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如愿的!”祁军尘轻柔却无比肯定地应允。
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只要他现在开口,她一定点头做祁太太,祁?冠夫姓好吗?祈林、麒麟,听起来很“吉祥”,长辈们也会喜欢吧!她可以考虑考虑……
车子平稳地直驶进祁家别墅大院。
原本一切是那么美好。林紫瞳高兴地和蓝庭一起梳妆打扮,谈女孩们的知心话,准备以最亮丽的娇媚姿态迎接帅气逼人的祁军尘,接受他的赞美,两人一块分享他们的喜悦,轻啜饮品,优雅舞蹈……直到“米格机”接近——
温石彦来得迟,见到林紫瞳落单的倩影,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走过去。
“你今天很漂亮。”他有些着迷,多看了一会。
听到声音,她悠悠抬头,淡淡一笑。
“是吗?靠打扮吧!人也要衣装……”
话没说完,祁军尘已拿出五百障碍冲刺的速度接近,像是揽着自己的所有物般,迅速将林紫瞳带开。林紫瞳挣开他的怀抱,蹙着眉问:“你又怎么了?”
“你怎么老是跟那家伙在一起?”他有些沉不住气,口气也差了。
“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林紫瞳柔声劝慰,知道他的出发点是爱她,只有尽力消弭他的不安。
祁军尘未因她的安抚而软化,强硬地明讲:“要我不乱想,就和他保持距离。”
话是没错!她也一直努力在做,但毕竟也算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多少得顾及情分,没必要做到一刀两断不相往来的地步吧!再三地漠视人家的感受,她着实于心不忍。做人不能太失厚道——
“那我们去跟他打声招呼嘛!贸贸然地跑开,总是说不过去。”
“不必了!”他绷着脸拒绝,毅然拉起她的手,远离这令人不安之处。
林紫瞳微愠甩开大掌,显得十分疲乏。
“你太无理取闹了!为什么不像他一样,表现得有点雅量呢?”她无责怪的意思,只是不想每次碰到温石彦,就得“两面不是人”地左右为难。
无心的话语,燃烧了祁军尘的怒火,怀着米格机三度侵入领空的怨气,和体内酒精的刺激,忿忿丢下一句:“随便你!”大步走开。希望林紫瞳能尾随其后,却见她依然前进“敌方”,愤而投入欢迎他的仰慕花丛中。
林紫瞳见状,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忘了为何而来,忘了站在数步之外的温石彦正看着她——
好一会,才黯然退至冷清的长廊。
冷冷的夜,没有他的呵护,连心都寒了!懊温暖自己的双臂,却停留在别人身旁。知道他喝了酒、冲动、气不过,但再多的理由也挡不住泪水的滑落——她好难过。谁说女人善变?才向她“求婚”就……
一条白净的手帕悄然递上——温石彦怜惜地凝视她为别的男人而哭泣,苦涩满怀,仍得悉心安慰。
“别哭!哪个男人不逢场作戏!气过、闹过就没事了。”说归说,他却无法漠视不该有的泪水,只想抓祁军尘来痛扁谢罪兼泄愤。
林紫瞳将手帕还给他。黯然细语:“我想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她悠悠摇头。
“我不想再有更多烦心的事。”不只是祁军尘,还有他也一样。
然而——
为了自己狭隘的气度而来道歉的祁军尘,正站在距离不到十公尺的落地窗前,冷眼望着他的女人和有心的第三者亲密相对,却不知林紫瞳为他伤心落泪。他愤而转身,继续周旋于那群既烦、又长舌又自以是的庸脂俗粉中。
返回大厅的林紫瞳,所见到的就是他更放肆的嚣张的作乐——那些女人被逗得眉开眼笑,而她的心则在滴血。祁军尘也看到她了,还高举着杯子敬酒!硬逼着她微笑转身,找到蓝庭先行告退。不自觉低垂眼窜,说:“我要回去了。”
喜气的脸蛋立刻垮下来。蓝庭皱着眉追问:“不开心吗?军尘人呢?怎么没有陪你……”
一连串的问号,再度引发她的失落感,不停地眨眼只希望眼泪别不听话地滚下来,根本说不出话。
“你哭了!”心细的蓝庭察觉异状,开始急躁并显得气愤。“是不是那个混蛋害的?他人在哪里……”
林紫瞳慌忙抓住她的手,赶紧解释,却挤不出笑容。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怎么会哭;只是连上有事得先走,来跟你说一下的。”
“你骗我!”她愤慨指责:“别以为我像雨凰她们一样容易上当。好端端的怎么……”
林紫瞳抑止不住的泪水,淹没了她激动的话语。轻拭热泪道歉:“对不起!在你大喜的日子,这么失态。”
“那不重要!以后有的是机会。”蓝庭心乱得口不择言。
祁军毅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她们身边,亲热地拥着未婚妻的香肩,对她的话略有微辞,笑脸相迎。问道:“你是指——我不是你的唯一归宿吗?”
