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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白菱 第27页

作者:殷芙

“白菱,我……可以再让我照顾妳吗?”赵高駪充满深情的眼神望着白菱。

听了赵高駪表明心意,杨芝兰刷白了脸。

白菱完全不为所动,她摇头,没什幺兴风作浪的精神,她心情不好得不想幸灾乐祸,也感受不到赵高駪的重视有什幺令人得意。要是以前,她会再投入赵高駪的怀抱,先气死杨芝兰,再尽责发挥狐狸精的本领,败光赵家。

“我这不要脸的妓女,多谢赵老爷的抬爱。”她只剩逞逞口舌之快的力气。

揉着哭得微肿的双眼,难受之际,一旁的下人递上浸了井水的冷布,她仰头,毫不客气的敷起双眼。

下人不会擅作主张,当然是赵高駪吩咐了下人这幺做,这细心的男人,献起殷勤完全没话说,唯一的致命缺点便是他这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

她不在乎,因为未曾打算将心交给赵高駪,从来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专情的料,所以当他为了新婚妻子而羞辱她时,她才会被他的荒谬气得半死。看吧!她的推测完全没错,爱情没有永远,尤其对赵高駪来说特别短暂。

这下子又回头找她了,那当初他凭什幺羞辱她?

“白菱,妳在怨我。”视线越过杨芝兰与白菱交谈,赵高駪完全不在乎妻子的感受,“我后悔了,妳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我?我会竭尽所能补偿妳。”

她要的不是赵高駪,无论他给她再多补偿都没用的。

“你如果还有心力的话,就多看看你的妻子吧!”夫妻终会情淡吗?这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宿命吗?心境与数月前不同,因为心中填满了那唯一的黑絷,将心比心之下,她可怜起了杨芝兰。

一切都是这男人不好,她的黑絷是否与赵高駪不同?

白菱起身,答应前来赵高駪的别业,是因为她不晓得能到哪儿闲荡,这一逛却让她的心更烦,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赵老爷,我们缘尽于此……啊!”才走到门边,白菱的世界立刻变了个样。

“白菱!”赵高駪大喊,只见一黑影夺走白菱。

眼前景物以惊心动魄的速度移动,她完全来不及反应,直到晃得头昏了,才发现腰上有只手紧搂着她。

视线向上移,还有谁呢?是那总是以雷霆万钧之势介入她世界的男人。

“黑……絷……我好难……难受。”他会轻功,她可不会。

屋宇、城垣、杂草、竹林,每眨一下眼,就到了不同的地方,快速移动的风压让她无法呼吸。

“停下来的话就麻烦了。”他们现在可是遭人“追杀”呢!停下来之后得要解决两个人,他觉得逃了比较轻松,如果逃得了的话。

只怪他没看清那人是赵高駪,以为白菱又有危险,于是毫不考虑的拉走了白菱,惹得赵高駪追了上来,他记得赵氏剑法也是独步武林。

另一个麻烦是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酩冬,她果然如他推测的一样是练武之人,而且还是九王爷的爪牙,那幺她绝不可能等到他对赵高駪解释后才动手,反而乐得趁乱夹击他,这下真的麻烦了。

将白菱的脸压向怀中,感觉到她死紧地揪住他的衣裳,再逃下去白菱可能真的会受不了。

在一片绿竹中停了下来,黑絷放下站得不稳的白菱,一回首,刀光剑影。

“黑絷?赵高駪?酩冬?”昏着头找回了双眼的焦距,白菱看到三人的缠斗。

黑絷与酩冬同时出现,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等看清楚他们是刀剑相向时,她自私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出现了一团疑惑。

为什幺酩冬会武功?看她的架式以及与黑絷势均力敌的程度,绝对不是花拳绣腿。

为什幺赵高駪要攻击黑絷?他们俩根本素不相识不是吗?

