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太棒了,谢谢你!)一提到书,湘织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待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到各自的房间,每一间都是请室内设计师依照你们的个性重新设计的,希望你们住得惯。”
(老大,不好意思啦,让你破费了。)柳宿难得会说这种体贴的话。
“只不过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而已。”聂小洁的音调仍是平淡不带情感。
(那么,下次咱们就到法国念书,换我来招待大家。)
(宿,你太卑鄙了,竟然抢先一步。)邵蕾自车内通话器上听见了柳宿的话,遂不依地喊道:(那么再下一次就要到日本,我妈很喜欢你们耶!)
(那……我怎么办?)柔柔的声音响起。
(咦?对哦,湘织家的房子遍布在十三个国家……)柳宿苦恼地搔着头。
(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等轮到湘织的时候,我们应该是要念第二个博士学位了,我想,你应该是念不到的。)邵蕾调皮地打趣道。
(好啊,臭小蕾,敢损我!)
“主屋到了,大家下车吧,晚一点在我的房间里集合,如何?”
(赞成!)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即跟着佣人到各自的房间。
“小洁,我真是太爱你了。”邵蕾一进房间便大声叫道。“你居然也把我的‘美少女战士’们给带来了。”
所谓的“美少女战士”,指的就是邵蕾以美少女战士们的名字命名所饲养的九只西施犬。
“邵蕾小姐,怎么这么慢才过来呀?”柳宿坐在沙发上偏过头,她们三人已经聊了好一会儿时间了,而邵蕾此时才刚踏进门。
“因为我在参观我的房间啊!”邵蕾走向桌边坐下,“宿,你知道吗?我的房间全都是我最爱的粉红色耶!”
“粉……红……”柳宿接着用手摩掌着手臂,令人战栗的颜色!
扁是听见整间房间都是粉红色这句话,就足以令柳宿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是她那间原木装渍的房间比较正常一点——比起邵蕾的粉红色房间、湘织的“图书馆”房间和小洁的黑白纱房间,的确是正常多了。
“宿,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邵蕾一个粉拳就往柳宿挥去。
柳宿轻松地闪开,还不忘嘲笑道:“当然是觉得胆寒的意思!你的癖好这么怪,甚至还叫那三个老头子小风、小海、小扁咧!”
以“魔法少女”的名字命名不好吗?他们三个可是她精挑细选出来,名字里有这三个字才录用的人耶!她不服气地反驳:“你自己才是咧,一个女孩子家,偏偏不爱装扮,还喜欢那么老气的红桧木装潢,不知情的人进了你房间,还以为那是某一个老头子的房间呢!”
“我……”
“你们都还喜欢各自的房间吧?”聂小洁清亮却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柳宿和邵蕾的精采对话。
“喜欢!”两人极有默契的回过头。
说真格的,她们两个皮虽皮,但是—面对聂小洁,她们俩就变成小白兔般温驯了。
聂小洁总是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森冷的威严,她很少笑,也不太爱开口说话,尤其是当问题深人她的内心时,她更是闭口不谈。
平常时候,她们也只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她的喜怒哀乐,至于她唯美清幽的外貌,无一刻不是那么地超然、出尘。
她们曾经不只一次的问起,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不快乐?为什么她总是不喜欢笑?为什么她总是以淡然的眼神看着万事万物?
然而,这一切始终得不到解答。聂小洁总是在这个时候抿紧嘴,将眼神转向虚无。
平日她们胡闹,聂小洁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从不参与,也从不责备。但她就是能让她们感觉到,她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
在柳宿看来,这个世界上,似乎已不会再有任何事能引起聂小洁的注意和关心——只除了她们这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兼死党之外。
虽说聂小洁在她们之中,从小就是比较早熟沉静的一个,但看她总是一副不开心样,不免也会令她们感到担心。
“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带你们到中横最美的景点去逛逛。”
“当然要喽!”聂小洁的建议立刻获得大家的附议。
第二章
“梵遥,你疯啦?你当真要娶她?”原本一派斯文的羽棠,此刻看上去也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梵遥替自己斟了杯威士忌,然后微举酒杯询问似地看了羽棠一眼。
“别跟我打哈哈,快说,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这事的?”
梵遥抿了一下唇,不甚介意地耸了耸肩,“就是昨天下午,萱萱学校结业我去接她,顺道陪她去吃冰的时候。”
“什么?”这么草率就决定了自己的婚事。
“我家二老从台北打电话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开始要逼婚,萱萱也赞成我娶巩月吟,所以我便答应了。”
这……这是什么世界啊?羽棠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鲁莽愚蠢的决定竟然是出自他一向精明干练的大老板嘴里,“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羽棠仍然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一定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在下个月十号,地点是滨海公路附近的一间小教堂,参加的人就只有你和萱萱,所以你一定得到,否则到时候我可能得亲自上街去拉个人来当见证人。”
“你疯了!”
“不,我没有。”梵遥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伯父不可能答应让你这么做的!”在没没无闻的小教堂举行婚礼?真亏梵遥想得出来。
况且,惹梵遥的父亲生气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哩!梵遥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然而这并没有逃过羽棠的目光,羽棠在心里暗叫不妙。
“我已经决定了。”老头可以用他辛苦经营多年的模特儿公司作为要挟的手段,那么他也就可以不按牌理出牌。
“是为了公司的关系?”羽棠渐渐有了头绪。
见梵遥默不作声,羽棠便知道了答案。
“你宁愿娶巩月吟也不愿意回台北接手伯父的公司?”
“娶巩月吟有什么不好?在我看来,娶她比起要我放弃我在这儿的一切要好得太多了。”
虽说他能体会梵遥舍不得放弃现在这间模特儿公司的心情,但再怎么说,他现在用来押住的,可是他一生的幸福呀!“人的一生不都是在赌运气?说不定我会因此得到了一个贤妻呢!”这是梵遥的回答。
“但你几乎不认识巩月吟!”
“我认识。”梵遥心虚地强调,“她还曾经住在我家整整一个月。”
“喔,狗屎,那是在你四岁而她一岁的时候!”羽棠忍不住骂出口。
“萱萱说她是个好女人。”梵遥皱眉,努力地在脑海中思索着有关于巩月吟的一切。
“现在是你要娶她,不是萱萱。”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家人似乎都还满喜欢她,而我也不排斥,那还有什么问题?”
他的老板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话!羽棠决定不能任由他这样错下去。“问题在于你并不爱她啊!”
爱?梵遥嗤笑出声,他想他一生都不会遇上这种事。
他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将“爱”这个字挂在嘴边,在他看来,街上的每一个女人都只是有着高矮胖瘦的区别而已,没什么特别。
“我想我并不讨厌她,这就够了。”梵遥再次耸了耸肩。
无药可救了,他向来英明的B0SS!羽棠在心底默默悼念一位伟大领袖的消失。
“停车!”这一回大叫停车的是柳宿。
“宿,你干嘛?又发现新游戏啦?”邵蕾兴趣浓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