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他的俊脸突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范文畬……呜……”柳劭月仰头,一滴豆大的泪水从眼中掉了出来,她扑进范文畬怀中,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不能教她不吃惊,他的体温在这微凉的早晨格外温暖,终於让她清醒了。
她是笨蛋,笨蛋!学别人坚强的离家出走干嘛?才一天就在想家,才一天就在想学校、才见到一个熟悉的人泪就溃堤了。
“柳劭月?你的情绪未免转变太快了吧?”只看得到柳劭月的头顶,范文畬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别动,一下下就好了。”感觉到范文畬想将她“拔”开,她更使力环住他,并且不客气的将脸上的水气抹在他的衣服上。
好温暖,她抱著一个人耶!而不是陪伴她整晚的冷空气。
“好、好、好。”他双手举高做投降状。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你怎么找到我的?庆元说的吗?”闷闷的鼻音从范文畬胸口传上来。她才离家一天呢!下意识就是不想被逮回去,即使矛盾地非常想家,但是离家出走后还有许多有趣的事在提醒她还没玩够。
“跟你说你跑到我的大本营了信不信?”范文畬指著面前的宾馆,“你昨天住的宾馆,是莺莺她老妈上班的地方,而后面那家舞厅是我们上台北时的据点。我倒想问你,台北那么大,你哪里不挑跑到这个最乱的地方来干嘛?害我担心一夜。”他反手敲了下地的头顶。
“噢!就是乱,我才找得到地方住呀!难道要去住凯悦大饭店啊?担心我,直接进宾馆找我不就得了?”她猛揉被敲痛的地方。范文畬的力道真不轻。
“然后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吗?你应该有遇到莺莺的老妈吧,她是个不通情面的女人,我就是因为吃过她的亏才认识莺莺的。”提到这个人,范文畬蹙起了双眉。
“哈哈哈,是不是你未成年去开房间被莺莺她妈报警抓走?”想到那个阿姨正经的嘴脸,柳劭月觉得这猜测不无可能。她抬起头来,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直落下,但又露齿而笑。
“又哭又笑的,你这样亳不在乎的说出这种话很伤我的心。”他温暖的褐色瞳眸渐渐转成不悦的深黑。
看著他突然严肃的表情,柳劭月一把推开他。“难道我真的猜对了?”她红著鼻子在范文畬面前踱脚。
“不要把话题扯远了,现在要解决的是你离家出走的事,先打个电话回家。”他拿起走廊上公用电话的话筒,示意柳劭月接过去。
“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就是在我决定回家的那一天。你才给我差不多一点,把事情说清楚!”她抓起话筒用力挂回去,态度突然像个抓到丈夫外遇的妒妇。
范文畬眼里回复原本带著的笑意,很满意柳劭月失控吃醋的模样。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从容地找了辆摩托车坐下。“要我说什么?”
柳劭月不喜欢她心底的猜测,泪淌得更兕了,倔强的拚命用手抹也抹不完,害得范文畬
拉过泪人儿,急忙拿起袖子心疼地帮她拭泪。
“我有一个兄弟在舞厅里使用迷药迷昏了一个少女,还带人家进宾馆,我知道后赶去阻止,结果莺莺她妈差点报警要把我们全都抓走,多亏莺莺拦住她。”那个人最后的下场……还是别说的好。
“就这样?”柳劭月红著小白兔眼间。
“要不然你以为真的像你说的?”他没好气的翻白眼。
“我承认我的占有欲莫名其妙了一点。”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咕哝。
“我倒是很乐意让你占有。”他拉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悄悄话。
柳劭月脸上的红潮因为范文畬的一句话立刻炸开,“你……你别开玩笑了!”他居然说他从来没有过女人。
“你不相倍?好吧!那说实话,我十二岁就开荤了,至今已经阅人无数,而且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
她听了,在他怀中僵硬成化石。
“生气了?”他好玩地拍著柳劭月的背,发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胡涂。坚强与胆大只是表面,不是本性。
“哪一句才是真的?”她伸出双手掐紧他的脖子。
这……范文畬清楚感到如果回答不慎,绝对会横死街头。
“我怎么说你都不信,要不要试试看?”他对她眨了下漂亮的褐色眼眸。
柳劭月的手立刻烫著般放开,接著整个人跳离范文畬。
逗她真的很好玩,他的眸里再度带笑。
她斜睨著范文畬,他虽然总是一副对人不理不睬的表情,但是仔细看他漂亮的大眼就能读出他所有的情绪。
“可以,再等我一阵子,等我准备好。”她背对范文畬迈开步伐。
范文畬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去。
“你说什么?”他跟在急行的柳劭月身后,压根儿忘了自己有车。
“我说,陪我去找工作和住的地方。”她拉起他的手,打算开始她的城市冒险记。
“不行,我要你把话说清楚。”他的心倏然轻扬,可不放过“最惠国待遇”。
看著范文畬对她半开玩笑的话居然那么认真,她又开始觉得压力好大,“其实……其实我都一直把你当哥儿们。”她咽了咽日水,挑了个最安全的说法。
这会儿他真的不相信他的耳朵了。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范文畬口气冷了三分,追到柳劭月面前,把人挡了下来,他
捏著她的双肩许久,力道不轻。
“好痛。”柳劭月不用看都知道她的臂膀上一定多了十个淤青印子。
“知不知道?”他眯起燃烧愤怒的双眸,深深看她一眼,才放开手。
“嗯。”她点点头,松缓下来,拍拍胸口,这次她知道她说了什么话惹人生气了。
“然后?”发现柳劭月不是他认为的默许了他,当然要问出一个确确实实的回答。
“然后什么?”她眨动无辜的、有一点血丝的白兔眼。
“回答。”如果柳劭月敢再反问“回答什么?”,她就大祸临头了。
“你这样我会怕。”太认真了,她怕有人对她剖析感情,以爱为名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我可以等你不怕。”他烦躁地梳理额前的刘海。这句话他早就说过了,但他许诺的对象似乎压根儿也不记得。
她就是怕被爱,怎么等?“我们只当哥儿们不行吗?”她怯怯地问。
“不行,我不曾想过要吻我的兄弟。”他暴怒的转身播向一旁的铁卷门,“轰隆!”惊天动地。
这家商店里如果有人在睡觉,八成被吵醒了。她不专心的在想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我们吻过了啊。”她用指背摩擦嘴唇,好委屈地说。
范文畬听了差点气绝。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只和我当朋友,可是要做什么随我?吻你也行?抱你也行?”
“有什么不对吗?”柳劭月不觉得有何不妥,用力点头。
范文畬气得又一拳挥向铁门。
“哎呀,别制造噪音呀!”她紧张地抱住范文畬的手臂。
“我必须如此发泄我的怒气。你要我怎么平衡?如果你以后又有哥儿们呢?我在你的心底被置於何地?”他蹙著双眉瞥著她。
“别担心啦!你是有一点点特别的。”柳劭月说完踮起脚尖在范文畬的唇边啄了下。
范文畬愣了半秒钟,接著烦躁地梳刘海。
“你快把我逼疯了!先跟我回桃园再说。”他拉著她就往原本停车的方向走去。
“啊!我不要回家!”她突然挣月兑了范文畬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向马路对面消失了。
第六章
骄阳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