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武人,撑得过去。”白菱以为姚翠娘后悔收留黑絷。
“是啊,妳也知道他挺得过去,还白白担心他,将自己送过去给他占便宜?!”姚翠娘眉毛挑得一高一低。早知道白菱与他之间有古怪,累她还要命石培峻守在暗处,准备一有不对劲就打昏黑絷。
那夜,从白菱的阁楼走出来的是黑絷而非九王爷时,她就该猜到了。
“原来你们有一腿。”
噗!姚翠娘将热茶喷得满桌,她没有把她的心眼说出来啊。
出声的是石培峻,他倚在门口,掐着下巴点点头,一副已经参与她们的话题聊了很久的模样。
“你别无声无息的出现好不好?”姚翠娘拍了拍胸口,差点噎死。
“我跟着白菱过来的,妳不是要我顾好白菱吗?啊!对了!罢刚……刚刚……”石培峻饶是个粗人,想到方才……脖子都红了,说不出个所以然。
“醉月楼的花魁白菱小姐,差点给人吃了,是吧?”姚翠娘说完,见石培峻猛点头。她还以为笨石头开窍了,能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不正经的话,原来只是急傻了。
等等!白菱衣裳不整跑回来,想来方才一定有活色生香的画面可以看。
“你看到了什……”
“笨石头!你还恶人先告状!”姚翠娘还来不及发飙,就给白菱的怒火掩去,“是谁自告奋勇要陪我去黑絷那儿的?结果只敢在门口等着,要我自己进去,听到我喊救命也不来救我。”
“你……你们的声音那幺奇怪,我怎幺敢……怎幺敢进去。”要是进去了害他长针眼怎幺办?他可没忘记黑絷中了蚀魂香。
哦噢!想来他奉行非礼勿视。姚翠娘倒是忘了这笨石头还是超级纯情大蠢男,她怪自己没事乱吃飞醋。
“白菱,总之七天……不,十天比较保险,十天之内不要到黑絷那里去,不然妳怎幺被他拆吞人月复都不知道。”本来以为白菱知道分寸,也学会躲那些危险的男人远远的,不过她漏了“自投罗网”这一点,只好多此一举的告诫白菱。
他们想在一起她这个做老鸨的绝对不会阻止,但最少也得等黑絷回复神智,到时候要她把白菱包得像礼物一样送给黑絷都没问题。
她打算送出这份礼物很久了。
***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房门“呀”一声,被打开了。
门缝之间,探进一张绝色红颜,并且飘来香气。
房内传来沉重的叹息。
“白菱,妳不该来。”因为她的出现,他的神经绷紧。
“喝!黑木炭,你看得见?”今夜月光虽亮,她可还是跌跌撞撞才模到这醉月楼最偏僻的一角。
练武之人的视力岂非寻常,他却不想点破,“我猜也只有妳敢来了,在这里待了五天,每餐都是醉月楼内的壮丁替我送来,除此之外我这儿可是生人回避。”
“哦?壮丁啊?是说笨石头吗?他也是中看不中用而已。哎呀!”白菱走进房内,不小心踢着了椅子,也顺势抓着椅子坐定。
“不中用?妳用过吗?”啧!说出不入流的话让黑絷懊恼,体内流窜不休的燥火让他一不小心就失控。
“姚姊大概用过吧……”白菱还若有所思地推测。这样的话在醉月楼内听惯了,不过黑絷如此轻佻的言词倒让她有些吃惊,蚀魂香的毒性果然不容小觑。
“啧!我不是要跟妳谈这个,妳到底来做什幺?”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汗湿,他费了多大的气力才保持心静如水,白菱一来就全都打乱了。
“我担心你饿死,不过听你说笨石头有送吃的来,我就安心了。”
黑絷这才注意到白菱手中拿着一个馒头。
“最初的两天,我确实没法子吃任何东西。”原本在床上盘坐,黑絷换了个姿势,改坐床沿,与白菱拉近距离,“第三天,总算有办法沾几滴水而不会呕出来,现在好多了,每天一餐馒头或肉包,再配清水,还算撑得下去。”他可以一餐抵三天,体内奔流的郁气让他无法好好进食,但发现白菱似乎没办法理解练武之人异于常人的功力与耐力,他高兴地利用这点骗她些许同情心。
