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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惜 第14页

作者:易雪

看着低头忏悔的可人和知错却无悔过之意的可心,万俟隽忽然觉得头疼!

双生子,是他们家族的遗传。

奇怪的是,传女不传男,只有双生女没有双生子。

包怪的是,每对双生女中的姐姐,其个性都是柔弱,妹妹则为刁钻、火爆。

翩翩、彩蝶是如此,可人、可心亦是如此。

大的都还没头疼完,小的又来找碴,真是没完没了。

万俟隽疲惫的揉着眉心,眼角瞄到还在死撑的席惜,他的头更疼了。

“雷傲,将可人、可心关到静思堂,没写完百遍三字经前,不准吃饭。”

两个丫头已被他罚了不下百次,却还是大过不犯、小错不断。

他是有招出到没招,都不知该用什么刑罚来处置她们了。

“百遍?”可人、可心懊恼的惊呼,抄一百遍会抄断手的。

“太少?”万俟隽俊眸一扫,可人、可心同时摇头。“带下去。”

“是。”雷傲牵起仰头对他求救的两小,爱莫能助的对她们摇摇头,往静思堂行去。

小的处理完,换大的,万俟隽侧首——人呢?方才不还在椅上。

俊眸一抬,不必花费任何眼力,一个摇摇晃晃步履不稳的身影立时印人眼帘。

“小心。”

他身形一闪,快速的奔到她欲撞柱的身子前。

“你做啥挡在门前。”眼花脑糊的她,分不清方向,误将柱子当大门。

对她吃一怒的恼瞪,万俟隽更无力了。

“门在那一头。”他指着她背后的方向。

少了利爪的她固然可爱,可他还是喜欢她张牙舞爪的同他斗嘴——喜欢?他竟喜欢她?

万俟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皱眉。

“你去哪儿?”神智不清、动作倒还挺快的。

他不过垂睫想了下,她已快走到门边了。

万俟隽突然拉住她手臂的动作扯痛了席惜的伤口。

“好痛,放手、放手,好痛,好痛。”想甩开痛源,不料愈甩愈痛。

席厝痛得哇哇叫!眼泪、鼻涕齐飞。

万俟隽放手了,耳边却还是她的声音,嗡嗡嗡的直响,像只吵死人的苍蝇。

“闭嘴。”他火了,一肚子气全飘到席惜身上。“痛死活该,上香上到城里去——”是哦,他差点给忘了,她是要去庵堂,不是城里,而两条路是完全相反的。

“呜……要你管,杀千刀的,没良心的……人家痛的要死,你还在那充吼鬼叫……”

边哭边嘀咕,席惜早痛到忘了他是谁,只知道想睡觉。

撒娇的埋怨,万俟隽的怒火霎时全消,挫败不已。

他干什么?跟一个神智不清的女人讲道理,真蠢。

“不哭了,我带你去上药。”

他此时的温柔,若让旁人见了,恐会骇掉下巴。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万俟隽和温柔永远不会划上等号。

包别提他此时对她的宠溺和呵护。

而有此荣幸见他这一面的席惜,对他流露真情的表现,不觉有异,很理所当然的接收。

让他抱回他的房间,任他褪下她的衣裳,享受他游移在她背上的轻柔抚触。

“还疼吗?”他取来清凉生肤的药膏,细细的替她抹上。

席惜逸出喟叹,舒服的用脸颊在枕上蹭了几下,如申吟的轻叹,莫名又勾引起万俟隽的欲火。

“娘子,你今日进城做什么?”压下月复中滚动欲火,他不忘乘机套话。

“嗯?”席惜眼儿只剩一小缝,哪知他问的是什么。

万俟隽收起药膏,和衣躺在她身侧,手背轻轻摩掌着她的背,感受她的滑腻。

“没事,睡吧。”问不出个所以然,何必白费唇舌。

许是药膏产生效力,席惜觉得全身不再如火烧,背上的伤也不再那么灼痛令人难受。

她舒服一叹,脸颊又在枕上蹭。

蹭了几下,她忽然侧过头,面朝他,又开始蹭,愈蹭愈朝他靠去。

直到脸儿蹭进他的怀里,她才停止磨蹭的动作。

万俟隽好笑的望着怀中的半张脸。

她真的很像猫儿,睡觉时还得磨磨蹭蹭的寻找舒适的姿势。

可她这睡姿,真的会舒适?

