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盟在明轸的对面坐了下来,“还不就是原先的那个意思。”他用手撑着下颚,冷眼观察着明轸的反应。
“你要谋反?”天,他还以为他只是一时的说笑罢了,怎料……
“你不也是和我一样?”
“不,我刚才说过……”
“先别急着拒绝。”骨盟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我将来还需要有个人来迎娶契芙呢!”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骨盟倾身向前,“只要你肯加入我,我可以保证契芙一个月后要嫁的人是你,而不是姓薛的那小子。”
这……怎么可能?明轸怔忡。
“怎么样啊?”
明轸望向骨盟。他说的话可以相信吗?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样,莫非他真有什么帮手不成?不过,叛国可是件重罪呀!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将在青史上留下臭名的。但是,若成功的话,契芙就是他的了……
这对他来说真是一项极大的冒险啊!
明轸的神色在犹豫之后转为笃定。他爱契芙,如果没有她,他与死何异?
“我该怎么帮你?”
为了契芙,他赌了!
第7章(1)
望着桌面上已经变凉的饭菜,契芙隐忍着怒气坐在桌边。
今天早上才告诉过那两个人的,怎知他们居然还是忘了!
整座宫殿里,到处都找不着他们的影子,八成是契佐王将品伦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待会儿要是他们回来了,她非得好好训训他们俩!
这时,门外出现两个沉重的脚步声,这让契芙不自觉地挺起背脊,竖耳聆听。
“我没料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这是契佐王的声音。
“我明明早就警告过你了,你偏不听。”
好啊!他们两个竟也晓得回来了!
“我以为你是谦虚……”
契佐王将要出口的话,被身后房里冒出来的人影和吼声给打断。
“你们两个,不是说好今晚要一起吃饭的……啊——品伦,你……”原本怒气冲冲的契芙,在视线扫过薛品伦的脸时惊叫出声。
“芙儿?”对于契芙的突然出现,契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啊,对了,一起吃晚饭!我竟然将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你带品伦到哪儿了?怎么让他伤成这样子?”依她看,要不是契佐王搀着他,他很可能走不回来。
“这……芙儿,先让咱们进去吧!我的肚子快饿扁了,何况这小子也需要擦把脸。”
契芙顺从地由门边让开,但她担忧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满身是伤的薛品伦。
“哎哟,王,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在契佐将他扶到桌边坐下时,薛品伦痛叫出声。
由薛品伦的口气听来,他和契佐之间相处得似乎还不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遇上强盗了?”吩咐巧焰去找池大夫后,契芙拧了条毛巾走来。
“那倒不是……”契佐王支支吾吾地道。
契芙用毛巾轻拭着薛品伦微肿脸上的血渍,一边耐心地等着契佐王的回答。
“我先是带着那小子骑马奔驰到西城外的『风沙洞』,然后我就提议来比个武……”
“比武?”
“哎哟——”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原来契芙一激动,没注意到手上的力道,又让薛品伦痛得叫出声来。
“品伦根本不懂武功呀!”契芙冲到契佐王面前。
“我……”毕竟自己是以强欺弱,因此契佐心虚地望向薛品伦。“我看他骑术这么要得,怎知道他不会武功?”再加上上次他挨的那一拳力道也不小……
“你没告诉王你不会武功吗?”契芙转向薛品伦责怪道。
薛品伦回以无辜的眼神,“我说了啊!”
“那王你还……”
契佐耸耸肩,一脸的歉意。“我以为他也和一般人一样,是因为不愿对我出手才这么说的……”
“所以说,我这几拳挨得可还真是冤枉呢!”薛品伦比比自己脸上的伤。
“真是受不了你们俩。”契芙将手中的毛巾丢到薛品伦怀里,“一个像老小孩,一个又专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契佐又耸耸肩,拿起桌上摆着的碗筷,开始大啖桌上的菜肴。“嗯,美味!”大快朵颐之际,他仍不忘腾出空档问道:“小子,你没学过武,那么那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向我挥拳?”
“那一拳很大力吗?”薛品伦轻按着脸上的青肿,“我只知道那是我当时所有的力气了。”
“那是因为我的『爟絽』帮他引出了内力之故。”契芙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什么?”契佐强咽下一大口烧肉,还不停地捶着胸口顺气。“太不公平啦!『爟絽』对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资质问题,岳父。”薛品伦毫无忌讳地说道。
言“臭小子,我可是你未来的岳父耶,你难道不懂得尊重我一点吗?”唉!可谁教自己就喜欢他这调调呢!
情正说着时,门上响起了几记轻敲声。
小“大概是池大夫,你们慢慢吵,我去开门。”契芙勉强自己堆出个甜甜的笑脸。没办法,面对这两个孩子心性的成年人,她委实笑不出来。
说“府总管?”出乎契芙意料之外的,站在房门口的,竟然会是皇宫总管。
独府总管先是对着契芙深深一揖,然后才抬起他那张一向平静的脸。“打扰公主歇息,属下先告罪。”
家“不,府总管在这时造访,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要禀告。”如果她没眼花的话,她确信刚才自己看见府总管皱眉,虽然仅一瞬的时间。这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上次府总管皱眉是在什么时候?是了!是那次品伦一手制造出的“茅坑满溢”事件时。
想到这里,若不是时机不对,契芙很可能会大声地笑出来。
“属下有一急件要呈,但却遍寻不着王……”
“王就在我房里,府总管就请进吧!”
房里,契佐和薛品伦两人似乎还在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个没完。
“你们两人稍稍休息一下吧!”契芙真不明白两个男人怎会有这么多话好说。“王,府总管有事要禀。”
“不,属下只是来送份急件。”府总管说这话时,眼神却是戒慎恐惧地盯着薛品伦,这一点没能逃过契芙的眼睛。
爱总管将蜡封的信函置于桌面后便告退。
“自从上次的茅房事件后,每个人都在谣传府总管对你退避三舍,看来,传闻不假。”契芙忍不住咯咯轻笑道。
薛品伦闻言也觉得尴尬极了。想他一个博士竟闹出这么一个荒唐的大笑话,还不时沦为他人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真是糗啊!
“什么『茅房事件』?我怎么完全都没听说过?”契佐的好奇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岳父大人,你不是应该先看看那封信写些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事吗?”薛品伦试着转移契佐的注意力。
“嗯……好吧!”契佐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处理府总管递来的急件。
薛品伦在心中吁了一口气。
“这……”契佐在拆去封蜡、展开信函阅览之后,面色突然为之大变。“这是……”
“王?怎么了?信是谁捎来的?”契芙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危险气息。
契佐拧着眉心,将手上的那一纸信函递到契芙手中。“这是……邀战帖!”
***
“你有事找我?”明轸沉声进入骨盟房里。
鼻盟转过身,“你就不能对我友善些吗?我可是你迎娶契芙的唯一希望耶!”
明轸依旧是摆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是吗?”半是不信任的语气。
鼻盟先是怔愣一会儿,继而放声大笑道:“这我自有主张!”他抬手比了比面前的座位,示意明轸坐下,待明轸落座之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纳婪的邀战帖昨日已经送达了。”