办的人类极限俱乐部之间又早有旧恨,所以代号为纨绮的紫筑就更加痛恨帝京集团了。”他简单解释。其实他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罢了,他准备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她真正的原因。
“内彦,如此看来,你要将紫筑追到手不是一件易事,这是个很大的挑战喔。”竹下夫人用“革命尚未成功”的怜悯兼鼓舞眼光向他望去。
“就是这样才有趣,你不也这么认为吗?母亲。”他笑着反问。
“儿子,好好努力,我会在京都二条院等你的好消息。”
“我会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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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清晨五点,竹下内彦果然准时来到基隆佰二号码头等候。
放眼望去,隐在稀薄海雾的二号码头内,只停泊一艘德制的新式游艇。
在冬末的基隆佰站了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纨绮的到来。
替纨绮生命安危担心的竹下内彦,不停在码头来回踱步。都已经五点半了,怎么还不见半个人影,万一她已遭人暗算,该如何是好?正当竹下内彦忧心不已时,一阵自游艇传出的仓皇脚步声,让他的视线自海面扫向从艇内冲出的俪人儿。
“对不起,竹下内彦,我睡过头了。我昨晚明明有定时的,可是闹钟却没响,真的很抱歉,让你站在这里吹风吹半个钟头。”刚从睡梦中清醒的纨绮,从艇内的甲板跳上码头,向站在码头边的竹下内彦致歉。
美式作风的纨绮向来是有错认错,有理就会据理力争,道歉对她而言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特别是她自认有错在先。
“你以为一个道歉就能算啦,我都快变成冰柱美男了。”竹下内彦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拿着母亲要送给紫筑的礼物,站在寒风中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