“停!你们都停下来!”她想阻止,无奈根本跨不进三人形成的劲风中,她可不会笨得扑进去,只好慌张地跟着他们的步伐,不知所措。

“不要接近!”有所顾忌的黑絷对付两个下手不留情的家伙,还算游刃有余,却没料到白菱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一旁。

他不想与他们结仇,但为了白菱的安危,情急之下,折断了赵高駪的剑,一掌打飞酩冬。

本以为赵高駪会收手,不料赵高駪的断剑未停下来直刺他的心窝。

“别伤害黑絷!”白菱由后头环住黑絷,黑絷亦徒手挡剑,断剑刺穿了黑絷的掌心,也伤了白菱的青葱玉指。

“白菱,妳为什幺要护他?”发现自己似有误会,赵高駪连忙收手,已造成伤害。

“他是我离开醉月楼的理由。”白菱心疼得拚命翻着黑絷的掌心,“啊!流好多血!怎幺办?”她压住他的掌心,鲜血还是汩汩涌出。

“赵某道歉,这是我的错,请随我回扬州别业,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来替你医治。”赵高駪并非不识趣之人,这隶籍平康里的花魁找到了人从良,他可不允许重视尊严的自己去强抢人妻。

“如果想帮忙的话,帮我们搞定她吧!至于我们,你别管。”撕开衣里反替白菱的指尖包扎,黑絷眼角余光看向酩冬。啧!这伤根本不算什幺,可怕的是酩冬的毒。

可恶!不是他的错觉,又来了一次,她到底什幺时候下的毒啊?

“她?”赵高駪才将注意力放到酩冬身上,她早已欺了过来使出擒拿手,他不费力的反扣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将人拖离白菱与黑絷数丈远。

“放手!”酩冬为自己的大意生气,泼辣的骂着赵高駪。

“妳不是酩冬吗?”赵高駪首次仔细看她,这年轻貌美的女子与白菱像了八分。

如果两人放在眼前给他选,他会选年轻的酩冬。

“我说放手!呃!”她感到颈后一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对付这种泼妇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昏了直接带回去。

没了白菱,撞上了个酩冬,似乎不错。

“菱,妳的老相好转移目标了嘛!”酩冬被赵高駪扛着离开后,黑絷讥诮。

“什幺老相好,呿呿呿!”一心还在黑絷的伤口上,她奇怪他什幺时候止血了?

“我在生妳的气。”他突然像个使脾气的大男孩,耍赖的坐在地上。

“我的气?为什幺?”白菱心虚又装傻的问。她还是不放心黑絷的伤,同样撕下自己的衣里替他包扎。

“妳去了哪里?把我让给酩冬?嗯?”他责问。

“我去散心啊……”虽然原本打算一去不回,“酩冬她和我像极了,你一定会喜欢她,而且她的条件比我还好……”她口是心非。黑絷没选酩冬!黑絷没选酩冬!这个认知让她狂喜得想尖叫。

“把我推给酩冬,好让妳散心散到老相好那去?”他是全天底下醋劲最大的男人。

“我和赵高駪只是巧遇,他有江南的产业,他在过年前南下巡视并不奇怪,再加上个酩冬,怪只能怪他喜欢风花雪月,而我也身在风花雪月中。哼!你给我一天的自由不行啊?我迟早会被你关得喘不过气!”白菱理直气壮的恶人先告状。

要他这醋坛子不吃醋可能要等到下辈子,他们可能就这幺吵一辈子吧!

“等我死了,就是妳自由的时候。”他没好脾气。要他死,等他们纠缠了五十年以后再说!

“絷!你不要吓我!”才经过一场激斗,她可禁不起他有什幺不测,腿一软,她跟着黑絷坐了下来。

白菱误解了他的讽刺,他也顺水推舟,“妳不看当下,拚命在烦恼往后才会发生,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现在倒好,如果我死了,妳就不用烦恼不存在的我会不会变心了,可以永远在心中纪念我们这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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