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勉强洗耳恭听。”她高傲的坐在单人沙发上。
“我说不肖子啊,难得你会自动出现在我眼前,难不成,这次是你家垮了,又想来寄住吗?”南宫睿夫挽着云芝缇从楼上走了下来,虽然已是半百之人,但两人那恩爱至极、郎才女貌的模样,仍是令人称羡得很。
南宫奕揉了揉太阳穴,才刚制住一个多嘴婆,现在又多了一个老妈,他在心中不禁大喊救命,懊悔自己为何不把头痛药绐带出来。
“妈,求求你放过你儿子一马,至少今天让我安静一点。”南宫奕求饶着。
他这一开日,可让全场的人都愣住了,何时这奕少爷也会有求饶的一天。
云芝缇一看也知道发生了事情,这才放下尖锐的口气,转而问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哪家的千金想不开,为你自杀了吧?”就算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会变成这等模样吧,念头一转,她又说道:“难道,你医死人了?”她认为这个还比较可能一点。
“不会吧?”顿时,惊愕声此起彼落。
天啊!他实在不该选在这天回来的。“你们统统闭嘴行不行!”南宫奕吼着,口气中含着大量的无力感。
他一吼,全场鸦雀无声,还是大家长南宫睿夫精明干练的先开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居然可以让我这风流潇洒的儿子在转眼间,居然像头战败的狮子,毫无元气。”不愧是父子连心,一说就说中了要害。
南宫奕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吐了口气,因为自己今天要宣布的事,口气应该要愉悦点才是。
他起身,双手插进裤袋里,想借此让自己有精神点,“我要订婚了……”
云芝缇和夏可竹一听,连忙也起身恭喜着,“恭喜你了,你活了快三十年,就只有这件事你做对了。”
“你们不怪我吗?”南宫奕惊愕,原以为他一宣布,大嫂和老妈会捶打他一顿啊。
“怪你?不会啊,为什么会怪你呢?”云芝缇高兴的表情表露无遗,心想着谷心藜嫁进南宫家之后,不知会有多热闹呢。
“对啊,说实在的,你也是该要娶人家了,起码心葬也苦追了你两年多,是该给她一个交代了。”夏可竹着实替谷心藜感到高兴。
“恭喜你了,想不到我们一回国你就传来喜讯。”身为大哥的南宫霆也为自己的弟弟高兴不已。
“等……等一下……你们说我要娶谁?”南宫奕比了个暂停手势。
“儿子啊,妈很高兴你要娶老婆了,更何况对象还是心藜那丫头呢,真不愧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拔长大,你终于做对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了。”云芒缇情绪仍持续高涨着,想不到心藜那丫头倒是挺厉害的嘛。
“等一会儿,老妈,谁跟你说我要娶谷心藜了?”南宫奕一提到谷心藜这个名字,心中仍有种痛楚,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因为我只承认她是我儿媳妇啊!”云芝缇理所当然的道。
“可是我娶的不是她,我要娶的是季阡竹。”南宫奕连忙说道。
“心藜什么时候改名字了?”夏可竹脑筋还转不过来的问南宫霆这个白痴问题。
南宫霆没好气的轻敲了下她的头,惹来了她的抗议。
云芝缇一听,这可不得了了,自己看好的媳妇居然换成别人了。
她脸色一敛,正经的说这:“季阡竹是哪家的千金啊?”
“她是我医学院一个教授的女儿。”南宫奕心里头明白,该来的盘问还是会来。
“她今年几岁?家世如何?好不好相处?身高多少?体重多少?三围……”云芝缇故意刁难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妈,你什么时候那么注重家世了,连三围都来了咧。”南宫奕岂会不知道他老妈在搞些什么把戏。
云芝缇一脸不得了的说:“不行吗?万一你娶了个什么母夜叉回来,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作恶梦了!”一旁的南宫睿夫一听,闷笑出声。
“对啊,心藜有什么不好你倒是说说看!”夏可竹气得想把他倒吊起来毒打一顿。“她为了你浪费了两年多,你以为她没人追吗?你错了,追她的人可以从西门町排到忠孝东路了,撇开这个不说,她为了你改变了自己多少!因为你是个医生,她便去学一些护理课程.去当义工,只为了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忙你,在你闲聊的时候,可以搭得上话。试问她有什么不好,你说啊?”要不是南宫霆拉着她,她真的会冲过去好好的打醒南宫奕。
“可不是吗,她的付出我们都看见了,只有你这个白痴仍把她当成隐形人,不信的话,你大可去问问张妈和张伯……”云芝缇话才落下,张伯夫妻俩,便出现在大厅了。
“是啊,少爷,心藜小姐她每天都来向我询问你的情况,你心情好时,她就开心一整天,你心情不好时,她也连带的笑不出来……”张伯也好心劝着。
“是啊,奕少爷。”张妈也帮着谷心藜说话。
南宫奕一听僵住了,他知道她当义工,知道她学过一些护理课程,知道她常来家里,也知道她这样做全是为了他,看来,他真的伤了她了!南宫奕气愤地捶了墙壁几下。
看他似乎正在思考之中,云芝缇和夏可竹交换了个眼神。
“算了,想不到我们才出国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唉,只是苦了心藜那丫头,当初真的不该一直鼓舞她的,既然你坚持要娶那位季小姐,那就随你了。”云芝缇说完,便靠在南宫睿夫的身上,佯装相当疲累的模样,任由南宫睿夫将她扶上楼去休息。
“儿子,你想清楚吧!”南宫睿夫颇有额外之音的丢了这句话。
“你想想吧,只能说你们无缘了,但是我一想到那时候心藜充满冲劲的精神、勇往直前的态度,我就……唉,说不定,她现在正伤心欲绝、苦不堪言呢,万一她寻短的话……那……我怎么向她父母交代啊……”夏可竹哭倒在南宫霆的怀里。
南宫奕一听,心中有种难言的苦痛,担心谷心藜真会如夏可竹所言的跑去寻短。
埋在南宫霆怀里的夏可竹,偷偷的瞄了南宫奕一眼,心头得意一笑,嘿嘿,这下子他还不上当!
“不会的,她那么坚强……”南宫奕实在不敢相信。
她故意哽咽的说:“女人都是软弱的,更何况伤她的人还是她最爱的人。”这句话又让南宫奕的心有如钉扎。
“老弟,不要辜负了真的爱你、对你好的人。”南宫霆也劝着。
南宫奕的心动摇了,自从那天她搬出他家后,他也不好受啊,回到家时,就想到和她同住时的情景;一到医院,又会开始回想她的一颦一笑;有时也会想起那天,她红着眼问他要和季阡竹订婚的事……这一切一切,他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只是他不想确定自己的心;不想如他们所愿,所以他也只能一直逃避,逃避自己心底的声音。
“我得要赶快找到心藜,以确认她还完好无缺。”她拉着南宫霆,赶紧三楼换衣服。
上了楼,夏可竹便躲在楼梯口偷看着。
“老婆,该不会你把他吓傻了吧?”南宫霆指着此时正呆若木鸡的南宫奕。
“谁理他,谁教他这样对心藜的!”她不屑的哼了几声,“走!我们去把小齐挖起来。”
“让他睡吧,别闹他了。”南宫霆觉得自己的儿子真可怜。
“不行,睡那么多会肥的。”她硬拉着南宫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好吧。”他无奈的投降,看来,目前面临危机的不只是南宫奕,还有小齐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