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说了。”聂小洁颤声道:“我走就是。”
“等等!该走的人是我。”巩月吟掀起头纱,跑向聂小洁。她这举动让众人不由得一惊。
“小姐,请你留下来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根本不算认识梵遥,而且我也早该拒绝这件婚事的,因为我……我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巩月吟终于鼓足勇气,把她心里的话一古脑儿地给说出来。
“什么!?”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聂小洁惊愕地望着满面泪痕的巩月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才进来这间小教堂玩玩的,没想到新娘却说之大串她只有在连续剧里才听得到的台词,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巩月吟将聂小洁拉到梵遥身边,“你们才应该是今天的新人。”
“什么!?”梵遥张大了嘴,这是哪门子的乌龙?“哦,原来是这样。”神父状似了解地点点头。怪不得,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新人到了教堂上才在自我介绍的!“那么,你们两位要不要顺便定在今天举行婚礼呢?”神父转向梵遥和聂小洁。
什么?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的?这完全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呀!聂小洁一时之间愕愣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望着陷入怔仲的聂小洁,梵遥反倒变得气定神闲了。“如果她同意的话,我是没意见。”反正这位新娘子那么“水”,而且还自愿跑进教堂来嫁他,他就做个顺水人情娶了她吧!“不行,我反对!”梵萱惊跳了起来。
本来她们是该出面解救聂小洁的啦!不过既然梵萱反对的话……
云邦三人面面相顾,继而露出会心的一笑,整齐地举起右手喊道:“我们赞成!”
天啊!神父一拍额头,套句西方人的说法:今天真不是他的天
第三章
“老大,别生气嘛,好歹我们平安无事的逃出来啦!”柳宿一边开车,一边由后视镜看向迳自望着窗外的聂小洁。
“对啊,洁,你好歹也说句话,我都已经一个半小时没停过嘴了那!”对于聂小洁“闭关”式的抗议,邵蕾已经出尽奇招,但她仍是一句话都不说。
“小洁,你该不会是在气我们刚才赞成你嫁给梵遥吧?”不等待聂小洁的回答,湘织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不过是想要气气梵萱而已。”
“对啊!”邵蕾附和道:“小洁,你没看见梵萱刚才涨红着脸转过来瞪着我们的样子,好好笑喔!”
“对呀,真是痛快极了,老大,要是你真的嫁给梵遥的话,我猜梵萱一定会气得吐血。”
“宿!”湘织和邵蕾异口同声地喊道。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爸和我妈要离婚了。”聂小洁幽幽的开口,这也是她方才为何会加入她们恶作剧的原因行列。
“嘎?”三人同时惊愕地看向她。
“我想他们这次要我回去,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
从小,她就感觉得出她的父母之间相敬如“冰”,要不是为了她,很可能早就协议离婚了。五年前,她被送到澳洲与阿姨同住,也在当地念完高中,但她仍是想回台湾。于是她从网路上联络到在日本的邵蕾,在法国的柳宿,以及在英国的湘织。
没想到她们竟都说要陪她一起回台湾,这让当时的她很是感动。
就这样,她们四人住在聂小洁父亲为她们安排的一楝位于台北市区的大厦里,请来了老师为她们补习一年,并约好一起填报位于花莲的东华大学。
聂小洁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绪再度转为低迷。
再过两天就是她满二十岁的生日,她有着强烈的预感,当她满二十岁的那天,也许就是她父母婚姻关系的终点。
“老板,请节哀。”羽棠一进办公室,看见双手抱着头,状似痛苦地伏在办公桌上的梵遥,便以沉痛的语气说道。“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昨天的婚礼并没有记者到场。否则大众情人梵遥在一天之中被两位新娘抛弃的消息,铁定会被刊在今天各大报的头版。”
见梵遥仍是没有任何动静,羽棠更加确定梵遥心中的痛苦。
“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当初还要娶巩月吟呢?”羽棠双手撑在梵遥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梵遥。“如今弄得她心碎离去,你自己生不如死的又是何苦?”
梵遥抬起他挂着两道黑眼圈的脸,声音沙哑地道:“羽大副总经理,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是这么的狗屁不通?”该死!他的头好痛。
羽棠无奈地撇着嘴摇头。“唉,失恋中的人都是这样,听不进任何话。”
“谁失恋了?”
“难道会是我不成!”
“喔,该死的,谁告诉你我失恋的?”梵遥疲累的靠向椅背。
“不用人告诉我,我自己有眼睛可以看呀!”羽棠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早就怀疑你的视力了,不,也许该被质疑的是你的智力。”梵遥揉揉隐隐作痛的额际,“我哪一点让你觉得我失恋?”
羽棠不慌不忙的递了面镜子到梵遥面前。“这一点。”
“喔,真该死!”梵遥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此刻惨不忍睹的样子。“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只不过是被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大美人给一掌劈昏了而已。”而且很显然的,他才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去盥洗,否则就会看见自己吓人的尊容。
梵遥支着头努力回想。
当时巩月吟表明不愿意嫁给他,而那位美女不知道为什么气得转身就走,他直觉地冲上前想要留住她,没想到另一个云邦中的女孩却突然挥出一拳将他和她隔开,然后又连续挥了数拳……他只能勉强闪过几拳,后来的事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我被那女孩给揍昏了?”“完全正确。”而且人家只花了短短两分钟。
“喔,对了,当时还有一个人也在你之后昏了过去。”
“巩月吟?”
“不,是神父!”想必他一定是受了相当大的刺激。“为什么我会睡在公司?”。
“我把巩月吟安排到你家住—晚,然后把睡得不省人事的你给拖到公司里睡。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毕竟他是被揍昏的,怕会有后遗症。
“没有,我觉得睡得再好不过了!”梵遥咬牙切齿地道。天知道他现在头有多痛!看他强自忍耐的样子,羽棠不觉莞尔。“别死撑啦,想去追她回来就快去,我不会笑你的。”
羽棠坚决地认为梵遥的—脸痛苦是源自于聂小洁昨日的拂袖而去。
“你在鬼扯什么?”梵遥起身到盥洗室内,以手掌着水龙头捧水洗脸。
羽棠跟到盥洗室门口。“你就别跟我装蒜了,我指的当然是聂小洁啊!”
梵遥抬起湿渌渌的一张脸,“跟你说了我不认识她……”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倏地停住话,约莫过了两秒,梵遥继而露出一个饶富兴味的浅笑,“你说得对,我是该去找她。”
“想通了就好。”羽棠宽慰的一笑,他的老板大人终于回复神智了。
羽棠转身走回办公室内,并摊开他刚带进来的文件。
“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我去查过了,但是屋主的资料被保密。我辗转透过关系才查到,那幢房子的产权正准备移转,但由何人移转给何人,这也不清楚。”
羽棠看着刚由盥洗室走出来的梵遥,“登门造访的结果是:主人外出,不知道何时会回来。报告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