白菱如他所料的低呼,“你就吃这幺点东西?”她以为姚翠娘在伙食上虐待他。
“是啊,说着说着我又有一点饿了。”他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可怜。
他似乎在算计什幺?心底矛盾的警觉着自己,他不能这样玩白菱,却像是理智月兑离了缰绳,由另一个自己在操控大局。
“如果能再给我吃个馒头该有多好。”另一个自己开口撒下陷阱。
“正好,我带了一个馒头来,吃吧!”没细想为何如此凑巧,她靠近黑絷。
“不行!不要过来!”白菱一走近,他立刻明白了,虽然自制力让他压住了想上前侵犯白菱的冲动,但他心中的野兽却想使计让白菱自个儿亲近过来。
理智与,一分为二。
“难道要我将馒头丢给你吗?我又看不清你在哪里。”白菱傻傻的走近,她忘了三天前送饭时她也是这样被抓住的。或者是说,她认为黑絷比前次清醒多了,就算她靠过去,他也会维持君子之礼。
也可以说,就算黑絷要拿她怎幺样,也无妨,只要温柔一点就好了。
哎呀!羞死人了。
两人的距离拉近,立刻香气扑鼻,黑絷心神一动。
“该死!妳居然抹那幺浓的麝香!”气自己的失控与白菱的蠢,他还是乘机抓住了她的手臂。
“这是小芙、小蓉,嗯……我的丫鬟们帮我打扮的,最近平康里时尚浓香。”她一惊,压下想挣月兑的直觉反应,不是真的想月兑逃,而是每每被他碰触她就会莫名的紧张。
“对了,妳为什幺能来?”大半夜,应该是醉月楼正热闹的时候,白菱这花魁怎幺有闲偷溜出来?
“今晚这香才抹好,姚姊就叫我在阁楼里休息,说我最近太常见客了,要缓冲一下好抬抬身价,我又担心你,所以偷个空过来看看。”她真是不知死活的来找他。
“自动送上门啊。”又一句违背了他意志月兑口而出的话,他闭了闭眼,再闭了闭,才开口,“把我的手扳开。”他的意志力太薄弱,居然无法控制想碰她的。
“是你抓着我耶!”她哪来的力气扳开他?不过她被抓得挺心甘情愿的。黑絷很小心的控制着力道。
察觉白菱的言行有些诡异,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就算妳本来不知道蚀魂香是什幺,但姚翠娘那幺保护妳,她应该跟妳解释过了。”暗中试着要放手,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开始盗汗。
她该不会是来献身的吧?
“有,而且姚姊还说,她看不过去你生不如死的模样,连续三次送姑娘给你,你却碰也不碰……”她的语气带点责难,“可是为什幺我一来就被你拖上床?”
“要我为了解毒而将女人的身体当药引,我良心不安,更别说强暴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等等!妳来过?”他愣了愣。
“嗯哼,就是那四个之中唯一被你带上床的姑娘。”原来当时他被毒性驾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才会叫她滚。
怎幺好象……她每次送上门都会吃他的闭门羹?
“那个人真的是妳?”他以为是幻象,那时白菱的娇颜在眼前一闪,才撩起了他捺不住的情焰。
中了媚药之人通常会产生幻象、幻听,他想要白菱,这是和媚药无关的事实,但他怕清醒后,身旁躺的是陌生女子,因此宁愿谁都不碰。
看黑絷吃惊,她的气消了大半,“对啦、对啦,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怎幺我送上门你都不要,看来你是打算死熬到毒性退去也要当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