平趴的身子,脑袋整个歪进他怀里。

为防她扭伤脖子,万俟隽轻手的调整她的头,让她靠睡在枕上,可没多久,她又自然而然的靠过去。

万俟隽失笑,摇着头,将她整个人抱到身上,让她趴在他身上睡。

如此果然管用,她先是在他胸上轻蹭,小手随即模上他的胸扯住他的衣服。

万俟隽皱眉,大掌覆上她的,将她的小拳包在掌里。

对她这样不自觉寻求安全感的动作,他心底忽尔有股怪怪的感觉。

酸酸、涩涩的,像心疼!

心疼?

目光落在她光果的背上那由左肩斜至右的伤痕,他着实后悔——该杀的归山虎。

肃杀的阎黑乌眸在接触到嘴角含笑的沉睡容貌忽而转柔。

近距离的细看她的五官,万俟隽唇角扬得好高。

她是块宝,亦将是他珍藏的一块瑰宝。

当然,在那之前,他得先磨掉她那口利牙。???席惜这一睡,险些掀掉不归庄屋顶。

她一睡不起还高烧不退,呓语连连,直至今日,第五天了。

烧是退了,却未进半粒米食,不是喂不进,要不便是进了又吐。

期间的汤药若非万俟隽以口哺喂,怕她不早“烧”死了。

秦嬷嬷含着泪,拿着布巾,轻轻地拭去她额上不断沁出的细珠。

“夫人啊,快醒来吧,别再睡了。”她从没看过庄主如此焦心忧虑,狂怒到见人就吼。

席惜听到了,更感觉到了——秦嬷嬷正拿布巾在擦拭她的大腿,还是内侧。

一个翻身,不料扯动背上已结痂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唉唉叫。

“痛……真痛——”无力跌回床,席惜转动头,对上秦嬷嬷惊讶到呆掉的老脸。

“秦嬷嬷,拜讬,手下留情,别再擦了。”那地方,她自己来就行了。

秦嬷嬷没听见席惜说了些什么,惊呆的神情好半晌才见鬼般的叫,“醒了、醒了,夫人醒了。”

席惜莫名不已的看着秦嬷嬷像疯子似的,挥舞着手中忘记放下的布巾,狂喜狂叫的一路叫出房。

没多久,一大票人涌进房里,挤得水泄不通。

“你醒了。”万俟隽坐在床边,将听到人声便将自己里得像粒粽子的她轻楼进怀。

“是……是啊,我醒了。”她醒了,有啥不对?

瞪着万俟隽眸底如获至宝的狂喜,席惜心跳如擂鼓,满脑子的坏想法。

对她眼中的不安,万俟隽没有解释,只唤来等候一旁的多位大夫,齐来会诊——“如何。”他很是在意她莫名昏睡五天不省人事。

“夫人已无恙,只是多日未进食,身虚气弱。”其中一名老年望重的大夫代表发言。

“不会再昏睡?”他知鞭伤后会有的症状,可就她最严重,让人模不着头绪。

一干大夫面面相衬,没人敢打包票,毕竟,鞭伤昏睡是正常,只是没碰过昏睡如此多日的病例。

大夫的为难,万俟隽看在眼里,心知他的问题有刁难之嫌。

“算了,雷傲,带各位大夫上帐房领钱去,顺道差人去带药回来。”

庄里是有药,且都是珍品,可他不懂药理,怕没调理好她的身子,让她吃坏肚子。

雷傲领着一干大夫前去帐房,秦嬷嬷也识趣的遣走一干下人,房中登时变得安静。

“呃……”心头无数问题,话到口,席惜却突然变哑巴。

他在看她,很深情、很专注的看,她哪还问的出口。

她困窘苍白的脸在那双灼热的黑眸注视下,渐渐染上红晕。

“你睡了五日。”他以为他将失去她,在他决心得到她时。

“五……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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