“你少讲话才不会惹人嫌!”蓝庭没好气地说。
他怔怔望着那张迷人的火山娇颜。
“我记得订婚蛋糕才切完的。怎么!它是炸药做的吗?”
“吃下满肚子炸药,也得有人拿火引爆。”她仍是呛得不饶人。
“谁惹我老婆生气了。”
“你那可恶而混蛋的万人迷老弟——祁军尘!”蓝庭不念情分地姿意贬损。
林紫瞳腼腆地扯着她的手,歉疚地对祁军毅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得先走。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去,省得造就更多尴尬。
“紫瞳……”蓝庭阻止不及,只有楞楞看她避开人群,闪躲瘟神般逃出屋外,转而瞪着肩上的大掌,低吼:“放手!”
“我可没惹你喔!”祁军毅小心地声明。
“所以我要去找祸头子算帐。那个大瘟神!”
他听话地松手,不想多言,跟随她找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老弟。蓝庭恨恨地夺去他手中刚斟满酒的杯子,斥声谴责:“你还有心情在‘酒国’喝花酒!紫瞳走了,你知不知道?”她不只骂他,也羞辱那群“狐狸精”。
此刻正在别人的怀里吧!祁军尘尽量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洒月兑,懒散地反讽:“她走了——关我什么事?”
“哗——”蓝庭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杯酒,一头浇在他无情的俊俏脸庞上。
“紫瞳走跟你无关,但你害她哭就不应该。”相交二十年,她很少见过林紫瞳掉眼泪,也许是军人的关系,她总表现得特别坚强的。想到她的难过,蓝庭也不能自己地眼眶含泪,哽咽要求:“要不起她,就离她远一点!何必伤害她?”
“谁伤害谁还不知道,就算她哭——也绝不是为了我!”祁军尘冷嘲热讽。他才不相信她会哭,跟旧爱卿卿我我的会哭?
“砰!”这次换人了!温石彦愤恨难当地一拳过来,打得他招架不住,连连踉跄而退,却不放松地上前追打教训:“你这个混蛋!不能珍惜她就不要追她,害她白掉泪……”
“都是你的介入……”祁军尘也勇猛还击。
片刻之间,订婚舞宴变成杀戮战场,桌椅、餐点四处飞舞。两人扭打成一团,拳头泄愤的比硬、嘴巴泄恨的比利,手口并用地瓷意攻击——F十六终于如愿和米格机对上了!
“你们别再打了!”蓝庭急得想上前劝架,险些成了铁拳下的受害者,多亏另一半机警地快速护航。她急切地大喊:“快帮忙拉开他们啊!”
祁军毅稳稳当当点头。使个眼色,大手一挥,兄弟们便早已有所准备地扛来一大桶水——真的是扛!
看他们略感吃力地蹙眉,和不够灵活地寸步移动,蓝庭可以感觉到那桶水的分量。只见他们步步为营走近“战斗”中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